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条件。”银若宸抹干净嘴唇,嘴角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语气极为平静地问道。
“没错,这就是我的条件,你必须从第一和第二中做出选择。”寒菱眼光清洌,眸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与失落,抬眸的瞬间却极力地掩去了,她不想让银若宸看见她内心的脆弱,不愿自己的心思被他知晓。
银若宸紧紧盯着寒菱,她眼底的那抹落寞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恍然若悟!
忽然炫丽的一笑,形似嬉哈地说道:“我若都不从,你能与我奈何?”
寒菱冷眸微疑,悲愤与恼怒袭来,第二个条件虽然苛刻了点,但第一个条件对于他来说并不算过份,如若他真对自己有情,选择第一个并不会使他太过为难,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儿戏,似乎并没有当做一回事。
凤眸微挑,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冷冷地望着他,恼怒不已地说道:“若宸哥哥,这就是你说的对我负责任么?”
银若宸见到寒菱的小脸胀得通红,虽然满脸的失望与愤怒,可那模样却是异样的娇羞与妩媚,很想再捉弄下她,但她瘦弱的身躯在微微抖动,眉眼间的悲痛越来越浓,心中一紧,忙要去拉她的手。
寒菱后退几步,手灵活地避过了,银若宸的手抓了个空,心中空落落的,知道她误会得深。
“菱儿,我若如此说你便信了,看来我在你心目中形象不佳嘛!”银若宸调侃道。
寒菱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银若宸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刚劲的大手把寒菱拉过来禁锢在胸前,抬手托起了她的下巴。
寒菱的唇鲜艳欲滴,因为愤怒更是胀上了一层红晕,他薄唇轻抿,勾起一个很美的弧度,低头噙住了她的红唇贪婪的吻着,瞬间寒菱便感觉浑身绵软,大脑缺氧,胸闷气短,眼泪不争气地滚落了下来。
银若宸吻着她,很久后才放开了她,在她耳边温存地问道:“菱儿,我若答应了第二条,你是不是从此后便与我长相厮守,永不言弃?”
像清泉流过干涸的河田,又如同六月飞雪,寒菱震惊了!
他,竟会选择第二条,天,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意思?这怎么可能?
“菱儿,我选择第二条。”银若宸轻柔与坚定的话语再度在寒菱的耳边响起,带着无比的魃惑,寒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菱儿,等着我,等我从雁门关凯旋而归,就会实践这个承诺,永不负你,只是有一件,从此后你不允许离开我半步。”银若宸郑重而认真地说道。
寒菱弹射般从他怀里跳开来,不相信似的看着她,犹如看外星怪物般,银若宸深情的双眸似要把她给融化,她几乎站立不稳了。
他竟然会答应第二条,他能做到么?寒菱的眼中再度充满了迷惑与不信任。
“菱儿,为了我们的幸福,我都愿意放手去一搏,为什么你不能答应我呢,起码你要陪着我,给我信心,我只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请相信我。”银若宸的眼眸深沉,充满了期望,自信地说道。
寒菱的心紧缩了下,猛烈的跳着,他能为了自己放弃这全天下的女人么?怎么说都显得怪异,她还是不愿相信。
“菱儿,你不是说从此后要与我一起共同面对恶势力吗?怎么现在就要退缩了?”银若宸的话语里充满了讥笑,不屑与挑战,“连这都不敢去做,还谈什么条件呢。”他几乎是带着轻视的神情说道。
寒菱呆了呆,心念急转,为了爱情去争取下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他都能如此说,为什么自己却不愿相信他?
放手一搏,总好过日后后悔,一个连为自己幸福都不愿去争取的人是没有资格指责别人的。
想到这儿,抬起头来,眸色潋艳,轻声问道:“若宸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既答应了我就不能反悔,不希望你出尔反尔的。”
“当然。”银若宸笑得坦然,如若能得到一红颜知已,就算失去天下女人那又如何,当即痛快地答道。
“若宸哥哥,你拥有如此多的女人,她们都爱你吗?”寒菱美目流转,眨着大眼望着银若宸的眼晴问道。
银若宸怔了下,这满王府的妻妾没有一个是他想要的,她们见到自己不是低眉垂首就是巴结讨好,他不爱她们,也从不曾想过此类问题,潜意识里只觉得男人成家立业是理所当然的事,无关乎情爱,但寒菱的问话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他可以肯定自己不爱她们,但她们爱自己吗?银若宸稍一思索就微笑了,上前牵着寒菱的手轻笑道:“菱儿,我既已答应你,就自有我的理由,这个问题你以后自会知道的,自己去感受吧!”
