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听到这儿慌忙要进去,银若宸忙用手拦住了她,示意她先不要着急。
“老太婆,告诉你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个丑丫头是谁,你再隐瞒也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那个践种身姿和眼神都像极了那个践女人,化成灰哀家也认得出来,莫说变脸成丑女了。”杨太妃阴笑着说道,“如今你也不久于人世了,看你还如何维护她?”
瑞姑姑重重地喘了口气,稳了稳神,平静地说道:“杨太妃,你知道先帝为什么会不喜欢你吗?”
“为什么?”杨太妃眼里闪过一丝不甘与慌乱,警惕地问道。
瑞姑姑忽然笑了起来,惋惜地说道:”真是可怜啊!事到如今还不知道这个原因,你想想自己做过的事吧,告诉你吧,我老太婆可清楚得很呢,自作孽不可活,现在只是时候没到,到时自会有人跟你算帐的,先帝就是因为看清楚了你的自私,恶毒,心胸狭碍的本性才会对你退避三舍的,殊不知你不知悔改,一意孤行,先帝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清楚吗?“
瑞姑姑一口气说完,阴冷的眼神直视着杨太妃,那眼神锐利,睿智,带着看透一切的恍然,让人不寒而粟。
杨太妃面露惊慌,望了眼四周,厉声说道:”老太婆,休得胡说,先帝是怎么死的,关哀家什么事,他日日被那践人迷惑,那践人死了,他倒多情竟然会殉情了,就连死也不给哀家留下半点好处,可恶。“
瑞姑姑忽然冷笑出声来,厉声说道:”杨 太妃,你最好收敛点,放过香菱,如若香菱出了什么事,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不要以为你干的那些丑事老身不知道,总有一曰会大白天下,公诸于众的,你可知道这么多年了,我都瞒着不说,是什么原因吗?”
瑞姑姑说到这儿,面露悲痛,痛心地说道:“若不是考虑到若宸的原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吗?你以为我会三碱其口放过你吗?
瑞姑姑说到这儿痛不欲生,流下泪来。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老太婆。”杨太妃带着丝惊慌,厉声朝她怒喝道。
瑞姑姑喉咙里咕咕响着,喘着粗气,银若宸正要走进去,却听到杨太妃狞笑道:“死老太婆,不管你知道些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你活不过三日了,看来还真是没白费哀家给你下药了。”
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意思?下药。”瑞姑姑闻言惊得睁圆了双眼,怀疑地问道。
杨太妃又是一阵狂笑,望着瑞姑姑那奄奄一息的模样,脸上得意之色形于言表,狞笑道:“老太婆,反正你就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让你做个明白鬼,好让你死得暝目,告诉你吧,你每日用的药里都被哀家命人下了一种毒药,这毒药性温和,不会马上致你于死地,但会慢慢地让你死亡,而且御医还查不出原因来,这叫死无对证,懂吗?你马上就要死了,哀家在你死时告诉你这些,是让你明白何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懂得人情世故,一味的偏着那个践人,又处处跟哀家作对,所以你必须死,且死有余辜,让你明白这些,下辈子好叫你聪明点,学会如何做人,哈哈。”
瑞姑姑听到这儿,只觉眼前一黑,一股浊气直往上涌,一时气血攻心,吐出大口黑血来。
“去死吧,老太婆。”杨太妃见瑞姑姑这模样,不由得意的解恨地骂道。
银若宸在门外听得牙齿咬得咯咯响,手握着的拳头都快拧出水来。
“住口。”银若宸爆喝一声,面色铁青地走了进去。
李嬷嬷赶紧奔了上去,扶起了快要昏死过去的瑞姑姑,涕泪纵横的哭道:“公主,怎么样了?醒醒呀。”
“快去请御医。”银若宸瞧着瑞姑姑发黑的脸朝着外面站着的丫头怒吼道。
杨太妃立时惊呆了,没想到银若宸会在此时走了进来,更不知他听到了多少,瞧他暴怒的脸,知道事情不妙,此时才感到后怕起来,银若宸进屋来可瞧都没瞧她一眼,更别提请安了。
银若宸阴沉着脸扶起瑞姑姑在怀里,痛心地喊道:“姑母,醒醒啊。”
或许是听到了银若宸的声音,瑞姑姑费力地睁开了迷糊的眼,望着面前的银若宸,颤抖着伸出了一只手来,银若宸赶紧握住了她冰冷的双手,青音发抖地说道:“姑母不要丢下侄儿,侄儿还想要得到您的庇护啊。”
瑞姑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祥安逸的笑容来,低声说道:“若宸啊,姑母的身子已经没用了,神仙也救不了我了。”只说了一句话又咳嗽起来,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银若宸痛哭出声来,见瑞姑姑睁着眼睛,张着嘴望着自己,似乎还要说什么,便低垂了头把耳朵凑到她嘴边。
“若宸啊,你要照顾好香菱,寒菱就是香菱啊,她身上的胎记我是一清二楚的,菱儿太可怜了,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能让她死于非命,要对得起宋祖帝啊!”
