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音音眉头微蹙,道:“这倒也是,唉,看来只能先瞧瞧这孩子的天赋,到时在议了。△頂點說,..”
雨丝连绵,春季的雨水总是这样,淅淅沥沥的没个头。
拾聪捡了间茶楼,合上雨伞,大步走了进去。
茶楼里三五成群,表情多端聊个不绝,似乎每个人的肚子里都装着十七八个好故事。
茶厮满脸笑意的迎上他们,与闻雨谈了几句,便领着他们上了二楼靠街的位置。
一声客官稍等,退下准备茶水去了。
街道青石地面上,溅跳着珍珠般的水珠,还未归家的行人撑着雨伞,踩着洁净的地面匆匆走过。
拾聪尚在时,便已从此与世间所有美妙与丑陋的声音隔绝,但他还有眼睛,依然能够分辨出善与恶。
有人,在分辨善恶、丑美、真假的方面,眼睛往往要比耳朵厉害的多。
他虽然是聋子,但能瞒过他的事却很少。
他目光落在街面,那些溅跳的雨水很清晰的映入眸中,面容不出的平静,似乎雨天的旋律早已被其深深记在心底。
茶水上齐,厮笑嘻嘻的对他们头,眼睛有意无意的多瞟了西门音音几眼,想来他就算常年在接触各式各样的人物,但如她这等绝色的美人,也是格外罕见。
有美人的地方,麻烦就特别多,这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代都是颠扑不破的至理。
自打西门音音上楼之后,大家的眼球基本都转到了同一处。
倘若不是因为她身边还有旁人,上来搭讪的人一定不少。
但也绝对阻挡不住所有人。
靠东的一桌上,坐着四个年轻人,面容苍白、神色浮夸,举止风流倜傥、大雨天拿着一把纸扇摇曳不停,简直不用过多的去猜,一眼就能看出这几个年轻人一定属于大隶城中有权有势的贵族子弟。
他们身边两桌坐着八个中年男子,四色劲装,目光自若,但大部分的精力却在那四个贵族子弟身上。
他们正是这四人的保镖。
楼上的一些人已经看出,这几个年轻人对那黑裙女子打起了坏主意。
甚至已有人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交头接耳的打起赌来。
但拾聪几人却置若罔闻,彼此喝着茶水,不言不语。
最先开口的是闻雨,他望着杯中起起伏伏的几片茶叶,淡淡道:“七罪楼在大隶城中的主头是扫墓人与送终人,当年曾在西域一役与我们有过接触,这两人当初便已步入立鼎之境,现在只怕更强,要不要将他们除掉?”
拾聪早已收回目光,看着他的嘴型,道:“七罪楼与我们迟早有一战,不必急于一时。”
铁锤在他们脸上瞄了一眼,道:“我倒是觉得雨的主意不错,当年若不是因为七罪楼这群混账,大哥也不会莫名消失,大嫂也不会落入狱中,我忍了这么多年,早就想好好跟他们算算账了。”
西门音音道:“当务之急可不是找七罪楼的麻烦,大哥不在,我听二哥的。”
闻雨笑笑,手指摩挲着茶杯,道:“我听二哥的。”
铁锤无奈的憋憋嘴,表示同意。
这时,那边的四个年轻子弟终于按捺不住,走到西门音音桌旁,其中一位身穿淡金色衣衫的青年彬彬有礼头问道:“姑娘,有没有人给你过,你的气质很像传中天宫上的黑莲,让人一见就难以自拔。”
闻雨插口道:“你去过天宫?”
那青年闻言一怔,一时无言以对。
闻雨笑了笑,又道:“你既然没有去过天宫,又怎么知道我的这位妹妹长得像黑莲呢?”
青年笑道:“这位姑娘一袭黑裙、、”
闻雨接口道:“穿黑裙就像黑莲,那我穿白衣岂不就是白莲,这位先生穿绿衣不就是绿莲么?”
青年显然并非那种耐心极好的人,一听对方无端取笑与他,不禁暗生几分怒火,心中已在盘算待会儿便找人将他腿脚打断的事了。
旁边的三人见他失利,心底都是暗自偷笑,但还是帮村道:“我敢打赌你们一定是外地人?”
闻雨笑着问道:“阁下好眼力呀,不知是怎么看出来的了?”
其中一个身穿白衫的青年将纸扇一展,摇了几下,道:“若是大隶城人,如何敢得罪我们,这可知道这位金衫公子是谁?”
闻雨立马问道:“是谁?”
