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白痴,而且他脸皮好像突然变得厚了一些,他有意无意的碰了一下这女人的手,心中一荡,声道:“姐姐叫什么,现今嫁人没有?”
估计是他本就心虚的缘故,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问出,连耳根都似乎红透了。
他在想,可能是每一个初次对别的女生怀有不轨之心的时候,都会有些羞愧吧。
那女人居然脸颊一红,羞然道:“我叫真真。”
沈苛豪不掩饰的露出了他初涉情场的稚嫩,红着脸故作风流笑道:“真真,真是个好名字,你嫁人了么?”
真真红着嫩脸摇摇头,娇滴滴让人只想啃两口。
沈苛笑吟吟望着她给自己斟满一杯,他拿起酒杯,嘴巴动了动,忽然发觉自己居然找不到应该什么。
他笑吟吟瞥了真真一眼,笑吟吟的慢慢喝着酒,手心却沁出了汗。
一杯酒终于喝完了,他只好放下,他挂着微笑又看着真真,嘴巴动了动,终于道:“真真姐姐能不能再倒一杯。”
真真倒满,不敢看他。
沈苛又慢慢喝完,瞥了一眼真真,突然大声道:“金公子,漫漫长夜,不知有什么游戏可以打发过去?”
在场的人都不知他突然发什么疯病,俱都吓了一跳,中断了交谈。
金冲土笑着问道:“沈兄想玩什么游戏就玩什么。”
沈苛已经决定要靠真才实学去吸引真真的眼球,女子一般都很崇拜有本事的男人,为了今晚能发生什么,不得只好露看家本领出来了。
他笑道:“金兄平日里玩什么?”
金冲土尚未开口,黄淘水却笑道:“我们平常玩的都是大人间的游戏。”
沈苛挺了挺胸膛,哈哈笑道:“我从来只会玩大人间的游戏。”
白止水道:“不知沈兄何时第一次与女孩子亲密接触?”
沈苛挺起的胸膛似乎软了一软,但口气却比什么都硬。
“那已经很久了。”
大家都笑了,青针木突然道:“若是沈兄一定想玩大人间的游戏也可以,只是...”
沈苛问道:“只是什么?”
青针木笑道:“只是很冒险,很危险。”
沈苛抚掌笑道:“男儿都喜欢玩些冒险的游戏。”
青针木继续道:“动辄有生命危险。”
沈苛想都不想,笑道:“就玩这个。”
他倒真想知道玩什么游戏还有生命危险。
金冲土好像早已准备沈苛应承一样,随即接口道:“拿上来。”
房门一开,从外走进三人。
他们一人身负长剑,一人青筋虬结,还有一人面如绿叶。
沈苛只是一眼便已瞧穿这三人的看家本领。
一个剑手,一个力士,一个在毒药方面有一门道。
他特别注意了一下那个面色发绿的人,瞧了半刻,一颗心终于放下,他敢打赌,这人之所以面如绿叶定是曾经以身试毒留下的后遗症,而且这人最多只是在毒药方面有门道,比他这样的常年谙习毒术的人实在差得多。
毫不夸张的,他现今若想依靠毒术取人性命,简直不费吹风之力,甚至做得毫无痕迹可寻。
这建树他还是有信心做到的。
既然玩毒的人来了,毒物难道还会远么?
沈苛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他们口中的危险游戏是什么。
果不其然,在他们进来后,又从外面涌进一人。
他手中提着很大一个箱子,箱子被黑布遮着,里面不知装着什么。
他将黑箱子放在大厅,便恭敬的退下了。
剑手与力士走到金冲土的身后,而绿脸人则立在黑箱子旁。
金冲土笑吟吟道:“沈兄此刻反悔仍来的及,不然...”
