南帝紧紧抓着轩辕祈的手走到了御花园,轩辕祈这才抽出手,目光淡然的盯着南帝。
南帝并不回头瞧他,只是停在了一株梅树下,指着上面开着最大最美的一朵梅花:“毓德王觉得这株梅花开的如何?”
“甚好。”轩辕祈薄唇微动。
“美吗?”南帝伸手抚上那柱与他平视的梅花问道。
“美。”
“毓德王想要吗?”
轩辕祈双瞳收紧,眯了眯眸子,看着南帝,陷入沉思。
半响却邪佞一笑:“南帝想给吗?”
南帝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男子,高大俊朗,与日月同行,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即便三儿站在他的面前,却也失了风采。
这样的人,却莫名其妙的跑到他们南鼎国,口口声声要呆在李将军府里,却我行我素,整日里缠着那李姐不放。
南帝在位二十多年,自是知道他的心思。想当年,为了追朝阳,他也是费尽心思,气的轩辕帝和皇太后不得不头同意。
如今,却是轩辕老儿的儿子,跑到他们南鼎国来放肆。
今儿那一幕,源头就是李桑榆。
虽他不信什么红颜就是祸水,可是若是这红颜引起两国纷争,必要的时候,南帝还是会下狠手的。
就像那轩辕郭将军的女儿,当年给他暗地里书函,就是为了借他之力护临儿周全。
可后来发生的未婚先孕,不知怎么传到了堂上,令他大为恼怒,加之朝廷压力,一气之下,便赐封一向沉默不语的嫡长子,也就是二皇子宁天赐封为太子,赐户部尚书端大人的女儿端谷玉为其太子妃。
紧接着派其征战,李将军为其助战。才得胜之后压下悠悠之口。而趁此机会,南帝又迫于郭将军的暗中涌动,只得退而求其次,将郭姐的正妃之位降为侧妃,临儿才勉强同意。
这是南帝的第一次委曲求全。
若非为了江上社稷,他早就痛下杀手。
如今,临儿和那郭姐结婚已经快两年,却无一儿半女,南帝猜测,临儿暗地里恐怕也是动了不少手脚的。
南帝此时目光肃杀,威严无比,天家的龙风一下子就显现出来。
缓缓开口:“毓德王敢要吗?”
轩辕祈冷笑,“南帝敢给本王就敢要。”
“若是这梅花安静的长在这里,就会一直开花,下种,到了来年便变得越发清凌美丽。若是……”着,用长长的指甲一下子掐断花径,梅花就像失了支撑,瞬间失了光泽,颓废的耷在南帝的手掌之中。
“不知好歹,摘了也无妨。”这话,的便狠了些,分明就是告诫。
轩辕祈浑身散发出无比的寒冷气息,整个人安静的站在梅树下,清冽的冷风,吹散他如刀削般的鬓角青丝,缓缓的抚上脸颊,带着刺骨的冰凉,他的双目深邃如万古清潭下的水,清冷凌厉:“本王若是南帝,便会识时务的放手,这南鼎江山可是比你心头的儿子贵重的多。”
着冷哼一声,又道:“本王这次来,既然就是为了南帝手中的梅花。若人敢折,本王便敢砍了那双手!”轩辕祈的声音不大不,低沉冰凌,听到南帝耳中犹如地狱中修罗,令他的身子打了寒颤。
从脚底升起一种寒气来。
轩辕祈完,对着南帝握拳:“本王困了,要去休息,南帝先行赏梅吧。”
着不待他头,便拂袖而去。
南帝盯着轩辕祈的修长如冰凌的背影,咬了咬牙,半响不出一句话。
若狠,今儿却碰到一个比他更狠的角色。
临儿,怕是有苦头吃了。
完,忽地叹息,看来自己真是老了。
当年金銮殿之上,他曾经也和轩辕国的皇太后,皇上当堂对峙,令他们哑口无言,终是抱得美人归。
如今,看到毓德王,他的心中,不知该是笑,还是哭了。
太子宫中。
太子妃令李母坐在外屋先行休息,将李长卿带到了一间耳房,摒退宫女,亲自关了门,这才令李长卿坐下,语气平平的道:“这么多年了,妹妹还是怪罪于我吗?”
李长卿从她谴了母亲开始,就知道她有话要,可这一开口,却令李长卿有些懵懵懂懂。
不由摇头,:“太子妃许是错话了。”
“妹妹这么多年没出府,为何不一直呆在李府呢?如今出来,可不只是为了寰王妃的身份吧。”端谷玉语冷心不平。
“哦。”李长卿抬眸淡淡扫了太子妃一眼,不知所言。
“如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何必又惺惺作态?今儿我单独带你过来,无非就是想让妹妹亲口承认,不要对我的夫君有非分之想!”
李长卿食指微蜷,指尖轻轻摩挲裙衫,一种颤粟升入心尖。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非分之想”从何而来?
十指连心,手指的颤抖,连带着心窝又开始疼痛起来。
陌生的感觉,太子妃那张绝美容颜,却到底令李长卿有种错觉,似乎那张面皮之下,是一张猛兽鬼怪之容,伸手捂住胸口,喘息一声,稳住手上的抖动,冷冷回道:“太子妃莫要胡,今儿我只是和太子初见,何曾有过非分之想?”
着,盯着太子妃纯黑的眼珠,看着那波澜不起的平静,却从她的眼底深处瞧见了一丝惊慌。
“太子殿下温厚内敛,想必也不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太子妃是对太子不放心呢?还是担心自己……”
“放肆!”
太子妃着便一个巴掌扇到了李长卿的脸上,一瞬间,李长卿的脸上就多了四个指印。
李长卿没料到这个女人着话,就动起手来,一下子被扇倒在地。左脚挂在凳子底部扭了一下,钻心的痛就传到了心头。
门一脚被踹开,轩辕祈看到李长卿倒地,冷冷看着太子妃,冲着身后的宁天赐,“管好你的人。”
蹲下身子,就看到她脸上的红印,眸子中怒火升腾,一把抱起李长卿,起身,瞥了太子妃一眼,眼神冷意番飞,似万箭穿心,令太子妃的手死死扶住桌子才可以不倒下去。
宁天赐没想到会出了这事情,若不是听力好,就不会远远听到屋里那声恶狠狠的“放肆”二字会是面前这位端庄贤惠妻子口中发出。
不由,重新打量着面前的人儿。
随后,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