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王爷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请他宽心。”寒菱冷静地吩附完,带着小兔子朝外面走去。
一辆精致华贵的马车正停在王府正殿的门前,轿帘上的莽龙张牙舞爪,带着雄霸与肆掠一切的张狂,掩盖了皇家的气派与庄重,季公公正气定神闲地站在轿前,手中拿着一个烫金的黄绸锻,想必就是圣旨了。
“银王妃,接旨。”
寒菱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穆皇后寿辰在即,银王妃贤德涉良,特意宣旨进宫陪伺,不得有误!钦此!”
“谢皇恩浩荡。”寒菱双手接过圣旨,站了起来,微微一笑,说道:“季公公,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季季满脸笑容,恭敬地说道:“奴才能够见到银王妃,那是奴才的福气。”
寒菱命人拿来赏银,随意地说道:“季公公深得皇上的器重,不愧是宫中德高望重的老人了,我才疏学浅,不懂皇宫礼节,还请公公多加提点。”说完叹口气,说道:“皇后千金贵体,我心惶恐啊!”
“王妃娘娘,皇上啊,那可是对您的看重呢,穆皇后生辰,皇宫准备大办特办,想到银王妃的贤良,可是特意宣您入宫陪侍皇后娘娘的,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呢,一般的娘娘哪能进得了宫呢?”季公公由衷赞叹道,在他的眼里,自先帝爷以来,还没有一个妇道人家能用这华贵的皇家步辇迎接入宫的,这银王妃可是得天独厚的。
“哎,季公公,我只是个草民,对皇家礼节更是不知,到时还望季公公多加提点,免得闹出了笑话。”寒菱故意勉为其难地说道。
“请银王妃娘娘上马车,一切都好说。”季公公半弯了腰身掀开了轿帘,恭敬地朝着寒菱请道。
寒菱回头朝着王府望了望,青管家与李嬷嬷正站在不远处满眼担忧地望着她,眼神里有焦虑与不安,后方诺大的王府树木葱茏,亭台楼阁,巍巍耸立,一瞬间,寒菱有种错觉,恍若又回到了初入王府时的那种陌生,带着对王府的莫测与对银王爷的猜测慢慢靠近王府,眼下似乎又是这样的感觉慢慢离开王府。
只是这一次,她的身份已经完全不同了,短短的半年内,她由丑女摇身一变成了银王妃,而此时的前路更是扑塑迷离。
银若宸还没有回来,寒菱的眼睛四处张望,显然,他们是特意安排在他离府时来接她的,既如此,是不可能在这里见到他了。
寒菱再次深望了眼王府,朝着青管家与李嬷嬷点了点头,从容一笑,在小兔子的搀扶下钻进了华丽的轿车里。
深谙的眼底望着王府沉默着,这一次,她一定要进皇宫,娘被他们掳进了皇宫,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寒菱的眼光坚毅而明亮。
毕竟是皇宫,远远地便望见成片的宫殿连成一大片,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而又肃穆。
这里是自己曾经的家吗?至少她在这里生活到七岁,父皇与母后是这世上最疼爱她的人,可她的记忆里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寒菱唏嘘不已,既然进宫了,这次定要去拜见下父皇与母后的陵寝。
正在思绪间,听见马蹄声响起,马蹄声急促地响着,不再那么沉稳,却伊然是那么熟悉,寒菱迅速挑开了轿帘,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后方赶来,他优美的身姿在马背上显得那么落寞与孤单,寒菱心中一紧,鼻子一酸,瞬间盈满了泪花。
“若宸哥哥。”寒菱哽咽着叫道。
“王爷赶来了。”小兔子在旁惊喜地叫道。
银若宸满脸汗水,风尘仆仆的从后面追了过来,寒菱的心激动得发抖,原以为再也看不到他了,没想到他能及时追来。
“停轿。”寒菱大声吩咐道。
华丽的步辇停了下来。
"小兔子,我们下车。”寒菱轻声吩咐着。
小兔子忙掀开轿帘扶着寒菱走下了车。
“菱儿。”银若宸的马卷起一阵尘土飞扬,瞬息即致。
“菱儿,”银若宸翻身下马,冲向寒菱,把她拥进了怀里,紧紧地搂着,语声哽咽。
“若宸哥哥,我只是去皇宫陪侍下穆皇后,你呆在王府里要好好的,记得照顾好自己,过几日我便会回府的。”寒菱微微笑着,宽慰道。
可是银若宸却拥得她紧紧的,一刻也不愿松开。寒菱觉得他的呼吸都有点沉重,心也跟着沉沉的,很想哭!或许是怀孕的原因,寒菱最近很容易情绪波动。
“菱儿,不要去皇宫,我带你走。”银若宸轻声在寒菱耳边说道,抱起她就要上马。
寒菱心中惊讶,那日在王府的城墙上,他还说要自己毫无牵挂的离开,这么多日来对她的刻意冷淡,不就是想自己推出去吗,现在他竟然一反常态,做出了这个决定。
“若宸哥哥,娘还在皇宫里,我必须进宫,我要救出娘来。”寒菱小声说道。
“傻丫头,你是不可能救得出的。”银若宸苦笑,这几日,他的暗影潜伏进皇宫多少次都没能得手,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救得出来?