沈苛不等他完,截口道:“哼,什么大不了的玩意,在下从来就没有打退堂鼓的好习惯。”
金冲土拊掌大笑道:“好,沈兄胆量过人,绿先生你就陪沈兄玩玩吧。”
绿脸人瞥了一眼沈苛,毫不掩饰露出一抹轻蔑的目光,他生怕等下这年轻人吓哭,道:“娃娃,你先看看这些东西。”
他一面,一面慢慢揭开黑布。
里面果然没有一样好东西。
在场斟酒的婢子都惊呼了出来,沈苛的脸色也一变得苍白,但他的心中却在偷笑。
黄岭好像脸色也变了变,四个二公子看上去居然比他的胆量还足,居然面不改色,不动于衷。
东方发白仍旧没有表情。
这确实是口箱子,并且还是一口透明的玉箱,玉箱的玉质很好,在外面很卖很贵的价钱。
但里面却太吓人了。
有七八条蛇,七八只蜈蚣,七八只蝎子、七八只蟾蜍、七八只耗子、七八只虫子、还有七八十种根本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它们不分彼此混成一团,就像是一团五颜六色的花,又像是一团五颜六色的泥。
根本不用试,一瞧都能瞧出其中随便一条虫子拿出来,至少都可能瞬间要掉七八十条普通人的性命。
沈苛的脸已经惨白了,腿好像也有发软,幸亏他坐着,不然很有可能随时都会摔倒在地。
绿脸人瞥了一眼他的神色,眼中的蔑视更浓了。
金冲土四人也看见了他这幅摸样,却偏偏不再劝阻他,他们已打定主意要灭灭这不知尊卑的子的威风。
他们不开口,沈苛自然也没有办法下台。
在大家眼中,他正在找理由取消这个冒险游戏。
但绿脸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粒很很的珍珠,他将珍珠扔进箱里,开口道:“沈兄先请,还是由在下先示范一次?”
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不暗话,游戏很简单,从箱子里将珍珠赤手拿出来便可以。
这是个很古老的游戏,但却很管用,古今吓坏了好多打肿脸充胖子的胆鬼。
沈苛吞了吞口水,镇定的站起来,然后他的腿突然又软了一下,差摔倒。
幸好他的手及时按在了桌上,桌上的酒被不心打翻了,弄湿了他的衣裳。
他从怀中掏出一条白白的帕子,口中嚷嚷着,手上颤巍巍擦着衣上的水迹。
绿脸人不耐热道:“沈兄莫非是怕了,这么拖延时间也不是办法。”
他话就像他的脸一样让人不敢恭维,沈苛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高声道:“怕?我沈苛从就没学过这个字到底是怎么回事。”
完这话,他好像胆量足了一些,挺直了腰板,迈步走了过去。
但刚刚走到箱子旁的时候,他的腿又软了,一个趔趄险些扑倒,幸亏及时抓住了绿脸人的双手,才躲过这难堪的一幕。
口中嚷嚷道:“地上真滑。”
绿脸人不耐烦道:“沈兄可以开始了么?”
谁知沈苛突然大笑起来,谁都没法子理解他到底突然在笑什么,只听他神情沉着,面色如常的笑道:“你们上当了吧,实话告诉你们,在下时候上山捕猎,常被虫蛇咬过,后来吃药吃的多了,普通的虫蛇根本不敢靠近我,而且我的右手最是厉害,可百毒不侵,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像捞出珍珠这种把戏,绿先生恐怕是输定了。”
他之所以将刀枪不入、力大无穷一并出来,只是已猜到就算他此时赢了此局,后面仍有一位剑手与力士不会罢休,索性一开始就在众人的心中埋下种子,一来省的浪费口舌,二来也好掩饰去他等下施展封穴术。
他本来越的厉害,大家反倒不信,但是他神情、面色这可是不争的事实,倘若一个不懂毒物的人突然在生死关头从容起来,是谁都没法子相信的。
除非他真是具有不惧毒物的体质。
沈苛从容道:“绿先生想必也不太相信,就让在下亲手演示出来好了。”
绿先生冷笑。
沈苛望了一眼珍珠已经不知陷入何处去了的玉箱,果真探出右手,直接伸了进去。
众婢子惊呼了起来。
黄岭似乎也有紧张,四个二公子不再平静,露出了关注的神色。
东方发白依旧面无表情,但他眼睛也已盯到透明玉箱中。
在大家的注视下,沈苛的手掌已触碰到了可怖的毒物。
毒物放佛被吓得不轻,乱糟糟挣扎起来,甚至已有几只虫子爬上了他的手臂,还有两三条颜色大不同的毒蛇对着他吐着信子。
居然还是绿色的信子。
婢子又惊呼起来,掩面不敢再看下去。
沈苛却仍是满不在乎的笑道:“看吧,它们根本不敢咬我右手。”
大家都看到了,他的是实话,平日里六亲不认的毒物居然像是碰到了一个七亲不认老毒物,连动都似乎不敢动了。
三条毒蛇扬起脖子,吐着信子,再也找不到怎么缩回去。
毒物简直已像是一团冻僵的死鱼,呆呆傻傻。
沈苛的手就像是正在鱼筐里挑选最新鲜的鱼,翻来覆去,完全不将一干毒物放在心上。
他虽然从容不迫,但大家的脸色却变了。
变得最厉害自然便是绿脸人,他的脸本就很绿了,可此时却更绿了。
他虽然能从里面拾回珍珠,但若想令这些毒物如此听话、甚至恐惧,他自问现今还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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