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言子大怒,责问道:“我冷血?你这是污蔑,我保留我起诉你们飞讯集团的权利。我相信我的同胞没有给你们送油料,没有给你们派来通信技术人员,是因为你们还没有支付费用。你们太过分了,在救灾的时期还拖欠费用。”
蒙晓锋乐了,笑道:“千夏小姐,你脑子进水太多了吧?现在我们可是帮你们救灾,不是你们帮我们救灾。就算我们真的拖欠费用,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刻,你们是不是应该先让我们投入救灾,灾后再算费用?……,更何况,这次是你们支付费用。我们在这里每耽误一秒钟,你们政俯就得支付我们一千一百五十美元。那些可怜的灾民就得多挨一秒钟的饿,多挨一秒钟的冻。”
千夏言子一听翻译的话,目瞪口呆地看着蒙晓锋,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们每一秒钟就收取一千一百五十美元的费用?所以我们的人每拖延一分钟,就得支付你们六点九万美元?怎么这么贵?这是不是意味着时间拖的越久,你们赚的钱越多?”
蒙晓锋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说道:“千夏小姐,你真的想多了。在如此悲惨的自然灾害面前,我们飞讯集团不想也不愿意赚这种泯灭人性的钱。……,千夏小姐,我真的很纳闷,现在这么贵的价格,你们还拖延时间,合同规定的事情还不去做。可以想象,如果我们的价格不这么贵,那你们岂不是完全不理我们了?你们是不是嫉妒我们飞讯集团强大的技术力量和质量高超的产品,所以故意拖延时间?你们某些人是不是准备让我们庞大的应急通信队永远无法投入救灾?”
“不可能!”千夏言子急了,怨恨地瞪了这个站在道德高点的华夏男子一眼,大声反驳道,“我们日夲人是最讲信用,最关心弱势群体的。”
蒙晓锋摇手道:“我不跟你争论,你我也代表不了日夲国民和华夏国民。我不相信你们日夲国民会如你和这些拖延我们投入救灾的某些人一样冷血,我现在只呼吁你们马上给我们补充油料,马上让我们从灾区收集的通信信号通过你们的电信网转入你们的救灾指挥部。算我替那些埋在废墟里的灾民求你们,求你们快点行不?”
每年一月中旬是气候最寒冷的时节,虽然现在并没有下雪,但白天的气温都是零下好几度,晚上的气温更低。而地震是发生在昨天凌晨五点,很多人还没有穿衣起床,被埋在废墟下肯定很冷。
见千夏言子还要争一个高低,还要争辩自己不是冷血,蒙晓锋对着电视摄像镜头声泪俱下地鞠躬道:“千夏小姐,我求你,求你帮我们飞讯集团一个忙,催促那些速度慢的人能不能快一点。这么冷的天,我们可怜的灾民真的受不了。求你了!”
担任日语翻译的华夏男子也满眼悲戚地翻译着,也向千夏言子鞠躬,求她去催促那些动作慢的人。
他们的言行弄得千夏言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时间束手无策。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被几大电视台直播出去后引起了强烈反响,无数的观众,特别是那些有亲人在灾区的观众一个个激动起来,他们纷纷从家里冲出去,冲上街头,大声指责记者冷血、指责有些部门故意拖延救灾,力挺华夏的飞讯集团。
“电视台的领导必须谢罪!”
“电视台太冷血!该杀!”
“救我灾民!”
“飞讯集团是好样的!”
“我爱华夏飞讯集团!”
“严惩冷血的电信运营商!”
“交通省大臣谢罪!”
“邮政省下台!”
……
看着街道上越来越多的抗议人群,那些没有看电视的人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很是奇怪自己的同胞怎么会喊爱华夏的飞讯集团。
一个老头很是气愤,一把抓住一个喊口号的年轻人,怒骂道:“八嘎!你们怎么去爱卑贱的华夏企业?你们是畜生!”
年轻人先是犹豫了一下,但看见街道上呼口号的人之后,立即甩了这个老头一巴掌,怒道:“八嘎!你这个老畜生,你滚回去看电视新闻吧。你就知道你喜欢的人是如何的垃圾、如何的冷血!他们见死不救!”
一个也在喊口号的老头走过来,问清了情况后,也朝那个被打懵的老头甩了一个巴掌,怒斥道:“山田君,你被蒙骗了!人家华夏人一心一意来救灾,有人却故意设置障碍,不让他们去。这些人该死!”
