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加壹咖啡馆里，胡腾飞朝跑进来的毛峰招手。
毛峰大老远就开始发牢骚：“怎么约这儿了，咖啡苦不啦叽的，有什么喝头？”
胡腾飞知道毛峰什么意思，故意打岔道：“那要不然咱们喝酒去？”
“这么兴奋的时候你让我喝酒，那不是更憋不住了？”毛峰干脆明挑。
“今天不行，今天我实在抽不开身，没办法给你安排，老兄你只有忍一下了。”胡腾飞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骂——奶奶个熊，老子又不是鸡头。
毛峰坐下，一口气把眼前的咖啡喝干了，吧唧吧唧嘴：“下次别上这种地方来了，这玩意跟他妈喝中药似的，实在受不了。”
“行，下次我一定带你去放松放松，今天你这么着急找我，不会是就说这事的吧？”
毛峰咧咧嘴，仰着脖子叫道：“我毛峰还没有那么没出息，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预算的事，我初步核算了一下，咱们的预算至少得追加八成。”
胡腾飞瞪起了眼睛：“不是说好的四百万吗？怎么又要追加？而且还追加那么多。”
毛峰对胡腾飞讲了引进BPFSY的事，胡腾飞自然很感兴趣，他只是担心，如此大幅度的追加预算，恐怕很难获得公司董事会的通过。
胡腾飞在电话里跟任伟沟通了追加预算的事情，任伟的态度是，追加预算可以，但最多不能超过五百万，毕竟有霓虹的价格执行标准在那儿摆着，太高了，董事会肯定不会答应。
五百万的上限，实在让毛峰难以接受，他核算过，这次宣传的运营成本，至少需要六百五十万，也就是说，拿下学府春天这一单，他们不但镚子的盈利没有，反倒要倒贴一百五十万。
其实毛峰心里也明白，这经济账不是这么算的，如果从霓虹公司手里夺下女强人，对于菱峰公司目前尴尬的市场形势来说，是区区一百五十万无法比拟的。
干了，不就是倒贴一百五十万嘛！算个毛！
现在最关键的，是赶快把BPFSY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如果神奇鸟尼奥公司那里再有变数，那就麻烦大了。
果然有变数，毛峰赶到神奇鸟尼奥公司住中国办事处的时候，大舌头告诉他，他们已经跟霓虹广告公司草签了合作协议。
根据大舌头的描述，毛峰推测到，霓虹公司前来洽谈合作事宜的，一准是华青。
“你个狗日的。”毛峰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大舌头瞪着眼叫：“日你妹，你他妈才狗日的呢。”
毛峰知道大舌头误会了，赶紧解释：“我可不是骂你狗日的，我是骂华青呢。”
“你狗日的。”大舌头又瞪了眼睛。
毛峰苦笑——奶奶个熊，还真掰嗤不清楚了。
见大舌头要走，毛峰一把拉住了他，着急地说道：“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BPFSY让给我们。”
大舌头不耐烦地说道：“霓虹公司已经签了合同了，而且还交了一百万定金，如果我们违约，就得双倍退还他们的定金。”
毛峰听说霓虹公司已经交了定金，就更加着急了，看这架势，华青那家伙是志在必得了，不行，无论如何也要把BPFSY抢到自己手里。
毛峰默算了一下，三百六十五万本金加上一百万的赔偿，就是四百六十五万，给他五百万总可以了吧。
大舌头紧皱眉头，不屑一顾地说道：“想什么呢你，区区三十五万，就想买走我们神奇尿尿的信用啊！”
“那你说多少吧？”毛峰豁出去了。
“六百万。”
毛峰咬牙：“六百万就六百万，我回去之后就把全部款项给你们打过来，什么时候能发货？”
“款到账就发货。”
一天后，菱峰公司就收到了设备，可毛峰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把BPFSY连接到线路上，按照说明书上的操作步骤开始实验，不管怎么摆弄，信号就是发射不出去。
不会是碰上骗子了吧，毛峰慌了，赶紧给大舌头打电话：“怎么回事啊，信号怎么发射不出去？”
大舌头平静地说道：“肯定发射不出去了，你们又没有发射仪，怎么可能会把信号发射出去。”
“是这样啊，那就麻烦你们赶快把发射仪发过来吧。”
大舌头不慌不忙地说道：“可你们并没有购买发射仪啊！”
毛峰愣住了：“我们没有购买发射仪？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我们购买的可是BPFSY的全套设备啊，难道不包括发射仪吗？”
“毛峰先生，您能不能别开这样的玩笑？你见过娶个媳妇搭个老娘的吗？”
毛峰知道，这次是上了大当了，听大舌头话里的意思，这发射仪肯定要比BPFSY昂贵的多，毛峰强忍住小便火问道：“一台发射仪需要多少钱？”
“一千五百万。”
听到这个数目字，毛峰的脑袋一下就大了，一千五百万，几乎是菱峰公司的全部家当了。
可他却别无选择，如果不购买发射仪，那自己手里的这台BPFSY就是一堆废铜烂铁，六百万啊，难道就这样白白地打了水漂？
毛峰不得不把事情往好里想，如果买了发射仪，市场前景就会大幅度地改善，毕竟在方圆五百公里之内，菱峰公司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奇货可居，相信没有不发财的道理。
毛峰忍者疼痛，倾其所有买下了发射仪。
把发射仪同时连接到线路上，可以检测到发射的信号了，只是信号的强度忽高忽低，根本就稳定不下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还需要其他的设备吗？如果让他再拿出一千五百万，那他只能去跳黄浦江了。
毛峰连给大舌头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毛峰把整整一瓶五粮液灌进肚里，才哆嗦着手指拨通了大舌头的电话。
大舌头反客为主地说道：“毛峰先生，是不是信号非常紊乱？我建议您再购买一台频控仪，在BPFSY，发射仪和频控仪的共同作用下，你就可以看到预期的效果了。”
毛峰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台频控仪还需要多少钱？”
“好说，看在老交情的面子上，我可以按一百万的成本价给你，不过购买频控仪的手续有点麻烦，你必须到国家发改委和信息化部备案。”
毛峰已经顾不上这件事了，明天就是女强人公司学府春天项目竞标的日子，他必须全力以赴拿下这次竞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