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若宸站在书房内,俊眉紧锁,一声不吭,时下寒菱的背后,几股势力正在暗中围绕着她,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兵符。
敌暗我明,很难确保她的安全。
寒菱到目前为止并不知道身上佩戴的那个是北冥国的生死之符,兵符。
银若宸俊眉紧锁,沉吟不语。
柳义从窗外飘了进来,低声回禀道:“王爷,属下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秘密,江湖上永宁宫组织实则就是前朝炼狱组织留下的人,因不满现实,暗中纠结起来,意欲谋反,王爷您还记得那个叫雄鹰的家伙吧,此人武功高不可测,行事狠厉,做事雷厉风行,听说他就是现今永宁宫的头目。”
“雄鹰?”银若宸听得一惊,凝神想了想,点点头道:“此人本王倒有些印象,十年前后宫那场火难,当时就是他负责查探的,可是后来却不了了之了,正是因为此人雷厉风行,行为果断精准,但凡他出手从没有失手过,所以后来那场火难就是因为他负责查探,他说查不到原因,朝廷便信以为真,此事不了了之了。”
银若宸边回忆边说道。
“王爷,此人现在退出朝廷后成立了永宁宫,近段时间出没在江湖,所到之处血雨腥风,让人闻风丧胆,属下现在查到寒阳寺那日的刺杀与永宁宫有关,至于具体原因,很难说清。”
与永宁宫有关,即就是与前朝的炼狱之人有关了,堂堂朝廷炼狱之人缘何会要来杀害寒家班?银若宸头脑飞速运转,
既如此,那么寒阳寺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必是炼狱之人所为,难道这二者会有什么联系?那个妇人所产的男婴现在何处,也是被炼狱的人抢走了吗?父皇生病期间是谁操控了炼狱?
银若宸想到这儿,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烦意乱,思虑了一阵。对柳义说道:“要尽快查明二十三年前在寒阳寺产子的那个妇人与寒家班被血冼有什么联系,还有那个妇人产下的男婴被他们抢往了何处?现在是否还活着,或许揭开寒家班的凶杀迷案就能解开一切了,前朝的炼狱在父皇生病期间到底被谁控制了?这些都要尽快查清,现在寒菱和清心庵的老妇人都有生命危险,要尽快结束这一切。”
“王爷放心,清心庵的老妇人已经有高手在日夜守护着,至于寒菱身在王府应该问题不会很大吧!”柳义抱拳说道。
银若宸点点头,低声吩咐道:
“柳义,依照计划务必今日要安全救出冯公公,直接送往民间,此事要严守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放心,王爷,属下已经依照您的吩咐安排妥当了,必得救出冯公公,此事已万无一失了。”楚义信心满满地说道。
银若宸深沉的眼眸点了点头,随着兵符的现身,王府已是风声鹤立,险象环生了!
如果解开这一切,那么香菱的身份可以揭开吗?银若宸沉思不语,寒菱,你就是我的妹妹香菱吗?
银若宸沉吟着,对苗青阳挥了挥手。苗青阳退了下去。
他走出书房,负手在花园内踱着步,面无表情。
“啊,有鬼啊!”前面传来丫头婆子们的怪叫声,银若宸听得直皱眉,抬眼望去,只见几个丫头婆子正朝着这边慌慌张张地跑来,脸色满是恐怖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了?”银若宸大喝一声问道,大白天的就在王府内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啊,王爷好。”那几个丫头婆子一见到王爷满脸愠怒的神色,不由慌了神,忙站稳了,朝着王爷问好,一个年纪大点的婆子忙小心翼翼地回道:“启禀王爷,奴才们在后面假山那边发现了一个披着血纱的女鬼,披头散发的,脸色惨白,那眼睛活像两个血洞,头上披着撕成一条条的破烂灰纱。长着长长的撩牙,好可怕啊!”