随着上街的人数增加,日夲某些人的速度杜然加快,没有几分钟,就见几辆工程车呼啸着冲进草坪里。几个男子连滚带爬地冲向着蒙晓锋他们,嘴里惶急地大喊道:“我们来了,我们来了!我们马上布放光缆!……你们……你们的光缆接头呢?”
没有几秒钟,又有几辆油罐车呼啸着冲来,车还没有停稳,一个男子就跳下来,大喊道:“直升机的油来了!”
因为跳得太急,惯性使他摔倒在地,连滚了几个圈,但他很快就爬起来,什么都不顾就朝蒙晓锋跑来,大喊道:“我们要给你们加油!我们要给你们加油!”
凭良心说,无论是负责电信信号接入的工程车,还是负责油料补充的油罐车,他们来的都不慢,最多也就是耽误了几分钟,毕竟现在是救灾期间,路不好走,再说,飞讯集团的直升机来这么快,他们准备的也太仓促,稍微慢一点是可以原谅的。
可他们遇到了只想打广告、只想出风头的蒙晓锋他们,没有把柄他们都想创造出一些把柄来打压对方,以突出自己的伟光正,更何况他们确实有这些准备不充分的小把柄呢?当然,最主要还是这个看不起华夏人的千夏言子。她就像一个相声表演里的逗哏,尽心尽责地配合蒙晓锋演了这出戏,不但完美地烘托出来飞讯集团的光辉形象,让飞讯集团拿一天一亿美元酬金显得理所当然,还把她自己以及她的同胞陷入了不义。
坐在华夏京城某家高级酒店某间商务套房里的姜新圩看着华夏电视台转播的日夲电视新闻,不由目瞪口呆,很是怜悯地看着电视里那个容貌不错的女记者千夏言子:“这妞看起来不是那么蠢啊,怎么尽说些自我挖坑的话?蒙晓锋这家伙太不厚道了,欺负这么一个傻妞真的有成就感吗?……,不过,我怎么就这么喜欢、就这么高兴呢?难道我有邪恶因子?呵呵。”
随着飞讯集团的应急通信系统与日夲NTT固定网的联通,很快就有灾民将电话打进了警察局、消防队、抗灾指挥部,特别是打给了他们的亲人。
“女儿?你是我女儿?我是你妈啊。女儿,你现在怎么样?”
“爸,你那里发生地震了,你没事吧?我打了好久的电话,才打通。”
“唔唔唔——,妈妈,我再也不离家出走了,我再也不乱找男人了。他……他死了,脑袋被石头砸烂了。好可怕,我冷啊,我冷——,我动不了,拿不到衣服……”
“老婆,我对不起,我现在在智子家,我饿啊,我想吃东西……”
“警察局吗?我在黄尿路十五号,我们这里有三十多个人,五名伤者,需要马上救援,需要马上救援!”
“消防站吗?我们被困在酒吧里。你们马上过来。走东鸠路,那边的马路没有塌。”
听到电话里传来亲人的声音,灾民痛哭失声,哭诉着他们所遭受的苦难,哭诉着他们在无水无电无食物,特别是困在黑暗的废墟下找不到人交流所产生的孤独和恐怖。他们诉说着电话接通后跟亲人聊天的喜悦,诉说着电话畅通后给他们带来的慰藉和信心。
当然,救灾指挥部也立即通过飞讯集团的应急通信系统知道了有哪些手机用户在灾区并开着机。他们通过拨打这些人的电话,很快就对灾区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指挥部灾区灾情汇总图上开始被标注一个个符号。有的符号表示那里的灾民多,急需空投物资,有的符号表示那里的道路必须疏通,让伤员出来,有的符号表示那里的路段很危险,救援队不能从那里经过……
电视台也将这一幕呈现在全世界人的面前,很多观众对灾民的不幸遭遇流下了同情的泪水,无数的人在心里感激飞讯集团为灾民所做的一切。
也有不少组织和国家开始向飞讯集团询问购买应急通信设备的事宜。就连日夲邮政省也向飞讯集团表示要购买这一套由三架米-26直升机构成的应急通讯系统。
飞讯集团一口回绝,声称米-26直升机是敏感设备,除非日夲愿意掏出二十一亿五千万美元。
这话差点让联系飞讯集团的邮政省副大臣喷出一口老血:纳尼,你们不就是抬价吗?什么敏感设备不卖,既然不卖,怎么出二十一亿五千万美元就卖了?还有零有整,无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