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雪到底是怎样死的,就连观察力极强的金蝉,都已看不出来了。到底,她是被先A后杀?还是被先杀后A?到底,她是脖子最先被人剪开的,还是她的内个内个最先被人剪开……
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让后来的法医来鉴定。
此刻,金蝉面对床上那一摊血肉的小雪,已经想不起来她生前可爱的样子了。就像一个美丽可爱的瓷娃娃,让人直接给摔碎了一般。她的手,有半只还在地板上,像个巨大的“7”字。想必,那只手,应该是小雪反抗时,秦处长用尽全力拧断或剪断的,或者是又拧又剪。秦处长自己的手,让方天宝剁掉了一只。所以,他的心理,已经严重变态了。他只有看到别人断手,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金蝉全身颤抖。他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小雪那只右手,从地板上拾掇了起来。然后,他将那个断手,摆回它该在的位置。
再看那只断手的手腕上,还戴着一个五彩奥运手环。那是去年,金蝉去国外游玩时,特地从奥运会城市买给她的。金蝉不懂外语,当时,卖手环的老板跟他说了一大通话。导游后来翻译给金蝉听,大概的意思是说:“愿您的女儿,永远漂亮,永远平安……”
当金蝉听到导游这么说时,直接就感动哭了。没错,金蝉既是小雪的叔叔,同时,他也是小雪的亲生父亲。
小雪的爸爸,也就是金蝉的哥哥,因为小时候调皮,有一次,他爬树去掏鸟窝。结果,他刚抓到鸟窝时,就从树上摔了下来。从树上摔下来后,小雪的爸爸,手里还拿着鸟窝。当时,他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只是隐隐感觉,自己下面有点儿疼。
后来,小雪的爸爸,被送进医院后,就被医生诊断为:终身不能生育。
小雪的爸爸不能生育,但却还可以结婚。没有子弹,枪再犀利也没用。婚后,小雪的妈妈一直想要个小宝宝。她一天到晚,就缠着小雪的爸爸,要求造人。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有一回,小雪爸爸实在被逼无奈,加上喝多了点酒,就对他老婆大声吼道:“娘的,你要是那么喜欢要小孩,到我老二那边去,他还没结婚,大把的子弹……”
谁料,一句戏言,竟成了预言。
小雪的妈妈,当晚就气得跑去金蝉那里去看录像了。录像看到很晚,两人什么都没做,却都坐在沙发上,紧张得出了一身汗。
后来,录像越看越多,片子也越看越猛。从《铁道游击队》一直看到《欲》,从《庐山之恋》一直看到内个内个片子。两人因为有了共同的看录像爱好,也逐渐熟稔了起来。一来二往,金蝉趁着哥哥经常不在,就跟小雪的妈妈产生了“你是风儿我是沙”一样的感情。
有了感情,想要生娃,那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儿了。在一个天打雷劈、夜猫乱叫的夜晚,金蝉被嫂子灌了两瓶劲酒之后,就被推倒了……
一年后,开花、结果,小雪以“八斤八两”的吉利数字降临人间。
小雪出生的时候,她的表面上的爸爸,简直高兴坏了。他甚至去隔壁的寺庙,连着塞了三张一百的红包,算是还愿。他以为老天有眼,让他中六合彩一样的老来得子了。谁知,真正让种子发芽的却是他的弟弟,金蝉。
小雪是金蝉的亲生女儿。这个秘密,只有金蝉和小雪的妈妈两人知道。而,去年,金蝉利用去非洲旅游的机会,甚至把小雪的亲生妈妈也做掉了。金蝉做掉嫂子的理由是:她知道的太多,并且背叛了自己的哥哥,成了别人的小三。
金蝉觉得,自己杀掉嫂子,其实干的是武松的活儿。但,金蝉也不认真想想,武松跟潘金莲可没生个什么一男半女的。再怎么说,嫂子跟他还是有爱情结晶的。可,一个冷血杀手,又怎么会想那么多,那么远呢?
嫂子在临死前,对金蝉没有任何怨言,只是哭着对他说:“告诉小雪,你才是她的亲生父亲……”
如今,金蝉跪在地上,用手抚摸着自己女儿的脚。虽然,她的脚趾甲,也已经让秦处长剪掉了。但,此刻,他真的很想对小雪说一声:“女儿,你醒醒……”
但,小雪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了。就算她真的醒来了,相信她自己也会被自己的形象吓晕死过去。因为,她已经被那个杀人狂魔用剪刀,折腾得毫无人形了。
“一个毫无人性的变态杀手,把一个女孩修理得毫无人形。”这句话,是三天后,当地一家八卦小报刊登的副标题。正标题是——“萝莉女护士别墅内被神秘杀害”。
“小雪,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不是人……”金蝉席地而坐,老泪纵横。
此刻,他已万念俱灰。就连,刚刚想给小雪报仇的念头,他也彻底打消了。秦处长既已杀了人,此刻必定远走高飞了。就算金蝉心有余,他此刻也是力不从心了。
金蝉的对面,有一面镜子。镜子里,他面容憔悴,身着一身白绸缎唐装。他的腋下,他的手腕,他的胸前,一片一片血迹,具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不知道的,还以为金蝉此刻正在搞行为艺术。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茫然一笑,道:“金蝉啊金蝉,你一世英明,一共杀过十九个人。没想到,到头来,你自己女儿却让人害成这样。你,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
言毕,金蝉从自己身后,抽出那把价值两千多块的藏刀。
夜幕下,笔直的藏刀,双面开刃。一股寒冷的刀锋,在金蝉脸上掠过。
“十九个人,你去死吧……”金蝉反手握刀,猛一出手,用力将刀子扎进了自己的腹腔。刀扎进去后,没有任何声响。就仿佛,那刀,原本就该是金蝉体内的一物。
“十九个人,你去死吧……”刀抽出来后,接着又是一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