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种头阴阳怪气地看着万鑫，说道：“第三种选择，就是挨巴掌，我们这儿有一句俗语——烂娘们，吃砂糖；赖娘们，挨巴掌；骚娘们，抹黄汤。你究竟愿意做烂娘们，赖娘们，还是骚娘们，自己选。”
秃瓢黑着脸说道：“我劝你最好别当赖娘们，这货那巴掌，比手枪都他妈的厉害，不信你试试。”
万鑫偷眼看去，孬种头正扬着右手掌冲着她示威，好家伙，那手掌也太吓人了，比她的脸都大，比熊掌还厚，手背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一寸多长的黑毛。
“也没他说的那么邪乎，”孬种头阴险地笑着，“一巴掌下去，也就是个鼻青脸肿，不过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可能会惨点，会不会皮开肉绽也说不一定，要不先搧一下试试？”
万鑫下意识地向后躲着，战战兢兢地说：“我还是当骚娘们吧。”
秃瓢哈哈大笑，拍着手说：“这就对了嘛，抹黄汤是最识时务的选择，那黏粑粑虽然脏点臭点，可那里面的稀粑粑营养特别丰富，还能美容养颜呢，你丫权当是敷面膜了。”
万鑫屏住气息，趔趄着身子从那个装满黏粑粑的盒子里捞出一些黄汤，皱着眉头抹在了脸上，站起身就要往外跑。
“干什么去？”秃瓢横着身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洗，”万鑫刚说出一个字，就被那黏粑粑的气味呛得一阵干呕。
“洗什么洗，这一盒子黏粑粑，你丫必须一点不剩全部糊在脸上。”秃瓢冷冷地说道。
万鑫浑身战栗着，看了看那一大盒子令人作呕的黄汤汤，然后又可怜巴巴地瞄秃瓢和孬种头，秃瓢直眉瞪眼，眼睛里充满了杀气；孬种头阴鸷凶狠，脸上的疤瘌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
万般无奈，万鑫只好捞起黏粑粑，皱着眉头往自己的脸上抹，每抹几下，就抬起头讨饶似的看看秃瓢和孬种头，两个人的眼神越来越凶狠了。
好不容易，万鑫才将那一大盒子黄汤全部糊在脸上，起身又要跑，孬种头拦住了她。
“你他妈的，是不是又想洗掉啊？”孬种头凶巴巴地问道。
万鑫战战兢兢地点点头。
“不行，程序还没有走完呢，你他妈给我好好呆着，我们要拍照。”
“拍照？拍照干什么？”万鑫心有余悸地说。
“干什么？你他妈不是喜欢把照片拿网上晒吗，我们要把你现在的德性拍下来，放在网上好好晒晒，那你丫就裸穿短裙撅屁股，露他妈大脸了。”
说完，孬种头仰天大笑，笑声极富穿透力，也非常瘆人。
万鑫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大哥，求求你们饶了我吧，你们想怎么着都行，千万别把我的囧像拍下来挂网上。”
“老子又没有欺负你，你他妈哭个毛啊！”孬种头歪着脖子叫，“你丫不是很喜欢挂网上吗？要是一不小心出了名，成了大明星，你还得好好感谢感谢我们哥几个呢。”
万鑫大放悲声：“求求你们了，千万别这样，要是被我的同事们看到了，我真的没法做人了。”
“你他妈还算人吗？猪狗不如的烂货。”孬种头伸了伸巴掌，看到万鑫一脸的黏粑粑，又把手缩了回去。
“老二，算了吧，就别在难为这娘们了。”秃瓢冲孬种头喊道，然后又看看万鑫，说道，“我这个人就是他妈的太善良了，看不得女人掉眼泪，看到女人掉眼泪，我这心里跟猫爪似的，给你个机会，要是表现好了，以前的事儿就算个球了。”
“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做，我全听你的。”万鑫热辣辣的看着秃瓢，伸手就要解上衣的扣子。
“我靠，你丫解扣子干什么？老子又不想操你。”秃瓢冲万鑫喊道。
万鑫被弄了个大窝脖，极不自然地说道：“那你让我怎么表现？”
”就这样跪着，跪三个钟头，以前的事儿就翻篇了。”
“那可不行，”孬种头冲秃瓢尖叫，“老三，你不能太心软了，汪露嫂子那脸怎么办，她丫必须得给个说法。”
“算啦，汪露嫂子那脸又不是她直接弄的，就饶了她吧。”秃瓢摆摆手说道。
“绝对不行，汪露嫂子的脸虽然不是她丫直接弄坏的，可她是幕后指使，比他妈直接操作者更坏。”孬种头梗着脖子喊叫。
“算球了算球了。”秃瓢推推搡搡，把孬种头推到了一边。
孬种头歪着脑袋又转了回来，一双眼睛一直恶狠狠地瞪着万鑫。
战战兢兢的，万鑫终于熬过了三个小时，起身就往东厢房里跑，万鑫知道，像这样的院落，灶台一般都在东厢房。
万鑫对着水龙头洗啊洗啊，足足洗了有半个钟头，仍然觉得手上有一股臭臭的味道，房间里没有镜子，她不知道自己的脸会怎么样。
正在这时候，李大喷咳嗽一声走了进来，直眉瞪眼地看着万鑫，说道：“你丫怎么还没走？是不是想再抹一次黏粑粑啊？”
万鑫抬头看了李大喷一眼，然后低下头嘟囔道：“光盘你还没给我呢。”
虽然声音很小，但李大喷还是听到了，他瞪圆眼睛看着万鑫，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这骚娘们，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还是你以为老子真他妈傻呀，刚才你丫哭天抹泪的，害怕老二他们把你的熊样子挂到网上去，老子能让你把我老婆的惨像放在网上晒，想他妈什么呢你？”
“可你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把黏粑粑抹脸上，你就把光盘给我，现在我已经照你们的吩咐做了，你总不能食言而肥吧。”万鑫固执地坚持着。
“谁他妈答应你了？啊？你给老子说清楚，谁他妈答应你了？”李大喷躲着脚吼道。
“我答应她了。”孬种头推门走了进来，他的后面，跟着秃瓢。
孬种头歪着脖子看着万鑫，阴阳怪气地说道：“老子是答应你了，可老子现在又反悔了，老子就是说话不算话的人，看见老子这身肥膘了吗？全他妈是让瞎话给撑起来的。”
秃瓢在一旁帮腔：“你这骚娘们真他妈可杀不可救，你丫都把汪露嫂子祸害成那个熊样了，我们不跟你丫计较，你他妈倒来劲了，再他妈胡搅蛮缠，老子对你丫不客气了。”
万鑫见这种状况，知道光盘已经要不回来了，只能退一步求其次：“光盘我可以不要，但我有个要求，你们一定要答应。”
“我靠，她还有要求？”孬种头简直气乐了，“你说吧，什么要求？”
“你们绝对不能饶过天翼公司和华青。”
“这还用你说？”孬种头叫道，“把汪露嫂子祸害成那样，他们就是我们的仇人，天大的仇人，你想我们会轻易放过他们吗？不把汴州城搅个天翻地覆，我们决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