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原委后,令狐炽要了最边上的一间客房,给朱少群说好,一个时辰后喊他起来吃饭,便关门休息。
朱少群不放心喜多多,去后厨替令狐炽预定好菜,便进了空间。
一进工棚,朱少群就看见皮肤泛着光泽,养得油光水滑的阮连坐在床边,而喜多多还在昏睡中。
朱少群气不打一处来,扔给阮连一套衣服,要他穿上衣服赶紧出去,自己不想看见他。
谁知阮连一句话差点没把朱少群憋死:“我不能走,多多用她的血养我,救我一命,便是与我结了血契,从此我就是多多的人,予我生或予我死,我由多多处置。”
朱少群无语,一个两个的,不是血亲结,就是血契,你们到底要闹哪样。
沉闷片刻,朱少群问阮连:“你醒来多久了?”
阮连答道:“你从这里出去,我便醒了。”
也就是说,朱少群和令狐炽的话,阮连听了个全乎。
见朱少群一脸郁闷,阮连笑道:“我与令狐炽认识一起修行时,我的功力日渐衰退,而他的功力与日俱增,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如今大家全都退回初始状态,倒也干净。”
他这话令朱少群想起一个问题:“你出去后是人是蛇?”
“人。”阮连兴奋道。
“还会变成蛇吗?”朱少群追问。
“若无意外,从此后便是人了。”这一点是阮连最高兴的,他终于可以不用做蛇了。
朱少群好奇:“令狐炽呢?”
既然阮连说,他和令狐炽都恢复初始状态,令狐炽本来就是只狐狸,那他会不会从此后就是以狐态行走?
阮连摇头:“血狐有灵树相通,只要灵树不死,哪怕是功力耗尽,血狐的灵气底蕴也不会空,仍可保持人态。”
哦,原来是这样,朱少群感叹,狐狸精就是狐狸精,灵力还要弄个银行存起来,还是自带融资功能的银行。
他脑子忽然灵光一闪,问阮连:“要是有人不小心弄死了灵树,那血狐不就危险了。”
“这事我也曾经想过,是因跟令狐炽斗气,想要毁了他的灵树,不过没成功?”阮连道。
“为何?”朱少群这会儿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阮连解释:“不管灵树最初是什么样子,一旦栽种下去,它很快会长成跟周围的树一样的形态,除血狐本人外,其他人根本分辨不出哪一棵是灵树。
在生长过程中,灵树不仅吸收周围的灵气,也会将自己的灵气输送给周围的树,沾染了它的灵气的树,会跟它一样的做法,这样层层递进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朱少群接话:“也就是说,层层递进下去,有可能整个树林都是灵树,外人难分主次。”
阮连应道:“对,是这个道理。”
朱少群心里吐槽,这小狐狸也真是够倒霉的,灵树如此有感染力,而喜多多随便顺手崴断一棵树,不是被灵树感染的其他树,竟是他的灵树,怪不得令狐炽说是孽缘。
“你准备呆在我这里多久,等多多醒来吗?”朱少群烦躁起来。
这是他的私人空间,除了喜多多外,他不想其他人在里面,尤其是阮连这个说翻脸就翻脸的二百五。
阮连也知道朱少群不喜欢他,可他刚醒,还不想离开喜多多,就以恳求的语气道:“我只会打仗,就是出去了,也什么活都不会干,不如在这里照看多多和小狐狸。”
朱少群冷哼:“也就是说,你要是出去了,就是没有多多,你也死不了咯?”
阮连低头应道:“是。”
“噗——。”朱少群突然喷笑,继而笑着摇头。
这家伙,自己刚进来时要他出去,他说他不能出去,这会儿又承认能出去,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连谎话都不会圆,脑子虽缺根筋,倒是蛮可爱。
阮连抬头,疑惑:“朱先生为何发笑?”
“没什么,”朱少群掩饰道:“我在想,要是安排你和令狐炽住一起,不知会怎样。”
一个狐狸精,一个二百五,朱少群想象不出,以前这俩只是怎么相处的。
阮连连连摆手:“不用给我安排住处,我只守着多多就是。”
他可不想再跟死狐狸精同处一室,被狐狸精捉弄。
朱少群刺他:“不用给你安排住处?多多睡觉时你也跟着?”
“不是不是,”阮连急得辩白:“多多睡觉时,我在屋外守着就是。”
朱少群气道:“是人都要睡觉休息,你能一天十二时辰都不休息?”
阮连沉默,过了片刻才道:“我就是因睡着,才被自己人杀害。”
“可即便是这样,你也要休息呀?”朱少群道:“难不成你被杀害之前,从来没睡过觉?”
