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珠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中,只当是人生旅途中的一个插曲,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件普通的争执,却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
云南,大理。
在这个花开锦绣的城市里,有一条非常著名的古迹街,这里包容着人间百态万千行当,一边是充斥着历史沉淀的痕迹,另一边是高新科技的玻光大厦;一面是美好的民族歌舞,另一面则是黑暗丑陋的地下堡垒。
在名为“浮生塔”的古董店之内,有一条通往地下数十米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个偌大的空间,这座地下空间正是滇地最大黑帮四昧组的一个隐藏堂口。
这个堂口不大,却依旧装饰的繁复豪华,此时在其中的一个房间内,三男一女正看似开心的打着麻将,但他们口中出的却是累累恶业。
“蜀地刘佬,似乎被国安那帮人盯上了,这一次不知他能不能逃过去。”
“碰!”美艳的女子开心的抚了抚耳鬓间的长发:“花哥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刘佬了,巴蜀那地儿我们还是别碰,上面可是压着呢。”
“花釉,你管好自己的地盘就行了,刘佬的事最多两年,必有结局。”
花釉翘起二郎腿,吐了口烟圈,“月妹纸现在和雪老大这么默契了?我不就随便提一提,怎么都在反驳我,老风,你帮我几句话呗,瞅瞅他们都在欺负我。”
被称为“老风”的男人已经年近中年,却魁梧挺拔,目隐精光,完全看不出一丝人到中年自然而然显现的疲态。
“花釉,雪狼和月痕的没错,别打听管好自己就行了,周老前几天特地给老大打了招呼,只要中央一换届,必然会拿一个黑帮杀鸡儆猴,我们这段时间必须低调再低调。最好你们各自地盘的保护费也别收了,尽量不要让上边的人给注意到了,还有,要收束自己的手下。”陈风的声音不急不缓,和他狂霸的外形完全不符。
“刘佬的帮派可比咱们四昧组强大多了,纵使换届,应该也不会动到这座大佛吧?我估计,多把东北那旮旯的脱北组织拿出来当挡箭牌。”花釉满不在乎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下届boss和刘佬虽无冲突,但刘佬背后站着的人,可是boss的死对头。花釉弟弟看来还要多学学,你比你老爸还嫩的多呢~~”月痕优雅的一笑,语带娇嗔,完后,还脱下高跟鞋,伸出黑丝美腿,穿过被厚厚帷幔盖住的桌底,放到花釉的裆部,轻轻一揉,立刻引的花釉满脸春情。
作为四昧组“风花雪月”里“上关堂”的新任接班人,花釉比起其他几位明显要青涩许多,但其狠辣的作风却颇得月痕的喜好,两人私底下的勾当几乎已经搞的全帮皆知。
“好了,这个话题停止。”陈风将该的话完,便不允他人再谈。
“花雪月”几个堂主对陈风这位老大哥,也非常敬重,听陈风下了禁令,便自发的转起话题来。
在经历了一段无言后,月痕打破了缄默,伸出纤纤蔻丹,指着房间角落里的电视道:“这群巴子,每天都在用生命刷着中央的存在感啊。”
其他人也看到了电视播放的内容,一个陆客旅行团在台湾被导游、商家欺负,最后还扯到了****政争。
“现在的中国,可不是几十年前的时候,我们都得战战兢兢的讨生活,他们却还在过着岛思维,总有一天会后悔的。”陈风瞟了一眼道。
就在这时,电视里出现一个穿着藏袍的中年妇女,在几个西装男子的护送下,从警署离开,记者想要采访都没有机会,电视台只能泛泛的了一句:这位藏族妇女是被牵连进来的陆客之一。
“咦,这个女的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啊。”花釉惊讶道,他虽然纨绔,但记忆力却非常不错。
“在哪儿呢……”花釉兀自想着。
陈风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前段时间,我招了个因为盗猎走私而四处逃窜的逃犯,叫唐应雄,这个女人一家似乎是他的仇人。”
“唐应雄?不是已经死了么?还是夏家给我们……”
月痕的话被陈风给拦下:“此事休提,唐应雄纵使是个人物,但夏家不是我们能得罪的。”陈风的话意有所指,看向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雪狼。雪狼和唐应雄的关系一直不错,陈风就怕雪狼误事。
雪狼似乎看出陈风的担忧,摇头笑道:“苍山堂可没准备去巴蜀,那里的地下黑帮够乱了,纵使我想给应雄报仇,也不可能……况且夏家还在背后。”
“你明白就好。给他们找麻烦我可以同意,但如果一旦过火,让夏家再次盯上咱们,那就绝对不行!”
“我有分寸的。”雪狼头不再言语。
雪狼是四个堂主中最沉默寡言的人,却应了一句话:“咬人的狗不叫”。他是整个四昧组单人作战能力最高的人,性格奇葩,他现实生活的职业是一位保全,以前救火救人还上过电视报纸,实话他没有黑帮人的狠辣,但他却十分的偏执。
让他别为唐应雄报仇,陈风自己都知道是不可能,但雪狼性格让陈风很放心,纵使他去报复,也多是制造一些麻烦,只要不让夏家人盯上四昧组,陈风便无所谓。
……
吉珠一家从台北回到蓉城,石卫、李雨霏还有邓家姑侄则回了北京。
虽然最后一天发生了些不好的插曲,但从三天四夜的整体行程来,一家人都还满意,至于从哪里可以看出?白玛一到家,就匆匆的赶到区大院,和街坊大爷大妈们聊起台北游记来,那的兴奋劲,就像台湾是一生必去的地方一样,惹得街坊们纷纷投以羡慕的目光……
至于平措,一路上倒是气愤不已,不停的抱怨:“早知道去台北这么受气,我就和黑人他们去西岭雪山了。”
吉珠也懒得安慰,等他自己平复心情吧。每个地方,不同的城市,总有好有坏,若因为一不满意,就讨厌整个地方,那和台湾的反中绿营有什么区别呢?就像白纸上的黑,不能因为这一黑,就无视了整片白纸。这些道理,还需要平措自己去想通。
吉珠回到家中后,立刻回到卧室,打开笔记本与陈远进行视频连线。
在与陈远寒暄了几句,便进入了课程教学。
有不朽王朝的传承打底,纵然是学习起来非常困难的天体物理,吉珠也能轻松领悟,这让陈远在惊讶之余十分的安慰,更加肯定吉珠有这学习的天分,甚至想直接把吉珠带去美国见导师。
陈远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还是等吉珠高考完毕了再,凭借吉珠的水平,应该可以连跳两级,要不直接让吉珠参加今年的高考?然后下半年就把吉珠带去普林斯顿大学,拜在维因兰德教授门下?
吉珠当然不知道陈远在打什么主意,就算知道了,他也会拒绝。当初答应了邓老师,要去清华园读书,自然不会食言。而且有不朽王朝的传承在,去清华园只是为了答谢邓老师当初的厚爱,知识还是要从知识殿堂里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