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仙沉吟了片刻,忽然一拍脑门,说道:“我知道这堵墙的另一面是哪儿了!”
我赶忙问:“是哪儿?”
“是一口水井!”
“一口水井!?”听黄一仙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在我们刚才来的路上,好像还真曾经从一口摇井的旁边经过,这口摇井就位于田埂旁边,只是当时并未引起我们的注意。
黄一仙又说:“肯定是有小孩在井口玩耍,他们冲着井里喊叫,所以我们能够听见,而刚才则是有人过来打水,水桶撞到洞壁,又发出了声响。”
听了他的分析,我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赶忙冲到那堵墙壁前,用力捶了捶,并大声喊道:“有人吗!?”
刚喊了两句,文青山和海胡子回来了,文青山纳闷地问道:“石宇,你在喊什么呢?”
我转过头来,激动地将黄一仙的分析告诉了文青山,文青山听了,快步走到青砖墙前,也将耳朵贴上去仔细听了听,但或许是那群小孩已经离开了的缘故,他并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
不过尽管如此,文青山对黄一仙的话还是比较相信,他立刻转头对海胡子说:“海兄弟,那咱赶紧干活,把这堵墙给砸开!”
“好!”海胡子扛着两个他们从那间堆放杂物的洞厅里面找出来的大铁锤走上前来。虽说铁锤已经锈迹斑斑,但看起来似乎还能使。
文青山接过海胡子递过去的铁锤,又转头对我说:“石宇!你试着拨打军伢子的电话,叫他赶紧告诉找祺二爷,让他领着一些村民在昊三爷家旁边的井口等着我们!”
我点了点头,立刻将手机拿了出来,不过一看,却完全没有信号。
文青山和海胡子等不及了,抡起铁锤朝着青砖墙便猛砸了起来。
那堵青砖墙还真不是一般的结实,一开始,完全没啥反应,不过终究还是承受不住他俩的连续敲击,终于有所松动了。
他俩砸了约摸五六分钟后,只听“稀里哗啦”一阵响,墙体被砸开了一道大口子,大量的青石砖掉入了井中,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文青山小心翼翼地将脑袋探出去,仰头往上一瞧,笑道:“哈哈,还真让黄师傅说中了,真是个井!难怪咱一直没能找到入口,原来入口一直被封闭在这个井下面。”
我也好奇地探出脑袋往上一瞧,尽管井口是那么狭小,但在看到蓝天白云的一刹那,我的心里还是一阵莫名的激动。
终于找到出口了,不过要从这个摇井爬出去,难度恐怕并不必从那个土洞里爬出去小多少,除非是祺二爷领着人来帮咱们。
我又赶忙掏出手机,将手伸出去试了试,却还是没有信号。
文青山正打算顺着井绳爬上去,然后亲自去找祺二爷,就在这时,井口处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只是往井里瞅了一眼,便立刻听他发出“妈呀”一声大叫,很显然,他是被我们给吓到了。
文青山赶忙喊道:“老乡!快帮我们叫些人过来。”
那人又将脑袋伸到了井口,紧张地问道:“你……你们是谁?”他并看不清我们,其实我也看不清楚他的脸。
文青山说:“我是文青山!还有黄师傅和石宇都在这下面呢!”自打昨天帮助全村人化解了蛊毒之后,在棋坪村几乎就没人不知道文青山的名字了。
“原来是文教授和黄师傅,你们咋掉到井里边去了呢!”那人很是不解地问道。
“说来话长,麻烦您去找祺二爷,让他叫些人来,把我们弄上去,我们这儿有人受伤了!”
