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把这个给银王爷拿过去。”秋雨手拿着一个坎垫走进来朝寒菱说道。
寒菱抬眼一瞧,原来是马背上的坐垫,有点不明所以。
“今日王爷在小溪边森林里狩猎,这是王爷心爱的黑马的坐垫,王爷特地吩咐人来叫你拿过去的。”秋雨酸酸地嘲讽着说道,“有哪个奴婢像你这样睡到现在才起来的。”
寒菱瞧了瞧小床,银若宸明明那晚说给换张大床的,结果还是没有,八成是他忘了!昨晚竟然又睡到了他的大床上,寒菱简直羞得无地自容!
似乎自从跟银若宸同屋而居以来,她睡觉越来越不老实了!
寒菱红了红脸,想起昨日银若宸确实说过今日要在树林狩猎,还邀请了什么人来比赛骑马狩猎的,于是匆匆冼濑,用完早点后,拿起坐垫朝小溪边而去。
走到小溪边一个拐角处,这里荒草萋萋,偏僻冷清。
“青阳哥哥,你到了王府为什么不来找我?”一个娇嗲惊喜的声音说道,寒菱听得心中一惊,不自觉停下了脚步,藏身进一棵树后,仔细瞧去。
这个声音,想都不用想,是寒柳了!
“军务缠身,我还没找到机会呢。”苗青阳有点语不成调,不自然地说道。
“青阳哥哥,你知道我多想你吗?日日夜夜,做梦都在想你,可为什么?二年前却不辞而别了?为什么?"寒柳红着眼圈一迭声地质问道。
”没什么,我......我只是厌倦了戏班生活,想换一种方式生活着,且好男儿志在四方,何必拘泥于戏班呢。"苗青阳轻言浅语地解释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是因为那个践人而走的。"寒柳摇头否定道,声音微微发抖,”我们以前心心相印,彼此相爱,可你却为了那个践丫头毅然离开了我,在我最困难,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苦吗?“
寒柳说到这儿轻轻抽泣起来。
苗青阳脸上掠过一层痛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认真而又严厉地说道:”柳儿,你还是老样子,菱儿,是你的妹妹,怎么可以这么称呼她,她什么都不懂,这一切根本不是她的错,而你竟把这一切都归罪于她,这对她不公平,你不觉得惭愧吗?“
”惭愧?“寒柳听到苗青阳这句质问,停住了哭泣,抬起头来,泪眼含恨,咬着银牙说道:"我凭什么要惭愧?如果不是她,那老妇人会把我赶出戏班吗?如果不是她,我们已经生活在一起了,就因为她小,要照顾她的情绪,你迟迟不答应我的要求,不带我走,凭什么样样她都要占先机?整天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可那个老妇人却把她当宝贝般,变脸术也传给了她,而且还要逼着你和她成亲,明明你爱的是我呀!”
说到这儿寒柳情绪激动,泣不成声!
寒菱愕然!原来寒菱真的是喜欢青阳哥哥,而青阳哥哥与寒柳姐姐却是真心相爱的。
听到这儿,寒菱自惭其形!难怪现在每次见到苗青阳,内心都会有种抑制不了的喜悦,原来是有这茬在里面。
苗青阳的脸色越来越暗,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青阳哥哥,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寒柳走上前去紧紧地抱着苗青阳的腰,抬起泪眼朝苗青阳撒娇道。
苗青阳身子震了震,只过了一会儿,慢慢地掰开了寒柳的手,躲闪着眼睛却坚定地问道:“柳儿,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到了银王府?”
寒柳身子一抖,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与慌乱,望着苗青阳,真切地说道:“青阳哥哥,现在还不能说,请你相信我,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等过了这一阵,我们就可以双宿双飞了,到时你升官发财,光宗耀祖,又何必再去戏班呢?虽然苗家班威名在望,到底是个戏子,哪比得做官来得荣耀。“寒柳兴奋地说道,脸上泛起一层明亮的光来,带着幸福的憧憬。
苗青阳的脸色越来越严肃了,盯着寒柳,再次郑重地问道:"柳儿,我现在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我。”
寒柳明眸潋艳地望着苗青阳,含笑点了点头。
“柳儿,二年前,你说的那个事情是真的吗?”苗青阳极为认真地问道。
寒柳愣了下,眨了眨眼眸,脸上呈现出一丝不安,良久后,点了点头。
“好。”苗青阳见她点头了,眼眸里闪过一丝看不见的寒意,冷冷问道:“柳儿,现在告诉我,寒家班的灭门血案是不是与你有关?”