不能让寒菱进宫,今日他得到的消息,就算寒菱是香菱公主,宋元帝也未必肯放过她,更何况寒菱身上还有那半块兵符呢!而些时的寒菱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了,怎么能放心让她深入险境?
如果进去了必定再也出不来了,他不能让菱儿去冒险!当他听到宋元帝要接菱儿去皇宫的消息时,惊呆了,匆忙赶了回来,寒菱已经走了。
阴谋,这是他们的阴谋!他更加肯定了。
因此他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搂着寒菱就要飞身上马,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他也顾不得了,一切都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了,一切计划全变了!
不能失去菱儿和孩子了!
清醒过来的他,终于明白了!
“银王爷,这是做啥呀!”宋元帝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寒菱惊得回过头,密密麻麻的军士从二旁整齐地冒了过来,瞬间就围住了他们。
银若宸脸色突变,眼里迸出了凌厉的光。
看来这一切早就预谋了,他们已经陷入了他们的陷阱了。
寒菱抓紧了银若宸的衣服,瞪圆了眼,小手轻抚上了小腹。
“银王爷,别来无羡啊!”宋元帝皮笑肉不笑地走上来,眨着挑花眼,眼里的光却是盛气凌人,不再那么藏头露尾,谦逊了。
“银王爷,你可知道,寒菱可是我们北冥国的香菱公主,你要把她带到哪儿去?”宋元帝话锋一转,厉声喝问道。
“皇上,寒菱是我的妻子,她本是我的人,此生都是,我要带她离开也是份内事。”银若宸目光如电,盯着宋元帝冷静地说着。
宋元帝被他的眼光盯得心中发毛,眼底闪过一阵慌乱,很快就平复下来,不屑的一笑道:“宋祖帝唯一的女儿,香菱公主,地位尊贵无比,你一介贫践的戏班之子,竟然口出狂言,真不知你这底气从何而来?”
银若宸不听则罢,一听不由笑道:“皇上,寒菱是我的妻子,也是你亲自御赐的,丈夫带走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何需底气一说。”
宋元帝眉毛皱起,冷声说道:“朕以前仁心宅厚,姑念你劳苦功高,才成全了你,但现在却不一样了,你的身份不过是卑践的戏班之子,欺君之罪,已不可饶恕,况且香菱公主身份娇贵,在王府里却被你三番几次虐待,竟成了弃妇,如此罪行,朕就是来替香菱公主做主的,朕今日实话告诉你吧,朕是亲自来迎接香菱公主回宫的,至于他与你的婚约,朕回宫后就会宣布解除。”
宋元帝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把寒菱震晕了,这个混蛋皇帝竟然反悔要废掉她与银若宸的婚姻,如此荒唐之事,他竟然面不改色,信口捏来,而且说出这话后完全没有丝毫觉得什么不妥的,真是天下罕见。
银若宸的手握得咯咯作响,牙关紧咬,眼红脖子粗,呼吸粗重。
寒菱的小手在他的大手心里轻柔地捏了捏,朝他微微一笑,示意他心态平静下来,此时被重兵包围,可不是失去理智,冲动的好时机,一不小心,惹怒了那个狗皇帝,他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
“皇上,民女本是一介戏班之女,又何来香菱公主一说呢,民女万死不敢昌用香菱公主的名。”寒菱轻声一笑,朝着宋元帝略一欠身,凛然说道:“皇上,民女已与银王爷缔结为夫妇,天下皆知,这婚事也是由皇上亲自御赐,任何人也无法改变的,依据北冥国律法,夫妇若要解除婚约,要么夫家写休书,要么妇方告官,就算是这样,也不是说一声就能结束的,至少还要二人同时按上手印与签字呢,盖上皇家官印,皇上,就算您贵为一国之君,也不能出尔反尔的拆散民女与银王爷的婚姻的。”
宋元帝被寒菱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心中已然不忿了,可面上却不好发作,诚如寒菱所言,就算他一国之君也不是万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