那青年摇摇头,似乎在感慨他的无知,然后慢条斯理的道:“你一定不愿意知道的,因为我怕你吓哭。”
闻雨笑道:“既然都已经得罪了,该哭也是要哭的。”
那青年见他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心想吓你一吓也罢,便开口道:“你可知道当今黑隶王朝谁当家?”
闻雨果然吓了一跳,急忙问道:“难道他便是威名赫赫的鬼帝?”
那青年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虽然猜错了,但相差也不远了!”
闻雨面色一白,又道:“那便是鬼帝的儿子?”
那青年哈哈笑道:“也不对,他是二皇子殿下的挚友,时候一起拔过鬼帝胡子的人,你来头大不大?”
闻雨嗫嗫道:“听起来是很有来头!”
那青年嘿嘿一笑,凑近他的耳畔,故作神秘的道:“听过黑隶四大家族么,他便是金家的二公子,手一挥,至少就有百八十个狠角色出来。”
闻雨哼了哼鼻子,神气道:“我们四人曾经在一个郡上,打败过两百多号流氓痞子,才百来人何足道哉。”
那青年收回目光,像是见白痴一样望了他一眼,侧目注视着外面的落雨,叹道:“你可知这世上是有修行者的,我的这百来人最差也已步入了知彼境,唉,算了,你也不知知彼境到底有多么可怕,这么给你透,像你口中的两百来好流氓痞子,对于知彼强者而言,也不过是掏掏耳朵就能摆平的事。”
闻雨满是不信的道:“怎么可能有这么可怕的人,除非你找出来给我瞧瞧!”
那青年闻言,与另外几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笑道:“不用找了,你已经看到了!”
闻雨溜目四顾,问道:“哪里?难道你是你们有这个本事?”
那青年笑道:“正是区区我们。”
闻雨摇头道:“我不信,有本事你们现在去找两百个人打一架,打赢了我才相信你们!”
金衣青年立马皱眉,道:“这么大雨,哪里去找人给你表演,行了,你别话了。”
闻雨果然不再话。
二楼上,坐在最角落的二人,一位风尘极浓的老人,一位脸带面纱的女子,两人彼此间一直不言不语,直到此时,那女子才淡淡道:“真是不知所谓。”
老人轻叹道:“年轻人吗,没见过世面,见识难免有些浅薄。”
女子问道:“酒老的眼力好,可曾看出什么门道?”
老人端起茶杯,杯中果然并非茶水,而是一盅浅黄的美酒,老人家轻轻呷了一口,笑道:“看不出!”
闻言,女子便不再言语。
而那边的金衣青年此时眉头皱的愈发深刻,他的口水浪费了至少几两,可黑裙女子非但不应一言,甚至连瞧都未曾瞧他一眼。
闻雨找准适当的时机,接着道:“我这位妹妹最怕与陌生人交谈,不过她自便很喜欢那些本领高强的人物,你们若不露出一手,她是不会开口的。”
西门音音抬头,埋怨的白了他一眼。
如此一来,几人果然信了,以为事情真如这位哥所。
金衣青年笑道:“如此雨天,找两百人来较量倒也麻烦,不如就跟你表演一招香消玉损。
闻雨拍手道:“如何个香消玉损?”
金衣青年微微一笑,从桌上拿起一只玉杯,笑道。
“看好了。”
话音一落,只见其手中光芒一闪,然后整只玉杯居然霎时不见,连一痕迹都找不出。
闻雨大为惊骇,问道:“太神奇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金衣青年摇摇头,高深笑道:“不可不可,不知在下可还入这位姑娘的法眼?”
闻雨眉头一憋,道:“可她曾经过,谁能提起铁锤的大铁锤,才是真本事。”
金衣青年问道:“谁是铁锤?”
闻雨指了指一旁喝茶的铁锤,道:“他叫铁锤,他身后的大锤便是大铁锤。”
金衣青年看了一眼铁锤,是打心眼儿瞧不起,像这种空有几分蛮力的壮汉,尚还不能入他的眼,于是笑道:“这位先生,能否将你的铁锤借在下一试?”
铁锤瞥了闻雨一眼,若无其事的将身后漆黑大锤拿出来,轻轻在金衣青年身前一放,道:“心,有些重!”
金衣青年笑了笑,他八岁的时候便已开始修炼,十八岁的时候就能举万斤铜鼎,如今已到了二十八,像十八岁那样已经到了极限的成绩,现在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可轻松完成。
虽然他最主要的修炼一途并非以体术、力术为主,但并妨碍他已有了举重若轻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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