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也只怪玄青太倒霉,太没有眼色,一个劲儿的往暴风雨中间冲。
“你还敢骂我,啊?”剑秋抬起右手,一脚踹在玄青的肚子上,看着玄青捂着肚子后退,却犹不解气:“你给本姑娘有种的,再骂一遍试试!”
玄青咬牙切齿的看着剑秋,恶狠狠的骂道:“你这个臭女人,蛮不讲理,自作孽不可活,凤王才不会喜欢你,你就等着被凤王抛弃,你就等着做弃妇……”
剑秋毫不犹豫的飞起一脚,踹上玄青的右颊:“本姑娘让你骂,本姑娘今天要是不揍得连你娘都不认识,本姑娘就不叫剑秋!”
自作孽,不可活啊……丰都大帝君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这句话还真是有道理!
玄青不似剑秋,练过剑法,所以拳脚功夫根本不怎么会,唯一会的就是法力,偏偏还不是剑秋的对手!
一开始还能躲避两下,到后来基本上是被剑秋追着打,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疼得要命,却没有伤到要害!
一个时辰过去了,剑秋叉着腰,看着前面上气不接下气的玄青,已经被自己按在地上揍了许多次,却还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有种,你给本姑娘再骂一个试试!”
“你这个野蛮女人,毫不讲理,只知道使用暴力,你别以为你拳脚功夫厉害,我就会怕了你!”玄青不甘示弱,平日里的冷静自持,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靠!你还真敢骂!看本姑娘今天怎么收拾你!”剑秋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飞身上前,一把将玄青扑倒在地上,制住他的双手,很轻易的就让玄青动弹不得:“小样儿,信不信我把你当成烤鸡,一口吞了……”说着,剑秋还有模有样的伸出小舌,在娇美的唇上舔了舔。
“小妹,凤……”着着剑秋以恶虎扑狼状,生猛的将玄青按倒在地上,那活色生香的画面,让君华的声音顿时落得连个气儿都没有!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啊……丰都大帝君忍不住再一次的感叹道。
突然的静谧让剑秋觉得很不平常,背后的汗毛一根根整齐的站了起来,比排了队的还整齐,心中发毛,缓缓的松开制住玄青的右手,极其缓慢的转过头去。
只见一身白衣的凤天正站在后殿左边的小门处,修长的身影纤尘不染,妍姿艳质!
凤天?他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剑秋猛的从玄青身上弹跳起来,刚要开口解释,哪知道凤天却先淡淡的出了声。
“没想到剑秋姑娘如此好的兴致,倒真是让凤某刮目相看!”凤天淡漠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看到的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没有开心,没有不悦,更没有神色复杂,有的只不过是漠不关心!
这样的凤天,让剑秋一时也吃不准凤天是生气了,计较了,还是根本把自己之前在鹿吴山说的话当真了,从此萧郎是路人!
但是不管哪一样,剑秋都不想看到。
并且凤天从来没有叫过自己“剑秋姑娘”,连称呼都转换得如此之快,剑秋心里有些难过。
但是就此放弃,从此过着怨妇般的生活,那她可不就是剑秋了。
眸光一扫,剑秋看着坐在一地上,正学个僧人似的拿着一串珠子念念有词,并且还一副事不关己的丰都大帝君,剑秋忍不住往他身边挪去,抬脚就向丰都大帝君的屁股踢去。
“剑秋姑娘!”丰都大帝君觉得自己实再是太无辜了,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快帮我说话,不然我就拆了你这丰都大帝殿!”剑秋看着漠不关心的凤天,连忙笑着说道:“凤天,你醒啦!我还以为你要再睡上一阵子呢……”
话一出口,剑秋就想打自己的嘴巴,这说的是什么话!
君华抚额,真不想承认这就是自己的妹妹。
丰都大帝君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是么,剑秋姑娘还是如君华姑娘一样,唤我一声凤公子吧!”凤天极其淡漠的看着剑秋,仿佛看着一个陌路人:“没想到凤某清醒,倒还不如剑秋姑娘的意思,莫不是坏了剑秋姑娘的好事?”
“不不不,怎么会呢?我哪有什么好事可言!”剑秋连忙摆手,又踹了丰都大帝君一脚,压低声音说道:“你倒是说话啊!”
“凤王,不知此行有何打算?”丰都大帝君耐不住剑秋一脚接着一脚,只好站起来,笑意盈盈的看着凤天。
“自然是回凤族!”凤天的回答没有丝毫的迟疑。
剑秋不由得想,自己果真是要完了!
爱情之中,总有一个人得耍流氓,剑秋如是的想着,凤天那种高傲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对自己耍流氓的,那只能自己对他耍流氓了。
想到这里,剑秋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凤天面前,怯生生的伸出双手,想要拉凤天的手,却又怕被甩开,到底,自己还没有到帝江那没皮没脸的地步,犹豫了半晌,才紧紧攥住凤天那雪白的云袖。
“凤天,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吧!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来报答你的!”剑秋一出口,又是那种准标性敷衍的认错态度。
凤天微微拧眉,眉目如画的俊颜上带着略微不悦,伸手拂开剑秋的双手:“剑秋姑娘,我以为,你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不清楚不清楚!”剑秋连忙摇头:“刚才是玄青他骂我,所以我才会揍他,你刚才看到的,不过是个误会!凤天,你要信我,我不是那种水性扬花的女子,更何况这里是丰都大帝殿呢,我怎么敢做那种事情。”
玄青欲哭无泪,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凤天垂眸看着剑秋那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急切,沉默半晌,直到剑秋以为凤天相信了,哪知道凤天薄唇轻启:“与我无关!”
