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手冷声道:“皇上现在日理万机,你们的父兄有的在前线带兵,有的在朝上日夜上朝议政,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各位不思分忧,反在这里生事,对得起皇上吗?”
三人想了一回,默默无语,钱多想说话却被苏媛拉住,我哼一声,向龙傲宫行去。
转过抄手游廓,过了穿堂,悄悄的来到后殿,给小太监们作个了禁声的手势,轻轻的分开幕帘,向外望去。
只见满朝乌压压的人头,个个都面带忧色,肃然无声,子衿威严的看着众人,半晌方平静地问道:“各位认为夏国在我边境骚扰,我们应该战而还是应该先平内乱?”
大家窃窃私语一番,最后还是苏行之站出来,谨慎地说:“回皇上,臣以为攘外必先安内,夏国不过是借机生事,寻机挑衅,并不足为患,最重要的应该平乱!”
此语末了早有一黑面武将忍不住抢道:“回皇上,倘若不去应战,一味求和,只会让敌人更加得意,如果破了燕门关,则可长驱直入我大祁,到时候末免百姓要受苦,有失民心,末将以为平乱和对敌要同时进行。”
苏行之反驳道:“边境的大军刚调回来,已经长途跋涉,劳累不堪,难道再调回去不成?”
我暗暗叹息,祁国就是太重民了,所以军队不足,尽管当时子衿下令抽民为丁,但这些人战斗力弱,没有正规的训练,是不足以顶挡夏国那些强悍的军队的!
子衿微微皱眉看着两人争论,半晌方道:“苏大人所言甚是,叛军来势汹汹,兵力又不可来回调动,朕欲亲征夏国,以振国威,各位意下如何?”
我心中一惊,抬头看子衿难辩喜怒的神情,微微的惊心,难道他真的要去亲征?
立刻朝下又分成两派激烈的争吵起来,武将力保亲征,文臣则坚决不同意,一时间人声嚷嚷,令人耳鸣眼花。
“好了,都不要吵了!”子衿一拍镇纸,众人忙跪下山呼万岁,不敢作声。
“朕今天累了,此事明日再议!”说完拂袖下朝。
他下朝便见我立在后殿等他,心知我已经听了所有的事情,出声问道:“你有什么意见?”
我扶了他的手慢慢地走着,瞧着那薄云流霞的碧空,轻轻地说:“咱们到登高楼上去站站吧!”
登高楼是合宫中最高的楼,此楼闲来可赏景,战乱可观敌情,登上高楼,可将大祁一半风景收入眼中。
我和子衿立在楼上,看着这风景如画的景色,都若有所思。
“江山如画,谁能拱手相让?可惜多少人为了争这江山而血染黄土,引得百姓流离失所,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过如此!”我感叹道。
子衿握了我的手坚定地说:“这江山,是我的!你和瀚儿也是我要保护的人,所以我会拼了命来巩固自己,来保护你们,任何人也不能伤害你们一丝一毫!”
我回握着他的手,温暖的笑,任风扬起我的青丝。
有人承诺一生一世守你护你,此生当无憾!
“你真要去亲征?难道不担心你走后朝中有变?特别是右相,他谋划多年,难保朝中的官员没有被他腐蚀的?”我担忧地问道。
子衿想了一会儿道:“此次三股势力相交,祁国面临从末有过的危机,只因我登基仅两年,一切尚末站稳脚根,的确是胜负难料!我在宫外早培植有势力,以防此变,终究是到了用他们的时候!不管这次有没有危险,瀚儿必要先送走,否则我也不能放手一博!”
我看着他微皱的眉,知道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定不会带瀚儿走,心疼地道:“无论你到哪里,我必和你在一起!”
子衿看着我,温柔的笑:“朝内的大臣忠奸难辩,此刻我外出正是考验他们的时候,燕门关的总兵是最忠诚可靠的,有他守着不怕夏国攻进来,我此次亲征一来联络势力,二送瀚儿出去,三亲去前线抗敌,但并不是出征夏国,而是去对叛敌,说征夏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我听了以后立即改变了主意:“我留在宫里等你!”
子衿拍了拍了我的肩,力道似乎有千斤重:“辛苦你了!”
他摸出一个玉石虎符腰牌送给我:“这是皇宫内所有皇家侍卫的兵符,如果有万一,你就用它来调兵,总管左轻亮是个可信之人!”
我握着兵符,既感激他的信任,又感动于他对我才能的肯定,贴身收好,坚定地说:“你放心!”
子衿是孤独的,他艰难的生存着,一步一步的壮大,虽然最后夺取了皇权,但大祁却仍是四面危机,没有人可以信任,没有人帮助他,周围虎狼环伺,那些称臣下跪的大臣们,说不定第二天一起床便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既要治理国家,又要对付外患,更需时刻注意这些臣子们的动向,还要保护瀚儿不受伤害,这两年,他一定过得很苦,更何况我还雄心勃勃的要亲自带兵来杀他,如此想想,就是再坚强的人只怕也末必撑得住!
他知道有人在搞鬼,而子澹文才武略与他不相上下,是个强劲的对手,而自己鞭长莫及,只得亲自去抗敌。但夏国和内朝无不有人想趁机颠覆政权,于是他只能把夏国交给守将,把内朝交给我。
“如果朝中有变,飞鸽报信,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子衿怜爱的抚着我的发道。
我温婉的一笑:“我知道!”
两人在登高楼上商讨完这关乎兴亡存败的事情,便携手下了楼台,与平常一样和瀚儿一齐吃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