“睡过,”阮连:“即便在梦中,也要警醒,否则,时刻有死去的危险,不是被敌人杀掉,就是被野兽吃掉。”
“嗯,你那时活下来确实不容易,”朱少群沉吟,继而又摇头:“不过,这不是你能留在这里的理由,这是我的地盘。”
阮连默认,他无可辩驳,而且,也已感觉不舒服,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将他往外推。
这是朱少群的地盘,内里的一切都受朱少群的意识影响,朱少群不喜欢阮连,空间里的物体便释放出排斥阮连的气息,阮连就是想呆也呆不下去,这不是靠武力能解决得了的。
轻轻煽动一下空气,阮连便掉出空间,朱少群没再理会阮连,动手熬粥。
喜多多昏睡着,不知什么时候能醒,得准备点易消化的吃食。
粥熬好,切了点酱黄瓜备着,一个时辰的时间也到了,朱少群出空间去了厨房。
此时令狐炽的饭菜也恰巧做好,朱少群亲自端着饭菜去往令狐炽的客房。
当令狐炽从里面将门打开,朱少群被眼前的景象惊住,问令狐炽:“这是怎么回事。”
这客房是一个小套间,里间是卧房,吃饭待客都在外间。
进门入眼的本应是桌椅,而这是看到的却是床、梳妆台、衣柜。
“哈哈,没什么,我只是将屋子做了些改动而已,朱先生请往这边走。”令狐炽说着话,径自走向里间,朱少群大步紧跟。
一进里间,朱少群更是傻眼,不止外间的桌椅安放在了里间,临街的墙上还多了一道门,阮连那个傻大个,正忙着装门板。
“令狐郎中,你这是干什么?”
朱少群转向令狐炽,满眼疑惑。
令狐炽解释:“这间客房紧邻街道,我要在此开间医馆。”
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朱少群听得那个气呀:“你开医馆是你自己的事,为何要占用喜福宝的客房,还擅自改动房屋结构,干脆你再将这间客房圈出个小院,还更像样些。”
他后面这句本来是说的气话,谁知令狐炽竟做恍然大悟状:“咦?朱先生说得有理,圈出个小院,确实更像医馆,等吃过饭有了力气,我便动工。”
这家伙脸皮怎么这么厚,朱少群越发气愤,刚要反驳,令狐炽已说道:“朱先生,我与阮连两人干活,你却只送来一份饭菜,这怎会够吃,就你这点饭菜,还不够阮连塞牙缝呢。”
这下朱少群彻底无语了,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扭头就走,爱吃不吃。
至于改动房屋的事,等喜多多醒来再说。
路过傅泰及的客房,朱少群被站在门口的傅泰及叫住:“朱先生,我有事跟你商量。”
“傅公子有什么事?”朱少群说着话站住。
他没有靠近客房的意思,这傅泰及和令狐炽都是抽风型的人物,朱少群怕再次看到什么让他受刺激的东西。
傅泰及踱步过来,笑道:“这间客房我睡着舒服,想要长期定下来,不知朱先生可肯?”
还真是抽风了,朱少群腹诽,笑道:“这有何不可,只要傅公子付清房钱,你就是十年八年不住,我也给你留着。这间是喜福宝最好的上房,一天的房钱是十两,请先付一个月。”
十两银子,按朱少群所在天国的银子价钱,相当于两千块钱,一般人谁住得起。
他这话说得信口开河,是刚被令狐炽气得,带了情绪。
其实,喜福宝所有的客房,价钱最贵的,一天的房费也只有四两,并不是傅泰及这一间。
谁知,傅泰及一点也没犹豫,从袖袋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朱少群:“朱先生算算,这钱给付多长时间的房费。”
朱少群接过银票看了一眼,是一千两的银票,他也不客气,塞进自己的袖袋,道:“够付一百天的房费,我这就给你写收据。”
说完,朱少群急匆匆往前厅而去。
真拿起笔给傅泰及写收据时,朱少群已冷静下来,按傅泰及那间客房的实际房费,二两一天,总共五百天居住期,写了收据,让高明瓦给傅泰及送去。
等朱少群忙完回到后院,他被看到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
令狐炽住的那间客房周围,真砌了围墙,圈出一个小院,院墙上还留了一个月亮门与偏院相通。
这也太快了吧,不是说令狐炽已与常人无异吗,这又怎么解释,哪怕是有阮连帮忙,这速度也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哦,对了,令狐炽本来就不是人。
而阮连,勉强能算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