凤天这种清冷倨傲的态度,剑秋手足无措,就算是一开始相遇,凤天的态度,也从来没有这么冰冷过,想要伸手去拉凤天的袖子,却碍于刚才被拂开,不敢再伸手!伸出去的手空落落的收回来,剑秋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也空了一片,冰冷得难受。
回过头,剑秋救助的望着丰都大帝君,期望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说话,好歹也是朋友,凤天没道理不听的!
“凤王……”感觉到剑秋那无助的视线,丰都大帝君斟酌了片刻开口道:“若是没有什么急事,不如在我这儿多待几天,好久都没有与你痛痛快快的喝过酒了!”
“族中事务繁多,我离开凤族已久,很多事情需要回去处理,下次再聚过!”说着,凤天迈步向后殿门口走去。
怎么办?剑秋在心里拼命的想,要怎么样才能留住凤天?
抬眸之间,凤天已走快要走到后殿门口,剑秋不假思索的冲上前去,拦在了后殿的大门口,贝齿紧咬,剑秋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凤天,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剑秋抬眸看着凤天那冷若冰霜的样子,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什么叫为了凤天好,都是屁话,自己怎么就脑子抽风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以为,我们已经没有了关系!”凤天挑眉,神色疏淡的看着剑秋,那样子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剑秋姑娘,我还有要事要办,请你让开!”
“我不让!”剑秋打算把死乞白赖这一条执行到底!
“剑秋姑娘,你我已经毫无关系,若是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凤天神色冷凝,身上散发出冰冷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客气?剑秋仰起小脑袋,怔怔的望着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谪仙似的凤天,他居然跟自己说不客气,难道,他要跟自己动手吗?
置于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纤细的娇躯不可抑制的颤抖着,血色迅速从那嫣红的双颊褪去,苍白如纸!
青丝凌乱,红衣翻飞,雪白额间那神女印殷红如血,妖娆无边!
漂亮的凤眸里有着一丝阴沉一闪而过,凤天静静的看着剑秋,一言不发。
“剑秋姐姐,你就让开吧,主子做的决定,没有人能够更改!”青鸾看着剑秋,声音清脆娇嫩,却带着一丝扭曲的怪异。
“你真的要走?”剑秋紧紧盯着凤天,迎上那双漂亮的凤眸,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这一句问话上。
剑秋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脆弱的,但是如今看来,在凤天面前,自己却脆弱得像个孩子,仿佛凤天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把自己打进地狱!
现在,她终于明白菡萏那爱而不得的心情,没有给自己表白的机会,是不拒绝受到伤害,既然不可能在一起,便只能尽力的让对方记住自己,为对方做自己所能够做到的一切!
剑秋讽刺的想,一开始是剑秋,如今,便轮到自己了!如果爱情真的可以因为几句话而烟消云散,那么,这还叫爱情吗?还是应该叫一厢情愿!
剑秋别过头去,最终,她还是没有办法听到凤天的回答,或许有那么一瞬间,菡萏的心情,跟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一样的,因为害怕被拒绝,所以不想听下去!
右手微抬,一抹青芒划过,在剑秋手中幻成一把纤细的长剑,剑身泛着幽幽青芒,却无半点杀气!
凤天看着那指向自己的剑尖,神色从容不迫,声音淡漠如水,却一如继往的低沉好听:“剑秋姑娘,你要是跟我动手吗?”凤天终是没有回答剑秋的问题,不知道是无法回答,还是不想回答,甚至于是不屑回答!
剑秋的视线落在那泛着青芒的剑身上,久久不语。
“剑秋姑娘,你可要三思啊,你与凤王这么斗下去,我这个丰都大帝殿可就没有了!”丰都大帝君连忙上前,好言规劝。
“小妹,你怎么可以跟凤公子动手,还不快把剑收起来!”君华急急的说完,又转头看着凤天:“凤公子,小妹也只是不想你离去,并不是想跟你动手的!凤公子你就看在小妹一片赤诚的份上,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你也知道,她有时候说话也不经大脑的!”
剑秋听着丰都大帝君的话,与君华急急忙忙的解释,唇边浮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红衣翻飞,剑秋右手素腕一转,将那泛着青芒的长剑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杏眸一如继往的澄澈干净,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不过瞬间,那雪白如腻玉般的脖颈之上便出现一条血痕,不同于之前长剑的不染血,如今剑秋的血,却顺着长剑,一直滑落到右手掌心,一片粘腻。
“剑秋姑娘,你要做什么?”丰都大帝君也没想到剑秋的态度会突然转变得那么快,连忙伸手想要阻止,那知道剑秋右手一用力,那血便流得更快,很快便滴下右手,一滴一滴,不紧不慢的落在剑秋的脚边。
一见如此情况,丰都大帝君不敢再靠近。
“小妹,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是想要留下凤公子,你也不用用这么极端的手法,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说着,君华企盼的看着凤天:“凤公子,你快说句话啊!”
凤天一言不发,视线落在剑秋那雪白如瓷的脖颈之间,眉目如画的俊颜上阴沉一片,漂亮的凤眸像是凝聚着狂风暴雨,随时会暴发。
对于花锦弦,她也曾经使过这样的手段吗?所以才会觉得,自己会吃这一套?
剑秋凄婉一笑:“我怎么对凤天动手!”青丝凌乱纷飞,红衣如血,裙裾之间的雪梅如同血中白雪,纤尘不染,微微颤抖:“我一直都知道解决的办法!可是我自私,我不愿意,所以,我也不配做神女!”
“魔界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逼我就犯,可是我不想,因为凤天是上古瑞兽,我要是答应了,那么从此以后,我的立场,就跟菡萏一样,只能是敌人!可是只要我死了,魔界就算再做什么,也是徒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