银若宸听得直点头,凑在瑞姑姑的耳边哽咽着说道:“姑母放心,侄儿早就知道了,侄儿就算是拼了自己的命也会保护好她的。”
瑞姑姑点了点头,昏死了过去。
“公主,公主啊!”李嬷嬷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银若宸含泪放下了瑞姑姑,替她盖上了被子,朝外喊道:“御医还没来吗?”
说完瞧到杨太妃满脸慌乱地站在那里,一步步地朝她走了过去,怒目而视地问道:“母妃,儿子真没想到你会是这么歹毒的女人,竟连瑞姑姑都不放过,儿子虽然不知道你还做过些什么,但儿子自己会去查明的,只要证据确凿,儿子绝不会放过你的。”
“若宸,没有的事,哀家只是吓吓她的,就因为你只听她的话,母妃生气才这样说的,你不要相信啊!”杨太妃慌乱无比地说道,被银若宸怒视的眼光逼得连连后退不已。
“母妃,你放心,这一切儿子自会查明的,你现在说究竟给瑞姑姑吃了什么毒药,赶紧把解药拿出来。”银若宸满脸怒容,厉声说道。
杨太妃被逼得毫无退路了,只得站定了大声说道:“若宸,你醒醒,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母子,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们是有共同利益的,如若母妃遇到不测,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解药,我现在只要解药。”银若宸怒吼道。
“放肆,敢对母妃如此说话,真是没大没小了,母妃就是做了再不对的事那也是为你好,你可想清楚了。”杨太妃恢复了神志,恨铁不成钢地怒声骂道,“这个老太婆的病已经无法治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解药,你好自为之吧。”
杨太妃朝着银若宸怒骂完,神色慌乱地走了。
银若宸心如死灰地站着,只觉浑身发冷,他不知道母妃究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显然这一切都与她有关,而瑞姑姑虽然知道一切,却为了他而缄默不言,包括容忍了母妃的各种恶行。
银若宸只觉眼前发暗,周身发冷,默默朝寝宫走去。
傍晚时分,御医过来禀告说,瑞姑姑已经不省人事了,恐回天乏力,要做好后事准备,银若宸更是心情郁闷,沉默寡言。
该不该让香菱知道瑞姑姑的病况,该不该让瑞姑姑最后还能见到香菱一眼?银若宸仰头倒在床上,手无意中碰到了那个布娃娃,紧紧地握住了。
香菱,今日瑞姑姑终于承认了你,尽管我早就知道了,但瑞姑姑对你的承认还是令我感到高兴,难怪我当初见到你时的感觉会是如此的熟悉,想当初就是凭着这种感觉才留下了你在我身边的,如今说明我的做法是对的。尽管你忘了一切,但我却不会忘 ,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苦心了吧,但愿你能好好生活着,不要喜负了瑞姑姑的一片苦心,也不要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想到这儿,银若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菱儿,如今到了栎阳,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一切都要听我的。”马车刚驶进栎阳大街,苗青阳就严肃地对寒菱说道。
“好的,我全听你的。”寒菱点头乖巧地说道。
清心庵门前,一辆马车在夜色中停了下来,车下面下来一男一女朝庵里面走了进去。
庵里面一切都是原样,并没有什么改变,这让寒菱大为奇怪,苗青阳说银若宸派了亲兵在此护卫着娘,这恐怕有假吧,怎么也瞧不到半个亲兵的身影来。
幸得还是自己赶回来了,否则娘死了也没人知道。寒菱叹息道,对银若宸生出一丝不满来,回到王府的他恐怕早就与他的宠妾们风流快活了,哪还会想到她这个被他‘转卖’掉的人,更何况还只是她的娘而已。
静心道长认出了寒菱和苗青阳,接待了他们。
寒菱与静心道长稍微聊了几句便朝娘住的禅房走去。
一个中年妇人正在房里收拾着东西,赵香芸正坐在榻上吃着枣子,全身洁净整齐,脸上也红润了不少,身体似乎还胖了些,寒菱瞧得惊讶,心,放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