“好!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去。”那人说完便立刻跑开了。
过了没一会儿,祺二爷领着好些个年轻小伙子赶到了井口,在他们的帮助之下,我们终于被从井里弄了出来。
出去之后,海胡子立刻联系了省文物局,文青山则将发现宝藏的消息告诉了祺二爷,祺二爷知道不能再瞒着村里人了,于是当晚便将大家都召集在了一块,当他宣布我们在地下深处发现一个惊天宝藏时,便如我们所预料的那样,全村上下一片哗然,一些年轻人立刻便说,要将宝藏挖出来瓜分掉。
这时候文青山不得不站出来,向众人晓以利害,告诉大家这是一个国家级的宝藏,如果对其进行破坏,属于十分严重的犯罪行为,然后又说,如果保护好这个宝藏,棋坪村有可能得到千万元以上的奖励,大家一听,立刻纷纷表示愿意配合政府相应做好保护工作。
当天晚上,村里便成立了看护队,分成三组,昼夜看守宝藏。
待村里人都散去之后,文青山又将昊三爷的死告诉了祺二爷,并说他最终还是为了保护这座宝藏而死。
祺二爷听了,抽了口旱烟,嘴角蠕动了几下,许久都没说一句话。
第二天,省文物厅的专家和市、县各级领导以及大批的公安干警都赶到了棋坪村,数十台车浩浩荡荡地开进村子里,可以说,这座偏僻的山间小村从来就没有如此热闹过。
总算是顺利交接了,由于贱贱受了重伤,我们并没有在棋坪村久留,我和黄一仙第二天便带着贱贱赶回了良县。
在黄一仙和翟伯的精心照料下,再加上龙五爷送的那根百年老山参起了作用,贱贱的伤恢复的很快,到我们开学的时候,他基本已经康复了,只是还偶尔有些咳嗽。
就在我和贱贱准备前往学校的前一天,文青山打来电话,他告诉黄一仙,奖金已经批下来了,但由于数目太大,不便于转账,希望黄一仙能亲自去一趟。黄一仙听了之后,激动不已,第二天便跟着我俩一同赶往了省城。
最终黄一仙从文青山那儿拿到了多少奖金,我并不得而知,只知道他在拿到那笔钱之后,整个人完全笑癫了,一整天都合不拢嘴,贱贱好奇地问他究竟得了多少奖金,他只丢下了一句话:“够咱家吃八辈子的!”
黄一仙也没忘记我和贱贱,在得到奖金之后,他拿我俩的身份证在银行各开立了一个户头,并往两个户头里存了大笔的钱,但存的是三年定期,也就是说,得等我俩大学毕业之后才能取出来用。
至于那个大顺宝藏,并没有被昭告天下,我只是在报纸上看到了一条不起眼的消息,说是在良县发现了一个明代宝藏,对于研究明末清初的历史具有很大价值,但这个宝藏究竟涉及多少金银,却并没有提及。一开始我觉得很是不解,后来才知道,这是为了保护这座宝藏而采取的保密措施。这么大一个宝藏,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开学之后,我发现与我们宿舍楼一墙之隔的黄土岭上面已经建好了一栋两层楼的建筑物,看样子似乎即将竣工,这让我心里放心了不少,只要有人在那里驻守,也就不用再担心邪教中人前来盗取古墓了。
一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这天是个周六,我玩游戏一直玩到了两点多钟才上床睡觉,谁知刚进入梦乡没多久,便被一阵嘈杂地说话声以及犬吠声给吵醒了,我往窗子外面瞧了一眼,天还没亮,又看了看表,才四点多钟。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着阳台外面就喊了一嗓子:“谁他妈的半夜不睡觉瞎嚷嚷呢!”
然而嘈杂声却并未停止,听起来,似乎是从黄土岭传来的声音,我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阳台上一瞧,发现黄土岭上亮着灯,而且好像还聚集了不少人。真搞不懂,这些家伙大半夜的还在那儿折腾个什么劲。
毕竟还隔着一堵围墙,我也没办法过去兴师问罪,只得无奈的爬回床上,用两团卫生纸将耳朵塞住,继续呼呼大睡。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了十点多钟才醒来,由于一直用卫生纸塞着耳朵,只觉得耳廓一阵疼痛,我用手揉了好一会,才感觉稍微好受一点。
宿舍里另外三个家伙都不在,毕竟是周末,估计他们都外出逛街去了,我穿好衣服,拿了一个脸盆,便前往公共卫生间去刷牙洗脸,心里正盘算着今天是去文青山那儿练功夫还是呆在宿舍玩游戏,却在走廊上迎面碰上了王海。
话说,我和王海现在已经完全和好了,而且他对我还以兄弟相称,通过跟他一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这家伙虽然狂傲,倒是很讲义气。也难怪他在班上的人缘很好。他一直惦记着黄一仙救他性命的事,总说要报恩,并说只要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就只管开口。不过他也一再强调,唯有一件事他不能让,那就是董晓丹。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尽管他有事没事就向董晓丹献殷勤,但董晓丹对他始终都是爱理不理,而另一方面,她对我却又是十分热情,这一冷一热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在王海现在总算想明白了,董晓丹对他的态度不好,跟我没啥关系,所以倒也没有再将怨气撒在我的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