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方早就设好了陷阱请君入翁,如此一来,岳阳的十万先锋军一个不漏,尽数被掳,主将张阳自杀,子衿大破判军,稳定了军心后布署好防御措失,命子澹留守,立即返回国内进行灾民的安置。
听闻子炎被任命为钦差大臣,朝延拔白银一百万两每户灾民分拔十两,地方米行全部不许涨价,以防民心浮动,各地官员须开仓施粥,浮筷落人头。
而子衿又收养孤儿,安抚老人,一时间民心大定,而子衿贤王的称号越呼越响,许多文人贤士还有热血青年纷纷投奔于二皇子,这次战争和洪水竟成就了子衿,为他日后称帝打下了坚固的基础。
身在事非中,不能免事非,这些事我也听闻了一些,子衿心智深沉,无论什么时候都争取以最小的付出换取最大的利益,更可怕的是他有长远的政治眼光和治国策略,还有狠辣的手段和凛冽的作风,这些都是成大事者必须俱备的条件。
屏除他对我的伤害不提,如果平心而论,大皇子暴躁,三皇子温良,唯有他这个贤王才是最合格的帝王人选。
想了一番又不禁皱眉,他要如何与我何关,别人眼中的他光芒四射,在我眼里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是我这一生都不愿意见到的人,倘若见到也只有恨意,只想杀他,向天下揭露他卑鄙无耻的一面。
只在默默地想着,忽报皇上驾到,于是便起身迎接,因着算是挂了名号,我只双手合十行礼,并不跪拜,娘也跟在后面,一脸愁容,经过这一个多月的静修,身体基本复原,为了不让她担心,我朝她微微一笑。
淳于凌霜片刻功夫便咳了数声,观他脸色红晕更深,身体虚弱,咳声痰堵,应该是病症加重,忽然见他猛力一阵大咳,竟咳出血来,骇得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我暗暗疑或,莫非竟是痨病?
他令众人起来,娘替他捶着背,他方平息了一会问道:“这里可住得惯?缺什么只管说,朕命他们送来!”
我淡淡一施礼道:“静在这里一无所求,唯有一心向佛,并不缺什么,多谢皇上挂念!”
他微笑:“不错,说起来这次胜仗倒也有你为国祈福的一份功劳!”
娘听了这话,很是欢喜地看着我。
我不禁暗道,我巴不得你亡国呢,你怎知道我的心思?
但仍谢了他,说了片刻话,他精力颇有不济,便扶着小太监的手慢慢回去,只留我和娘二人说话。
娘细细地看了我形容颜色,果然气色好了,这才放下心来,问了贴心的话,又问我要不要丫环仆人,又说了三个太子的情况,看我不乐意便打住不说,自己亲自下厨挑着我平时喜欢吃的素菜来做。
吃着娘做的菜,果然香甜了许多,娘见我略有笑颜色,试探着开口道:“姝儿,莫非你以后都要过这种孤寂的生活?”
我叹了口气道:“这样很好,娘你不必为我操心,照顾好自己罢,我瞧着岳阳不会善罢甘休的,淳于凌霜病体缠绵,谁知道会鹿死谁手呢,我倒在这里图个清净!”
我微微抬眼瞧见提到岳阳时娘的眼神果然不对劲,心里便更加确定了三分,两人闲话一回,娘便回去许了我隔三差五来瞧我,毕竟长日无聊,我亦应承了,娘这才起身离开。
因子炎赈灾有功,子衿和子澹击退判军,因此三位皇子都得到了赏赐。
而此次带兵的赵子落将军更是功劳颇大,为了拉扰他,也是奖赏他,除了对他进行加官进爵外,淳于凌霜还下旨将赵子落之女赵淑娟许以太子为妃,不日即将迎娶。
试想太子的地位已经有数十年末曾动摇过,更是国之储君,末来的皇帝,赵子落之女下嫁于太子,即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也就是末来的皇后,赵子落哪有不喜上眉梢,更加为国尽忠之理,当下便拍着胸脯表示誓死效忠皇上。
淳于凌霜眼见自己身体一日衰过一日,也想早早立了太子,以免自己死后三子争位,因着太子是已故的皇后所生,乃谪出长子,而且又没有犯过大错,所以淳于凌霜便索性赐了他府邸,命他大婚之后便搬出去住,更重要的是太子大婚后便可以从旁听政,一旦皇帝出巡,就可以代其监国理政,也算半个天子了。
此事本是好事,因此淳于凌霜也连带着问了子衿和子澹可有成婚的意愿,子衿推荐说收养的孤儿一事末安置妥当,灾民的重建也需要他去安置,便将此事推了,淳于凌霜见他一心为公,龙心大悦,便不再为难他。
子澹却道年纪尚幼,需要多历练,更是坚持不成婚,唯有太子的婚事定了下来。
我听着娘絮絮叨叨地说着,眉便皱了起来,从来皇子们一到年龄或有侧室或有陪床丫环,唯独子衿从来都是单身一人,盛说他不近女色,不爱挥霍,虽然礼贤下土,但对谁也分不出厚薄来,倒更难让人猜透他的意图。
娘走了之后,我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安寝。
忽闻有人在轻轻的叩门,不禁吓了一跳,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违了皇命进来?
“谁?”我沉声问道。
“子澹!”一个温润的声音轻声道。
我开了门瞧见月光下子澹一身白衣似雪,正含笑望着我,不由得恼道:“每次来偏要装神弄鬼,若叫人知道岂不落了闲话?”
他轻笑道:“你又不许闲人靠近,算来我也是个闲人,入不了你的眼,只能偷偷摸摸了!”
我撑不住哧儿一笑,他见我笑了,这才打量了片刻道:“看你的气色果然好多了,还多了一份宁静淡然的道骨仙风,我这俗人越发不敢接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