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巫仇天身上的时候,还在吃东西的巫仇天就感觉到了,不过他不动声色,依然背对着这白衣大汉自顾自的吃着。
大汉走到巫仇天身后,几个兄弟要动手,巫仇天手指微曲,制止了他们的动作。
一只手用力拍打在他肩上:“兄弟,你胆子不哇,竟敢抢我的房间。”
巫仇天肩膀一耸:“兄弟你胆子也不,竟然拍我的肩膀。”
“岂有此理,你抢我房间难道还有理了不成!”大汉没想到巫仇天会这么横。
巫仇天转身站起来道:“人家雪染坊的掌柜打开门做生意,没了房间你找他们去,找我干什么。我一个外地人,万里迢迢从中原来到这漠北,可不是来跟人争吵的。我有正常事要做,还请不要无理取闹。”
“你抢了我的房间还敢我无理取闹!”辫子大汉不满的吼道。
他的声音低沉,显然已经压抑到了极。
巫仇天笑道:“你是你的房间,你试试叫一声,看它能不能应你。”
二在一旁窃笑不已,他等的就是双方起冲突,因为这个梳着辫子的大汉曾经欺负过他。对辫子大汉这种修士来,他一个的打杂的二自然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可能早就已经将他忘记,可是那次的耻辱,他一直铭记在心。
以前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做这种事,可是这次听雪山派禁制地阶以上的弟子外出,可是这汉子偏偏来了数次,他这才将主意打在正好送上门来的巫仇天身上。
汉子大怒,扬手就打,在这漠北的张掖城里,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巫仇天这样话摆明了就是不将他看在眼里,作为雪山派的精英弟子,这是大汉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的。
巫仇天在大汉的巴掌即将到达脸上的时候才出手,一把捏住大汉的手腕,冷冷的喊了声:“破天办事,不想被献血弄脏的朋友,还请让一让。”
话得很客气,周围还有几桌人自然不会和他为难。巫仇天在中原九国的名气不,可是在这塞外漠北却少有人知道,不过这些人还算给面子,在他完之后纷纷退到一边观看好戏上场。
捏住大汉的两根手指很用力,大汉冷汗淋漓,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让他有些后悔招惹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青年。
捏了大概一刻钟,大汉已经疼得快虚脱了,巫仇天才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今日看在你是雪山派弟子的份上,放你一条生路。”
大汉并未知难而退,让对方拿捏了一刻钟,是因为气门被他握住,现在恢复了行动能力,他自然不肯平白无故丢这个脸。
抬脚一脚将巫仇天的凳子踹飞:“欺人太甚,老子跟你不死不休。”
“不识好歹!”身边之前犯错的弟子发出一声冷哼,这样的战斗根本不需要盟主出手,对方不过地阶修为,他也是地阶修为,虽然不能像盟主那样以地阶杀天阶,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孬种。
一拳打在大汉的腿上,青年倒退三步,而大汉只是倒退一步。巫仇天暗暗摇头,这个名叫李原的手下,论修为比不上梳辫子的大汉,论战斗技巧,怕是也比不上对方。
不过他没有插手,反正不是生死相搏,让李原自己锻炼一番也好。
双手展开,将其他人推到角落,让出地方让两人打斗。
那边雪山派的几个弟子也都退开,让两人有足够的空间打斗。
好在雪染坊的大厅够大,两人打斗的声势也不是很大,都没有尽全力,所以除了碎了几张桌子之外,雪染坊内也没太大的损失。
二早就缩到了桌子底下,两人的打斗渐渐白热化,白衣大汉所用的是两条软鞭,软鞭应该是经过特殊炼制的法器,而李原所用武器只是一把短刀。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李原修为不及大汉,自身的武器也不及大汉,虽然也是法器,但是大汉所用的功法乃是大开大合的打斗功法。真气灌入软鞭之内,硬的时候如同长枪,软的时候如同灵蛇,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把短刀,注入真气不过是出现些刀气,李原打得很吃力,而那大汉却是越战越勇。
突然,李原身子一个踉跄,大汉目光一寒,两条软鞭变得笔直,一条直刺李原胸膛,另外一条,却是朝他的丹田疾驰而去。
巫仇天目光一缩,没想到这汉子竟然在关键时刻起了杀心,此时他想要救援也有些来不及,心中一动,面露微笑。
躲在柜台后面的二直接跪在地上,几个白衣汉子脸色大变,双膝一软,纷纷跪倒。在打斗的白衣汉子也被巫仇天的笑容所散发的气势吓到,他的心神在一瞬间变得不稳,连往软鞭内输送的真气都有些不稳定。
软鞭时而挺翘如长枪,时而疲软如烂布,那软鞭在李原身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吉祥两条毛巾打在身上一样。
笑容止,所有人恢复正常。
那大汉指着巫仇天喝道:“无耻之徒,与人比斗竟然出手,你还有没有脸皮了。”
巫仇天道:“比斗归比斗,动不动就想要人性命,一出手就想废人修为,我这兄弟虽然自己修为不济,但是做兄弟的,没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濒临绝境而不出手。倒是你,不知道你和破天有何仇怨,竟然要出手杀人!”
