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龙，你这个王八蛋，咱们也不知道你到底杀过几个人。不过，没关系，看你这样子，肯定也是死定了。不过，我还是想坐下来，听听你求饶的声音……”方天宝蹲下身子，用刀拍了拍章龙的脸。
“宝哥，咱们要不就干脆点，弄死他得了。现在他都成这样了，等会儿，那个装监控器的小王就得过来了……”摩西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哥几个。
“对，咱们走吧。看他这样子，估计几分钟后，肯定也是出血过多而死。”宁采臣说着，从地上拣起一块被摔烂了的手机碎片。没错，刚刚章龙知道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后，怒不可遏，直接把手机给砸烂了。
现在，章龙这个样子，只要哥几个把大门一关。他就只能在这里面等死了。手机没有手机，报警器也被摩西剪断了电线。所以，他连个呼救手段都没有。
可是，大家谁都没有料到的是，章龙面对死亡，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声，虽然不大，但是听起来也确实让方天宝哥几个有些汗毛直竖。
“什么意思？回光返照？”九爷不解，扭头问了问宁采臣。
“我也不知道啊，他可能是吓傻了吧？又或者是，他疯了？”宁采臣看了看摩西。
“恩，我觉得，有可能是疯了。人在极度恐惧和绝望的时候，是最容易疯掉的。”摩西是从精神病理的角度看问题。说完，他又看了看方天宝。
兄弟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不知道章龙究竟在笑什么。
“快说，狗日的，你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方天宝也觉得有点儿纳闷。于是，他直接抬脚就踹到章龙的那只断臂上。断臂像一个破了洞的血袋，被方天宝那么一脚，直接把血浆再次喷溅的到处都是。
“方天宝，老子是笑你，也是笑你那个死去的老爸。你老爸，就是个大傻逼，是个世上最大的大傻逼！”章龙虽然被方天宝劈掉了一只耳朵，一只手。可是，现在，他看起来好像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痛。
“混蛋，你再说一遍老子的老爸。”方天宝平身最痛恨有人骂自己的老爸。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快要死的人。竟然提到了自己的老爸。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有什么资格骂自己的老爸？
要知道，方天宝的老爸方军勇，可是一等一的国际特工。他怎么会是“大傻逼”，他怎么可能是“大傻逼”？章龙究竟是谁，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不仅方天宝大为震惊。就连摩西、九爷和宁采臣也被章龙这么一说，给弄懵了。
“妈的，快说，章龙，你他妈的到底是谁？”方天宝上前一步，一把将章龙从地上揪了起来。揪起来的时候，章龙浑身都是血，就像他刚刚是倒在了泥泞地里一样。
“没错，你老爸方军勇，就是个十足的大笨蛋。哈哈哈，哈哈哈……”章龙的笑声，听起来毛骨悚然，像来自地狱一般。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之将死其言也真。
透过冷藏柜子上的烤漆光面，章龙看到了自己残疾不堪的身体。眼睛瞎了一只，耳朵断了一只，胳膊也断了一只。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可是，在自己即将死去之前，章龙还想再刺激一下方天宝。没错，他要把他所知道，都说出来。
“我是谁并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你叫方天宝，你老爸叫方军勇。我还知道，你老爸是在接到判官的命令之后，出发去执行任务的。我甚至还知道，你老爸去执行那个任务的时候，他会死得很惨很惨。哈哈哈，每次想到你老爸惨死的样子，我心里那叫一个爽啊……”章龙说到了“方军勇”，说到了“判官”，甚至还说到了“方军勇的死”。
“妈的，你到底是谁……”方天宝说话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没错，他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到他爸爸方军勇的死。方天宝揪住章龙的衣领，仿佛已经抓到了杀他父亲的凶手一般。
不过，章龙并不是方天宝的杀父仇人。恰恰相反，方军勇才是章龙的杀父仇人。章龙的老爸章大发，是一个巨大的汉奸。他正是被方军勇用一颗子弹打穿了眉心而死。
所以，章龙恨头了方军勇，恨透了方天宝。