那婆子边说边全身哆嗦着,只觉全身透凉。几个丫头更是吓得缩成了一团。
"胡说,光天化日的,哪来的女鬼?“银若宸一听不由怒喝道。
这时只见杨路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过来,一见到银若宸在此忙垂了头,忍着害怕,哆嗦着说道:“奴才给银王爷请安,王爷,假山那边有个女鬼,二只血红的大眼瞪着奴才,还追着奴才跑了二圈。”
银若宸一瞧杨路那熊样,料他不至于撒谎,一时心中纳闷不已,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真有鬼不成,忙朝杨路喝道:“蠢才,这大白天的哪来的厉鬼,怕是你心里有鬼吧!走,带本王去瞧瞧。”
杨路一听,吓得不敢动弹,可见到银若宸满脸厉色,只好答应了声,带着银若宸朝假山那边走去。
走到假山那边,绕了几圈,并没有见到什么女鬼,不由大怒,正欲训斥杨路,猛然眼睛瞄到一缕血纱藏匿在一块石头后面,愣了下,双眼一转,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来,慢慢转过身去对杨路说道:“杨路,你一人大男人却也跟着那些丫头婆子们一样见应识,这光天化日之下,竟会怕起女鬼来,这若传出去岂不会笑掉人的大牙来,再说了这青天白日的哪会来的鬼呢,就算有鬼,那鬼能在大白天现身的么?,能不能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下,跟着瞎起哄,现在你可瞧清楚了,到底有鬼没有?”
杨路跟着银若宸转了二圈,确实没发现有什么女鬼,如今又被王爷训斥,只道自己昨夜没睡好,眼花,出现幻觉了,当即不好意思地说道:“是,王爷教训得是,奴才以后不敢了。”
这时跟着围过来的几个丫头婆子眼见得这里再没见到那女鬼,又听到王爷训斥杨路,只当自己全都瞧错了,想想鬼不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才出现的么,现在大白天的,哪会出现呢,于是慢慢散了。
杨路也揉着眼睛慢慢地走了,明明那女鬼还追着他跑了几圈呢!杨路暗暗觉得奇怪不已。
“出来吧。”待他们都散了后,银若宸朝着那抹血纱影喝道。
血纱影迟疑了下,不相信似的,竟悄悄朝前面溜去。
哼!银若宸冷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把她捞了出来。
“啊!”那女鬼怪叫一声,张着血盆大嘴,呲着牙,眨着血洞眼朝他嘻嘻怪笑道,伸手朝他脸上的面具揭来。
银若宸抓过她的手稍一用力,女鬼痛得惨叫起来。
"王爷,饶命,我只是逗他们玩的啦!”寒菱摘掉面上的假面具,朝银若宸嘻嘻哈哈笑道。
“胡闹,竟敢在王府装神弄鬼。”银若宸怒喝道,“你这样子还嫌闹事不够吗?”
“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寒菱丢掉面具,嘟囔着嘴说道。自从知道银若宸和瑞姑姑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寒菱就经常变脸玩儿,让银若宸找不到自己,这样她就经常溜出去栎阳大街上玩,更是经常暗中跟踪银若宸,以期望能见到他的真实面目,还经常潜伏在清心庵,等着那蓝袍男子出现,可自从那次后,蓝袍男子再没有出现过,这让寒菱很是迷惑。
银若宸因此发过几次火了,训斥了她几次,可寒菱并不在意。
银若宸对寒菱的淡漠,疏远,让寒菱心中很不是滋味。
今日看到杨路,就想捉弄他们他们玩玩,这才玩起了女鬼游戏来。
“你三番几次不听本王的劝告,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处境吗?"银若宸严厉地问道。
寒菱望着他严肃的脸,不以为然地说道:“王爷,只是玩玩嘛,何必要大惊小怪呢!”