大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本来也没想着杀人,可是眼看对方修为比自己低,还能缠斗这么久,他有些不甘心。
打出了真火之后,他才会一怒之下想要杀了李原。
脸色不好看的可不止这个大汉,还有他身后的一群白衣人。他们一个个心里发苦,这次师叔祖偷跑出来,还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要是让门内的长老知道了,他们可就惨了。师叔祖能够保自己就不错了,哪里有时间来保他们。
“不管怎么样,你插手别人的比斗就是不对。”那大汉强词夺理。
巫仇天也不动怒,而是笑道:“既然你我不对,我给你赔不是。不过巫某想跟兄台约战,不知兄台可敢?”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个我师叔祖战!”大汉身后一个个子年轻人站出来道。
这里本来是没他话的份的,可是他不敢让师叔祖再闹下去,真要是让师叔祖有个三长两短,又或者是师叔祖打了这些看上去家世不凡的人,到时候被废掉修为还是轻的,他们很有可能会被长老们迁怒,去当替死鬼。
而且这个青年也发现,巫仇天比自己师叔祖要强,不然师叔祖已经将之前打斗的人杀死了。他这样做,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可是大汉并不领情:“滚一边去,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
“可是,师叔祖…他…”那个子青年心有余悸的看着巫仇天,能用一个微笑让他们全部跪下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滚,再聒噪我揍你。”大汉瞪大眼睛威胁道。
等身边的人都退开之后,大汉看着巫仇天正色道:“你要战,我便陪你战!之前是我鲁尔哈赤失礼,若是你能赢我,生死不论,当是给你这兄弟赔罪了,若是我赢了你,你跪下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雪山派,鲁尔哈赤,请教!”
一句话,让巫仇天对这个大汉的印象有所改观,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人家都知道自己错了,只是为了面子而战。
阁楼上一个女子看着鲁尔哈赤,满脸复杂,如果巫仇天看到这个女子,一定会发现,这个女子就是他见过的女子,还被李原调戏过。
女人永远都不可能理解男人为什么要那么多面子,因为她们根本就不知道尊严对于男人来有多重要。
有些人可以为了自己在乎的人摒弃尊严,而他们却背负着骂名,没人理解他们,可是一切苦难都是他们自己在扛着,这样的男人,比鲁尔哈赤还要伟大。知儒堂隐遁山林的大儒孔丘曾经过,人之初,性本善。在一万个人眼里这个人是坏人,可能对于他们在乎的人来,他却是一个比谁都好的好人。
鲁尔哈赤瞥了一眼楼上,今次,他是为了尊严而战,而男人保留的尊严,往往是因为一个女人。
巫仇天同样拱了拱手道:“巫门弃徒巫仇天,请教。”
庞大的气势放出来,他没有拿出黑色巨斧,而是空着手,不是因为他看不起鲁尔哈赤,而是因为他怕干戚会伤到他。干戚出手,从来没有不见血腥就回头的,就算能够跟老黑交流,他也改变不了这一。
在很多人的注视下,巫仇天又笑了,这次,笑的不是苍生,笑的只是男人。
鲁尔哈赤凝神以待,他从巫仇天身上感觉到一众让他心悸的气息,可是一想到某个女子,他咬了咬牙,打消了心里的退意,决定死战一番。
“哪里跑出来的毛孩,一都不知羞,竟然欺负一个修为比自己低的人。”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