“我都说了，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判官一定会来找你，而且，判官也一定会为我报仇。判官也一定会像干掉你老爸一样，干掉你，哈哈哈……哈哈哈……”章龙那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笑声再次响起。
“宝哥，你别冲动，还是让我来问问他……”九爷一步上前，刚想询问章龙。谁料，已经被彻底激怒了的方天宝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方天宝直接将章龙的身体往上一提，然后将手里的柳叶弯刀，直接就捅进了章龙的身体。
扑哧一声，冰冷的刀子，直接刺进了章龙的身体里。方天宝向上一拉，刀子将章龙的身体，划开了一条二十厘米长的血口子。然后，划拉一声响，让人作呕的一幕惊现。
……
“天哥，你怎么这么冲动呢？”
九爷对方天宝大吼了一句。因为，在九爷看来，章龙应该还会知道一些什么。方天宝确实不应该那么冲动的。
“冲动？要是让别人那样骂你老爸，你九爷会不会冲动？”方天宝点了一支烟，抬手又冲章龙的胸部扎了一刀。
没错，今天的方天宝，让人看起来有点儿可怕。他就像个疯子一般，刚刚章龙被他连着扎了十几刀。而且，每一刀，方天宝都是倾尽了全力去做的。说实话，摩西、九爷和宁采臣三个人还是第一次见方天宝动这么大的火。
“天宝，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有时候你做事，不能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去。昨晚，封元凯伯伯不是已经在电话里跟咱们哥几个说了吗？一旦发现有判官的消息，务必要冷静，务必要留活口的吗？你他妈的怎么总是喜欢一个人耍性子？”九爷这一次也不知道为啥，竟然也跟方天宝横上了。他居然用了“你他妈的”这四个字。
要知道，九爷也是第一次这么跟方天宝说话。
“我喜欢，我愿意。有人敢骂我老爸一句，老子就做了他。你不服？你不服，你也骂一句试试看……？”方天宝也被九爷那句“你他妈的”给生生激怒了。
方天宝和九爷两个人，都是热血火爆青年，都有着一点就着火的急性子。
“你……”九爷被方天宝这么一说，气得大喘气，然后直摇头。从他那憋得通红的脸来看，他内心其实也被激怒了。
刚刚，哥几个冲进来的时候，九爷就觉得，这个章龙应该还有些利用价值。可是，当章龙骂了几句方天宝老爸的时候，方天宝竟然忍不住直接就把他给干掉了。一年多以来，兄弟四个，在封司令和陆师傅的带领之下，一直都在寻找那个判官的下落。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提到了判官，竟然又让方天宝给“灭口”了。
方天宝和九爷两个人，都是性子很急的人。刚刚，虽然只是两兄弟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的一次斗嘴。但，实际上，说实话，九爷其实在心里也早就有点儿不爽方天宝了。当然，九爷不爽方天宝，倒不是因为他讨厌方天宝。只不过，九爷是个有些傲慢的人。冥冥中，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才是归零大队后代里面，实力最强劲的一个。
虽然说，方天宝在格斗方面，要略强于自己。摩西在偷窥技术和黑客技术上，也要强于自己；宁采臣的记忆力超群，赌机一流；马思思的枪法不俗。但是，所有的这些，在九爷看来，都比不过他手里的“刮胡刀”。
除了刮胡刀，九爷还有手艺活。可是，九爷不爽的是，为什么上辈们留下来的“排序”，一定要按照“天、地、君、臣、师”这样的规矩走呢？为什么不能按年龄的排序来走呢？按照年龄的排序，他九爷才是最大的。
就算不论年龄，如果要论江湖经验的话，那也应该是他九爷排第一才对啊。而，他方天宝又凭什么？他凭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兄弟四人的老大？难道说，就因为他的名字里面带个“天”字？
当然，所有的这些想法，九爷其实一直都隐藏在心里。他并没有爆发出来。可是，不知为何。今天，九爷却有些不爽方天宝了。而且，这种“不爽”，就像树底下的蚂蚁一样，迅速爬满了他的全身。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一个死人章龙说话。只不过，他今天确实是感觉很压抑。从一开始出来的行动，他九爷就是功劳最大的。如果没有他，章二发的那个东北保镖说不定早就出来搅局了。如果没有他，他们四个，也根本进不了这冷藏室的门。进不来，还谈什么干掉章龙？
可是，有谁注意到这些？
方天宝注意到这些了吗？如果他注意到了，为什么一路上，他都对自己呼来喝去的？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让他方天宝一个人独占？没错，就连师妹马思思，都让他给……
当然，九爷这么想，其实是完全错误的。因为，马思思之所以被方天宝内个了。其实，这也完全是她自己愿意的。作为一个神枪手，一个女特警，如果不是马思思自己愿意，谁能夺走她的第一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