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子衿也要开口:“你……”
两人对望了一眼,迅速的别开目光,又停止了说话。
我一咬牙一股脑地说道:“这次的事多谢你了,要打要罚也由得你!”
说完头一梗,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但咬紧牙不吐因何外出,外出做了什么事情!
子衿诧异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似是嘲笑又像讽刺地看着我,这种眼光我最受不了,好像他洞悉人心,一切尽在掌握一般。
“以后要外出我不会阻你,但不要偷偷摸摸的,传出去,对瀚儿也不好!”良久,子衿说了这么一句话,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我怔怔地站在屋里,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被人冤枉了一般,内心难受得无以复加。
他竟然什么都不问,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走了?
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以为我有了情人,所以要会只管会,以表自己大度?
可恨,可恶!
我咬牙指甲狠命的掐进手心,半晌跌坐在椅中,闭上眼想起逍辰陌生的眼神,内心微微作痛,今天,就是和过去告别的日子,和一些人一些事了断的日子!
空气中似乎还飘荡着淡淡的清凉的薄荷香味,为了驱赶内心莫名的情绪,我逃一般的离了这房间,去找瀚儿说话。
瀚儿哪里睡了,看到我来自是欢喜,窝在我怀里道:“娘,我知道你今天没和父皇一起出去,你去哪里了?”
我抱紧他,看着他灿若繁星的眸子柔声道:“娘去看望一个朋友,得知他没事,就回来了,谁知道竟回来的晚了,让瀚儿等急了吧!”
瀚儿胖乎乎的小手支起下巴,红润的唇如果冻一般闪着润泽的光芒,好奇地问道:“那个朋友很重要吗?比父皇还重要吗?为什么娘不告诉父皇呢?”
我被这犀利的言语问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道:“这个朋友的确很重要,但他与你父皇是不和的,娘不愿意让你父皇生气,所以就没有告诉他!但今天看望过后,娘再也不会看这个朋友,不会让瀚儿担心了!”
瀚儿甜甜地笑着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小手环着我的脖颈道:“娘这就乖了,在娘心里,有没有人比瀚儿和父皇更重要啊?”
我惊诧地看着瀚儿,震惊不已,小小的孩子头脑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竟问出这样的话来?
但见他渴求的眼神,瞬间便解了瀚儿的心理,他自小谨慎行事,不肯与人亲近,生怕被人算计,虽然聪明伶俐,但内心却是孤独的,是怕被抛弃的,所以他才会这样问吧!
我搂紧他坚定地说:“没有,在娘的心里没有人比瀚儿更重要了!”
瀚儿高兴得抓着我的衣襟,雀跃不已,又听了讲了几个故事,靠在我的怀里,嘴角犹带着笑意,沉沉的睡去。
我搂着瀚儿,除了外衣和他睡在一处,觉得只有抱着这小小的身体才觉得不是那么凄凉和寒冷一般。
第二日恰是休息的日子,瀚儿不用上课,我命他多睡一会,瀚儿却已经习惯早起,不得已,只得给他穿了衣被他强拉着出来,说是锻炼身体,强身健骨。
我不愿瀚儿太过凶悍,因此只作作样子,并不将自已学的武功传给他,偏偏此时有一个苍蝇嗡嗡的在耳边叫个不停,一时烦了,随手甩出一枚银针,稳稳的钉住苍蝇,这才继续伸展身体。
不料瀚儿早瞪圆了眼,看得又惊又喜,硬要赖着看我用银针钉东西。
被他缠不过,只得让他掷花朵儿我来钉,两人玩了一会,瀚儿便嚷着饿了,为了补昨日的亏欠,我特意做了几道拿手的菜来给他吃。
瀚儿推我去洗手,说要自己一个人吃饭,我笑了笑,不知道这小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样,只得抽身离去。
再回来时,发现饭菜均动了不少,不由得疑道:“瀚儿这全是你吃的?”
瀚儿拍拍肚子得意地说:“是啊,娘做得菜好吃,瀚儿自然吃得多!”
我虽觉得奇怪,但也十分开心,因此也不在意。
傍晚时分,子衿却突然来到,我微微有些慌乱,无声的请他坐下,自己挑了一套紫砂成套的小功夫茶杯,特意从书上看了新的泡茶法,因知道他喜喝大红袍,便特特的寻了来,替他泡茶。
瀚儿挤眉弄眼一阵,笑着跑出去自玩。
子衿脸色没昨晚那么阴晴不定了,这次是真正的平静无波,似乎还带了一丝的暧意,让我不禁放松了心情,一心一意的摆好茶杯,烫了茶叶,将第一遍的水倒掉,冲洗了杯子,高举着茶壶,倾成一条银线,缓将色泽明亮的茶水注入细瓷杯中。
子衿一挥手,小李子无声的退下,他接过茶并不放手,只是握着我的手指不动,我有些燥了,要用力,又怕茶叶溅出,只得无奈的任他握着。
“没想到你也有如此的雅致性情!”子衿开口笑呤呤地说道。
我看着他俊颜上如春风一般展开笑颜,一颗心放了下来,他接了我的茶就等于接受了我的道歉!
我抽出手低头道:“你为我做的那么事,我自然是感激的,泡杯茶么,不值什么的!”
子衿挑眉:“那你做得那么精致的菜算什么?”
我愕然的抬头,茫然不解其意,忽然想到瀚儿的古怪,方解其意,辩不得说不得,只得虚承了这份情,只怕瀚儿亦将我昨晚说得话告诉了子衿,不然他怎么可能亲自来芙蓉殿,怎么可能面霁如水?
罢,只这样解了两人间的误会也算好事,不然跟他相处还真的很难,只是瀚儿这鬼头以后断断要留心,一不小心就被他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