说完牵着她的小手朝外面走去。
“若宸哥哥,去哪儿?”
“跟着我走,等下就会知道了。”银若宸悠然说着,脸上却是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寒菱的手,拖着她往外面走去,寒菱挣脱不了,只好任由他带领着不知走向何方。
*肃敬的正殿里,阮侧妃和众妻妾正坐在红木椅上翘首以盼,个个脸上神色猜疑不定。
当银若宸牵着寒菱的手走进正殿时,寒菱瞧到她们全都站了起来,脸色乍变,那表情万般变化,有嘲讽,不屑,轻蔑,冷漠,忌妒....,寒菱的心呯呯跳着,低垂了眉,不知银若宸是何意思,居然光明正大,亲密无间地带着她出现在他的妻妾当中,既感到难堪,也感到了不安。
银若宸紧紧地握着寒菱的手,神情庄重地带着寒菱接受她们的问安后,在正殿主椅上坐了下来,寒菱坐在他的身侧,银若宸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过她的手。
“王爷,不知王爷如此着急把践妾们召集过来所为何事呢,臣妾们心中惶恐,请王爷明示。”为首的阮侧妃站了起来,优雅地走前二步,欠身朝着银若宸娇声说道。
银若宸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说道:“爱妃先且坐下说话。”说完朝着一旁侍立的钱管家吩咐道:“钱管家,把东西都拿出来吧。”
钱管家无奈,弄不懂王爷的意思,只好把所有的东西用个托盘装了呈上来。
寒菱好奇,抬眼望去,红红的托盘上面放着帐薄,钥匙,令牌之类的,一时惊诧莫名,惶惑地抬起了头。
什么意思?搞的什么名堂?
“各位爱妃,今日本王召集你们前来,是有几件重要事情要说的。”银若宸握紧了寒菱的手,朗声说道:“自即日起,王府内所有的帐薄,府库的钥匙,以及正殿,典屋所有的祀祠活动全都交给翁主管理,钱管家交结完所有手续后便可以回家颐养天年了,自此后钱管家不再属于王府的人。”
此话一出,整个正殿寂然无声,众人脸上除了惊讶外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钱管家闻言脸色惨白,扑腾一声跪了下去,颤颤惊惊地说道:“王爷,奴才很早就跟在太妃娘娘身边,为王府操尽了心,现在王爷不能如此待老奴呀,这样置老奴于何地?请王爷瞧在太妃娘娘的份上格外施恩吧。”说完哭泣着长跪不起。
银若宸眼里的利光似刀刃般尖锐而阴森,心中嘲讽冷笑不已,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冷冷地说道:“钱管家,难道你要本王把你在栎阳的家底尽数揪出来,还是要本王把你所做过的事一一公之于众呢?”
钱管家闻言脸上骇然,不敢出声。
银若宸冷笑一声,脸上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可是,王爷,就算钱管家不配做管家,可据祖上规定,这典屋,祀祠,王府钱仓,粮仓的钥匙原本只有王爷您和当家主母银王妃才有资格管理,如今翁主虽贵为王爷的妹妹,毕竟只是外姓人,总归要出嫁的,把这样的重任交给她,有欠妥啊!”阮侧妃站起来据理力争地反对道。
她是笫一个与银若宸大婚至今,王府资格最老的女人,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银若宸从未给过她应得的待遇,她心里不忿也不甘。
果然,阮侧妃此话一出,立时遭到以吴庶妃为首的一众宠妾的附和,众人的议论声霎时沸沸扬扬。
银若宸眼中寒光聚拢,面色阴冷,牵着寒菱的手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本王今日召集大家过来是来宣告本王的决定的,不是来听你们的指责的,银王府本王说了算,容不得任何人放肆,如若谁不服,大可自请离开,本王即刻就写休书。”
此话一出,正殿里顿时寂然无声,繁华富丽的王府却是她们的荣耀,谁也不想成为被休掉的女人。
银若宸环顾了正殿一眼,威严地说道:“以后请你们尊重寒菱,不要让我听到不好的事。”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枚令牌交到寒菱的手里,郑重地说道:“菱儿,这是王府的最高令牌,你可随意发号施令,谁若不服可家法处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