“玩玩,你可知道这种做法有多危险吗?”银若宸见到寒菱的不以为意,不由抬高了声音问道。近几日王府内的动静更频繁了,暗影正在蠢蠢欲动,寒菱的处境已经是非常不容乐观了,可这个女人却一点都不知道危险,有时瞧着她开心的样子,也不想让她知道得更多。
“你跟本王过来。”银若宸朝她简短地说了句,朝前走去。
寒菱耸了耸肩,只得跟着他走着。
很快便来到了东寝宫。
“这几日,你跟本王在此闭门思过,不得出去了,”
银若宸吩咐完转身就出去了。
不大会儿,赖嬷嬷拿来一大堆绣花巾来,面无表情地说道:“王爷有令,翁主不听管教,这几日天天要做刺绣,不能让在我面瞎玩。”
寒菱抬眼一见傻眼了,这么多绣花巾那不是要人命吗?再说了这种棉绸的特别难绣,这不是故意整她吗?
赖嬷嬷吩咐完就走了。
寒菱见到寝房内无人,便想偷偷溜出去,哪知刚走到门前,便见到寝房面前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亲兵,恶狠狠地望着自己。
“嗨,兵哥哥。”寒菱朝他们打着招呼,故意讨好地朝他们笑着。
二个亲兵目不斜视,钉子似的站着,面无表情,寒菱想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瞪着眼,拿出手中的兵器,大有不听吩咐便要当场击毙的架势。
寒菱无奈,欲哭无泪,只得老老实实地呆在房中绣起花来。
银若宸出去了整整三日。
第三日的黄昏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刚走进寝宫,便见到寒菱正躺在那个小床上睡着了,心中讶异不已,这才想起了那日对她的惩罚。
银若宸站在小床旁出了会神,有丝恍惚,眼里的光深遂幽深,缓缓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习惯性地拿起了布娃娃,却见那上面绣满了精美绝伦的兰花,针脚细密,看来花费了不少心思。
银若宸望着这布鞋鞋,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寒菱睡得很沉,甚到连梦都没做,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温暖的怀抱,有种令她安心的气味萦绕着她,当她再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这才发现竟然睡在了银若宸的怀里。
惊得她爬了起来,望着银若宸的那半边脸发呆。
“你醒了。”银若宸淡然说道,长长的睫毛轻微眨动着,原来,他早就醒了!
寒菱的脸微微发烫,奇怪,怎么会只要睡到那个小床上,自己就会很不老实地跑到他的大床来,还会钻进他的怀里呢!越想越羞得无地自容!
银若宸平静地闭着眼睛躺着。
寒菱趴下来盯着他的面具发呆。
“你这么想要看到我的真面目吗?”银若宸淡然问道。
寒菱吓了一跳,这家伙眼都没睁开下,就知道自己在瞧着他吗,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真不上浪得虚名的。
“嗯。”寒菱太想知道了,她想知道他会不会是那个锦袍男子,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查探寒家班的案子,更想知道是谁杀害了寒家班。
“为什么?”
“只是好奇,好奇而已。”寒菱呵呵笑着。
“放心,二十日后,本王将会亲自揭开面具。”银若宸闭着眼睛,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声音却有丝沙哑。
"真的吗?”寒菱惊喜地问道。
“君无戏言。”银若宸简短地说道。
“好。”寒菱的高兴地答道。
“准备下东西,今日子夜出门。”银若宸淡然简短地说道。
“什么?子夜出门?去哪儿?“。寒菱莫名其妙地问道。
“快去,少罗嗦!”银若宸闭着眼睛说道。
寒菱见他爱理不睬的样子,只得走了出去,回到了卧房,小兔子正在卧房着急的等着她。
“翁主,回来了,您被王爷罚在东寝房呆了三日,奴婢急得不得了,去跟瑞姑姑讨饶,可这次却连瑞姑姑也不说放了,真是让奴婢好着急。”小兔子围上来说道。
寒菱眨了眨眼,她在东寝房呆了三日吗?自己怎么会不觉得有这么长呢?
这几日她都在寝房里缝制着那个布娃娃,专注而又忘情,为了怕她撒赖偷懒,那二个亲兵可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就算是上个茅坑也随伺在侧,寒菱好不气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