寒柳惊得如晴天霹雳,浑身抖了下,望着苗青阳暗沉的脸,忙忙摇头道:"不,不知道,那不是我干的,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是吗?“苗青阳不相信似的紧盯着她,眼神高深莫测,迸射着丝丝冷光,说道:”你敢发誓吗?寒柳,敢对着我的眼睛发誓吗?只有这样我才会相信你。“
寒柳脸色发白起来,张开了嘴望着苗青阳,忽然哭着说道:"青阳哥哥,你到底不相信我的,为什么我说的话你就不肯相信?一定要来发毒誓呢,青阳哥哥,你还爱我吗?”说完扑进他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苗青阳毫不动容地推开了她,冷声问道:"柳儿,回答我,你敢发毒誓吗?“
”好。“寒柳被苗青阳推开后,心如刀绞,二年前,他一走了之,再无音信,今日在王府相遇,却逼她发毒誓。咬着银牙,望着苗青阳的眼,脸上带着一丝悲壮的笑意,缓缓说道:”青阳哥哥,如若寒家班的灭门血案与我有关,我将遭到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完抹着眼泪,惨笑着对苗青阳说道:”青阳哥哥,现在愿相信我了吗?“
苗青阳的脸色渐渐柔和下去,摸了摸她的头,叹息一声,说道:”不是不愿相信你,只是二十几口生命,还曾经亲如一家人,实在让我震惊,只有这样我才能对你放心。如若这种事真是你干的,那可是丧尽天良,天理不容,我也决不会放过你,若不是你做的,放心好了,不会有人对你怎样的。“
寒柳的脸色略微发白,扑进苗青阳的怀里,拼命地抱着苗青阳,不停地说道:”青阳哥哥,相信我,不是我,真的不关我的事,青阳哥哥,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求求你了。“
苗青阳僵然立着,伸出手想去抚摸她的头,终是在半空中停下了,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说好。
”柳儿,你要知道,当时寒老班主是把寒菱许给了我的,现在寒家班遇难,我不能背信弃义,否则将会遭到别人的耻笑。“苗青阳最终还是慢慢地说道,"而且,菱儿实在太可怜了,我.....。”
寒柳弹射般从苗青阳怀里跳出来,满脸泪痕,愤怒地叫道:“青阳哥哥,明明你爱的人是我,而现在寒家班都不复存在了,寒菱也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这样对我公平吗?”
苗青阳怔了一下,眼神复杂,看来她并不知道王爷身边的小草就是寒菱了,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说道:"柳儿,原谅我,这样做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的,你应该为自己着想,找个比我更好的男人。“说完,瞧了瞧那边的树林说道:"先回去吧,别让王爷他们等太久了,被人发现了不好。”
“不,青阳哥哥,你是不是变心了?这么多年,为了你,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难道我就不可怜吗?为什么会如此偏心?明明知道我在王府,却不来找我,若不是今日偶遇,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见我了?”寒柳几尽疯狂了,哀叫道,“我不会去找别的男人的,这辈子生生死死都是你的人。”
“你想太多了,柳儿,如今我军务缠身,而你又在王爷身边,如何能去找你呢?”苗青阳见寒柳情绪激动,只得安抚道。
“骗人,你根本就是不想见我,青阳哥哥,你变了,二年前,你就变了,要不,当时不会那么狠心地离开我的,难道你真的爱上了那个践丫头?”寒柳痛苦地喊道。
“柳儿,寒菱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如此叫她呢?还有,我不知你来王府有什么目的,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如若你是为了我来做些什么事,那就请你收手吧,我是不会领情的,记住,我是男人,自己的前程自己会去挣,希望你多为自己想想,现在才发觉我以前很多想法都是错误的。”苗青阳皱着眉直接了断地对寒柳说道,说完,不再看她,快步而去。
寒柳瘫倒在地上,手紧紧地拧着地上的枯草痛哭失声。
寒菱听得出神,心中却疑虑重重,二年前,寒柳对苗青阳说了什么?为什么连苗青阳都会怀疑寒柳来,苗青阳以前有过什么想法吗?不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寒柳的誓言,因为寒柳早就变了。
寒菱拿着坐垫朝树林走去,决定要找个机会问下苗青阳,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银若宸正站在树林边,抚弄着他的爱马,神情专注,俊隽的身影配着俊马,如同一幅古色古香的历史图画,夺人眼球!
寒菱忽然想起,似乎很久没见到小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