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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季少白领着汐北去阳台小座。
夜风清凉，繁星漫漫，街道上树叶被风吹响，迎面是深秋特有的气息，没来由的让心底生出了一抹清静。
汐北捂着脸，刚才喝了杯酒，现在觉得头晕脑热的，眼皮子也好似有千斤重，此情此景，倒头大睡最佳。
她呆呆的双手捂着脸看着光滑的地板。
季少白注视了她良久，伸手为她倒了杯解酒茶递到她面前，“头还很晕么？喝杯茶吧。”
汐北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就捧在手心，没动了。
季少白又开口问道，“怎么了？茶太苦了？”
她的细眉微皱，眼睛里的忧郁越发深了，苦，汐北倒是想试试哭是什么滋味。过了这些年，她吃什么东西，都是索然无味的，就连苦的味道，她都快忘了。
一只冰凉的手探上了她的额头，温度是有些偏高，脸颊也红彤彤的，霎时可爱。
只是季少白却无心观赏，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不舒服？”
汐北摇了摇头，“没有…”
她打了一个呵欠，“我只是觉得很困…”
季少白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出声来，“既然不会酒，怎么还陪我母亲喝了这么多。”
汐北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唔，舍命陪君子？”
说完又觉得这句话来形容季少白的母亲，不大妥当，所以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
季少白看着她，微微出神。
如果，她是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他嗓音低沉细腻，“汐北，你在他的身边过的还好嘛？”
季少白坐在了她的旁边，深邃的看着她。
汐北却因为他的接近，身子有些僵硬，她知道自己太过于拘谨了，所以内心告诫自己要放轻松些，季少白有不是狼，又不会吃了你，这么怕他做什么。
而且人家一直以来，为了汐北，似乎也任劳任怨的做了许多的事情了，
虽然季少白一直借口说是为了报答汐北当初的一次举手之劳，但是汐北还是为自己现在对于季少白这么明显的抗拒感到很不好意思…
而且，她悄悄的用眼角看了一眼季少白，发现他的眼眸确实比之刚才要更冷了几分，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汐北看错了，只是一瞬间，再看他时，季少白得嘴角又挂上了柔和的微笑。
“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汐北低声回答。
“我知道，你们当初在一起过。虽然我不清楚你们是为什么会分开的。但是你已经离开了，已经分开了五年，为什么如今你还是要选择回到他的身边？汐北，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嘛？”他的声音轻和，以至于让人觉察不出他语句里浓厚的质问的态度。
汐北愣住，她没有想到过季少白会问她这样的问题。
她抬起头看向了头顶的繁星，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当初离开了现在还要回到他的身边来。
难道就因为不想要李天宸去接近小悦？是因为怕小悦被他伤了心，还是因为她自己？是她自己自私的想法？
汐北没有办法确定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既然那是已经说出了在他身边的话，那就干脆这样继续下去吧。汐北也很是好奇，如果李家的任知道了，她和李天宸在一起，又重新走到了一起，虽然她什么名分都没有，但是李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肯定要被气吐了吧。
汐北微微一笑，她可真是期待那个时候的到来。
“我不知道。不过既然我已经做了决定，那就先这个样子吧。”
“可是，你并不适合他，就算你留在他身边又有什么用。你今晚见到了我的母亲，我很高兴你们彼此都相处得很融洽。如果，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那结局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汐北闻言，眼眸一动，转过头看向了季少白，有些不大理解他语句里的意思。
这是做什么？他要她留下来？
季少白没有躲避她的视线，而是缓缓的对上了她探寻的双眸，它的眼神柔和，就像是一汪背春风融化的冰水，清冷，却也有种难以言喻的柔和。
“我其实一早就想和你说清楚，只是因为上一次你的失踪，我和你失去了联系，所以便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这些。我听说你受了伤，我也试图找机会去看望你的伤势，但是李天宸，他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我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近你，或者窥探你的举动。”
他看着汐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
只是汐北听着，却呆了。
谁来告诉她，这些话是个什么节奏？
季少白却不理会她呆若木鸡的反应，他嘴角又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知道你在那个人的身边会很安全，我也知道你们两个人在五年前的牵扯，他既然能够亲自出面救你，那便也证明了他心里还有你的位置在，有他在你身边照顾你，你会很安全。”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担心你。”
汐北喃喃的开口唤他的名字，“季少白…我…”
“我打着你的手机，那是我唯一知道的，和你的联系方式，电话接通之后，是预料之中的关机，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的拨打着那个号码。我觉得我快疯了，是被自己折磨疯了的。汐北，这种滋味，你应当能懂。”
“今天，看到你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切都很好了。”
“我不知道对你的这样思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身上负伤，背后是一列追着我的穷恶之徒，我要你离我远点，我叫你走开，可是你却那么倔，什么也不怕一般的，过来拉住了我的手，叫我跟着你。你的脸上那么镇静，可是我也能感觉到你的紧张，真不知道我该说你傻还是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