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的闺房灯光明亮,可谢三彪的目光有些模糊,连床头上棕色卡迪熊都看不清晰。
窗户是紧闭着的,窗帘也已经拉得严严实实,可谢三彪脊椎依旧感觉阵阵阴寒,骨节咔吧咔吧作响。
闺房中的空气里带着股淡淡的兰花香,清香素雅,让人心旷神怡。
然而,这股香味却被阵阵的高跟鞋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践踏的粉碎。
谢三彪狂吸一口气,搂住衣服,转身就朝衣柜里面跳进去,慌张之中用力过猛,一脑袋撞在了衣柜门上,发出咣当一声。
“谁?”妇人惊叫一声,跑到吴雪闺房,正看到谢三彪捂着脑袋,一脸的窘迫。妇人转眼用惊诧的眼神盯着吴雪。
“妈。”吴雪见事情暴露,赶紧说道:“他,他是我男朋友。”
谢三彪心里着急,口无遮拦,也随着叫了一声:“妈,她女朋友是我。”一着急,话都说不利索了。
“什么?!你……你们……”妇人气的浑身发抖,说:“真是你爹的好女儿,你看他身上这些刀疤。你……你……你必须给我说清楚……这个小痞子是干什么的?”
“我……”吴雪脑袋里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么,你个死丫头。”妇人骂道:“你竟然敢跟小混混交往,一个人的脸都让你给丢进了。”
“妈,我不是小混混。”谢三彪一整天精神都紧绷着,原本晚上想到吴雪这放松一下,谁知道又整出来这样一串事情,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谁是你妈!”妇人气的嘴唇发抖,看着谢三彪衣衫不整的样子更是来气,稀里糊涂的骂道:“我没有你这样妈。”举起手机就朝谢三彪砸了过去。
谢三彪一把抓住手机,说道:“那个,阿姨,事情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妈,你听我跟你解释。”吴雪拽住自己的母亲。
“好哇,你还没嫁出去,就已经在护着他了。你好好想想,小时候生病,晚上谁带你看的大夫。你上初中,正赶上流行非典病毒,谁整天守在你身边,给你做好吃的。没有我的悉心照顾,怎么会有现在的你。”妇人越说,情绪越激动,唾沫四溅,泪眼朦胧的说:“咱们女人在出嫁之前,一定要保住清白。”
谢三彪感觉脑袋都快炸了,说道:“阿姨,那出嫁后就不用保住清白了么?”
“你……你个小兔崽子,快气死我了。”妇人右臂一甩,从吴雪手掌中挣脱出来,走出卧室,奔着厨房跑了过去,嘴里还念叨着:“今天,我非剁了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我女儿的清白。”
“妈,你不要这样啊……”吴雪急了,跑过去,拦在妇人身前,说道:“我是心甘情愿的。”
“雪儿啊,你肯定被他骗了。”妇人手遥指着谢三彪,愤愤说道:“你看这家伙有什么好,横鼻子竖眼的,左胳膊长,右胳膊短,身体长的就是个二等残废。你再拦着我,我可就要报警了。要么,就找飞鸟团,他们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
现如今,飞鸟团在凌江市西城区如日中天,颇具威望。
在人们的眼中,最主要的是,飞鸟团处事公正,不惧强权,绝对能够给人们一个公道。
妇人虽说不认识飞鸟团里面的人,可她心中认为,把飞鸟团的人给搬出来,绝对能够吓傻这个小混混,并且能给自己一个公道。
吴雪听到这,不由自主的笑了,问道:“妈,您对飞鸟团的印象怎么样?”
“干嘛?”妇人警惕的看了吴雪一眼,昂着下巴,眼睛都要扫到天花板上,冷冷的说:“还用我点评么?大家都知道,前两天,家不远处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得了白化病,就是飞鸟团的人帮忙找的大夫医治,凌江市医疗条件还有些不足,直接签证,送到美国去治疗了。还有那……”
“妈,您真是这么看的?”吴雪嘴角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说道:“这样说来,您对飞鸟团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了。”
“那当然。”妇人说完,不明所以的看着女儿,双眉微皱。
吴雪笑道:“如果,我真找一个飞鸟团的人,你感觉怎么样?”
谢三彪听到这儿,挺起胸脯,从妇人身后悄悄给吴雪竖起一个大拇指。
“他这个二等残废也能是飞鸟团的?”妇人冷嘲热讽的说:“就算他是飞鸟团的,我也不会同意。”
“妈。”吴雪双手搂着母亲的胳膊,“您以前不是一直告诉我,找对象要找个有钱或者有权,能够保护自己的么?”
谢三彪听那妇人对自己冷嘲热讽,有些气恼,按耐不住的叫道:“为什么?我哪不好?”
“你哪好?三更半夜来拐骗我女儿,肯定没安好心。”妇人冷着面孔,说道:“现在,我感觉你爸说的对。要找,就要找个踏实的,不能像你爸那样,整天就知道吃饭喝酒,夜不归宿的,这样男人多半靠不住。雪儿啊,妈这可都是为了你好,现在可能怪妈狠心,嫌妈啰嗦,不过以后你就知道,妈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你看他这愣头愣脑的样子,就知道是个打架冲锋陷阵的,凌江市现在这么乱,说不定哪天出门,他就被人给砍死了。”
谢三彪听完,耷拉着个脸,暗忖:“你要不是吴雪她妈,我非得好好修理修理你,那时你才知道我的厉害!香蕉和哈密瓜的,我有那么怂么?”
“那……”吴雪脑子飞快转动,顿了顿,接着说:“妈,那他如果很用心,很用力,受到唐团长器重,在飞鸟团很有地位,也很有声望的时候,你会同意么?”
“哼,就他?怎么可能!”妇人刚说完,又猛地一拍脑袋,冷道:“我这都被你给气糊涂了。”
吴雪声音娇滴滴的说道:“妈,你说嘛。”关键时候,她使出了杀手锏,撒起娇来了。
她本来就是主持人,嗓音甜美,声音最后透过鼻腔发出,更有几分像是呻吟声,听的谢三彪骨头又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