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子衿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这最后一招又是怎么的一招。
逍辰双手念决,口中吐出繁杂深奥的咒语,长发无风自飘扬,整个人染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芒,随着咒语的越来越紧,不一会儿,一群如蚁大小的小昆虫随着咒语成群结队的爬了过来。
这些小虫子爬到铜缝旁边,开始卖力的啃食起来,一边啃食一边分泌某种酸液,不一会儿坚硬的铜壁竟然开始溶化,子袂和我都惊讶不异,不知道世上竟有这种动物。
子衿看铜溶化的差不多,运足力气,猛发一掌,只听轰一声,铜壁被震得坍塌下来,一股强劲的水流从裂缝处如出洞的饿狼一般喷涌而出。
先急喷出的水流遇上灼热的地面立刻冒出滋滋的白烟,接着便有大股的水流冲了进来,冲起成堆的黄蚁如猛兽一般向三人冲来。
逍辰停止了念咒,一向温和的声音也微微变调:“大家快互相挽着手,不要被水冲散了!这些蚂蚁一旦没了命令,就会疯狂的反扑,所有的一切不论是钢铁还是木材,甚至是黄金都会被它们吃光,水退之后,千万不要碰到它们!”
我索来不谙水性,刚要张口,一股汹涌的急流直扑过来,呛得口鼻脸上全是水,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被水带着向洞内冲去。
“啊~~”危急之时我紧紧的扳住一块铜板,身体被水冲得倒浮起来,头发紧贴在脸上,如一片狂风中的落叶,危险的摇摆着。
“抓着我的手!”子衿扎好马步,以激流中柢柱一般的姿势牢牢的站在水中,他墨色的发如水草一般飘荡着,眼中闪着焦急和关切的光芒,以身子抵在铜墙上,抵抗着洪水的冲击,对我伸出有力的大手。
“我~~啊~~”刚伸出一只手还末来得及接触到子衿的手,另一只手被又一波的巨浪冲击着,力气用尽,手劲松脱,整个人再也把持不住,如大海中的浮木一般被卷入了破碎的铜墙里,那黑暗的铜墙如张开的兽口,不断地吸着我向深处滑去!
“静姝!”子衿那如撕裂一般的声音还有绝望的眼神,在我眼前渐行渐远,我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身子如泡在冰冷的九幽之水中一般,四周全是阴寒透骨的水,想要呼吸,结果却成了大口大口的喝水,意识渐渐不清醒起来,最后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下沉去。
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了娘微微的笑着,在向我招手,她说姝儿,娘等你很久了!
我好累,娘,我来陪你了!
身体在快速下坠之时,忽然落入一个强健有力的臂中,接然有人用冰凉的唇在为我渡气,我睁不开眼睛,只能下意识的紧紧的抓着他,身体在沉沉浮浮中飘移着,黑暗如狰狞的兽口一般再次把我吞没……
是谁,在大难来临时牵着我的手?
又是谁,舍弃生死不离不弃的陪在我身边?
什么才是真正爱,有很多时候我们会被事情的表面迷住了眼睛,分不清事非,也许灾难才能检验一个人是否是真心,也许时间才能证明谁对谁错。
我过了许久才明白这个道理,但当时,因为我的固执,错过了许多。
但这一错过,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最终让我们针锋相对,把彼此伤得鲜血淋漓。
不知是过了多久,像是过了千百万年之久,又像是大梦一场,身体的冰凉和疼痛让我慢慢的睁开了眼,这是哪里?为什么四周漆黑一片,莫非我还没死?
我微微一动,这才发现身下不是坚硬的石块,好像,是人的身体!
“唔!”痛苦的呻吟在黑暗中突然响起,我吓了一跳,伸手摸到一个人的身体,惊恐地问道:“你是人是鬼?”
“咳咳咳……该死,你还不起来?”子衿虚弱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我松了一口气,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驱走了我内心的恐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他的怀里,身体亲密的贴合着,而手上,有沾湿的甜腥,一定是压到了他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于是马上翻身弹跳起来退在一边。
子衿摸索着坐了起来,拧了拧身上的水,低沉的问道:“你没事吧?”
说实话喝了一肚子水实在很难受,再加上冰冷的衣衫贴在身上,整个人如置冰窑,但我不愿在他面前示弱,咬唇道:“没事!”
他微带讥笑的声音传来:“牙齿都在打架了还说没事?真是嘴硬!”
我立刻住了嘴,不再理他,但在这无边的黑暗中,不说话更让人觉得心中恐慌。
一种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涌动着,那一场大水冲散了三人,我和子衿被冲到这不知名的地道中,在这只有两人存生的地道中,以前的仇恨似乎也变得淡了,唯一要做的就是两人必须活下去。
子衿慢慢向我摸索过来,我警觉地问道:“你干什么?”
子衿苦笑:“你以为一个一身是伤的人能对你干什么,我们有什么怨仇暂时放下好不好?先找到出路才是最重要的!”
随着寒气的侵入,我越发冷得历害,牙齿格格地打着架,含糊不清地问道:“怎么……才能……找到出路?”
“你还是先把湿衣服脱下来晾干比较好!”子衿提醒着我。
但当着这个大色狼兼大仇人的面,虽然看不见,我怎么能脱衣服?我哼了一声抱紧肩膀,仍冻得瑟瑟发抖。
蓦地一双有力的胳膊袭来,抱我牢牢的按在地上:“就算不脱衣服,你这样子冻也要冻死了,如果你真想杀我,就先活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