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燃志看清楚是自己在学生时代一直玩弄欺负的王旭后,顿时又惊又恐,同时感触到这股力量,更是触发了疼痛,几乎也要昏厥过去。
王树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王旭居然也变成了解禁者,而且他能感觉到,王旭这是牛刀小试,根本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如果真要全力施为的话,按照他的估计,王旭足够跟修炼了两百多年,活了五百多岁的南宫准相比。眼前这三个解禁者都无法承受王旭的强大真气扫荡,更何况是普通人,许多人都委顿无力地一下子倒地,更有不少人头晕目眩吐了出来。
王树林的大脑一片空白,突然想起了丁戈说的话:"唉,没办法,我得经常拯救世界,这可是义务,不是工作,所以没人给我发工资……老夫本来见你是少有的纯洁璞玉,也曾有意点化于你传我衣钵,可惜你资质太差,我若收你为徒,必被同行嗤笑,咱们的缘分,也只好到此为止啦。"
于是他立即冒出一个念头:"我的一切都来源于奇遇,比如天生是解禁者和夜魔混血,得到造物主丁戈先生的祝福,又因缘际会获得恒炽他们的内力聚合,这才能一路走到现在……丁先生说得不错,我……我是个很一般,不,很差劲的蠢材……只不过是命好罢了。王旭这股真气显然是修气一脉的,可又这么锋利狂猛,却跟全统门下要求内敛温润的风格大相径庭。这样看来,他完全是自己天然解禁,又自己领悟到这些的……他本来在和平年代就武功高强从不向人示弱,现在更是了不起了……也许丁先生和很多解禁者宗师们说的习武奇才,恐怕……就是指王旭这样的了……"
他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控制住王旭的脾气,能不能影响王旭的决断,更不确定王旭到底属于哪一方势力,这时候出来是有什么打算,可正如他看到当年欺负自己的童燃志时都充满了怀旧情感,这时候看到了真正的发小好友王旭,那就更是大为欣慰了。他想:"他到底还是坚强地活下来了,并且变得这么强!真好!要是他能也赞同我和燃志的理念就好了……当然,看他的性格,很有可能是想要当老大,那……那我和燃志也就辅佐他就是了……只要他别想当完全不受约束的皇帝,甚至暴君……"他越想越不对,突然打了个冷战,脑子里怎么也挤压不下那个最恐怖的念头:"如果命运把他推向了邪恶的方向,成了一个谁也控制不了的大魔头,我不得不站在他的对立面,那怎么办……?但愿这种噩梦永远也不会发生……"
他只盼望王旭不要还是按照和平年代黑社会头子的方式生活,并不关心王旭是否会超越自己,因为他一向只想跟亲人安定生活,找个好老婆生个好孩子其乐融融,倒并不在乎自己的实力在当今世上排第几。但他也估计到,按照王旭如此迅猛的发展,即便走野路子,迟早也会跟自己齐头并进,要是经过系统训练,甚至能有可能达到虐兰的水平。
王树林因为特殊的生长环境所致,总是先否定自己贬低自己,因此却并不知道,自己聚合的内力数值在当今世上相当罕见,用手指脚趾完全数得过来,更不知道"神的动作"已经算丁戈给他网开一面的"作弊",自己未来的发展才是真的不可限量。
果然,王旭环视全场,很随意地点了一根烟,他这烟拿出来就点着了,没借助任何外力,轻松自然,缓缓地吐了几圈,说:"我就不废话了。我叫王旭,是新加入吕老四队伍的新人。我听说这里举行跟武林大会差不多的权力选拔赛,我就来了。现在我宣布,三十七营都归我管理,不服的出来走两步,嗯?"
他说得很简单,符合他的一贯风格,但没有谁敢作声,刁星和范美军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他俩很清楚,王旭可以一手一个马上拧断他俩的脖子。
风雪渐渐小了,可现场的阴沉感更加重了。
随后王旭看了一眼童燃志,他来之前听说过童燃志是东道主,这名字比较少见,也估计到应该是自己的昔日同学,便也没有太大惊奇,而是缓缓走过去。
童燃志有气无力地看着他:"老同学……你是要报当年的仇么?"
王旭好像毫不介意,轻轻一笑:"那都算个蛋?燃志,从今天开始,你……"
突然,他转过头,一眼从人群中揪出了王树林。王树林暗暗心惊:"我已经尽量隐藏,他的感觉真的很厉害。无师自通,又这么游刃有余,实在是……实在是太厉害了……"尽管论真正实力,自己仍然在王旭之上,并且要是攻击力解禁,用不着发挥全部内力也一样能以绝对优势压倒王旭,可他总是低估自己。
王旭看到王树林时,冷酷多年的面孔终于出现了明显的欣喜,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中虽说不是故意带着内力,却将即将飘下的许多雪花化为蒸汽。他充满威势,所到之处所有人都敬畏不已纷纷让路,没有谁不开眼。他走到王树林跟前,一个用力地拥抱,笑道:"好哇!咱们哥俩儿居然又见面了!你还活着,并且也解禁了!当年多少人把咱俩看成是废物垃圾,可偏偏咱俩活得好好的,哈哈哈哈!很好!"
王树林明白自己是解禁者的秘密藏不住了,只得苦笑一声。范美军瞅了王树林一眼,好像终于想起来他俩相过亲了,并且知道王树林也是解禁者了,只是并不敢确定之前制造真气堡垒为童燃志提供保护的人究竟是王旭还是王树林。
王旭转过身,朗声说:"我说话不罗嗦,再给一次机会,有谁不想听我的,站出来我瞅瞅。"
当然没有一个敢动,甚至不敢挪一下步子或者咳嗽一声,生怕他误认为是要动手。
王旭随即笑了:"很好。我这位发小王树林……"
王树林慌忙回道:"我叫王勤祥!"
范美军惊了一下,似乎听说过"王树林"这个名字,王树林心里大叫不妙。
王旭不明白王树林为什么又换成以前的名字,他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却很尊重这个最好的朋友,于是点头说:"我这位发小王勤祥了解我,我以前是放高利贷和贩沙土的,在当这个……这个什么解禁者之前,就已经杀了不少人了。至于现在,杀人对我来说像撕纸一样容易,我就更不在乎了。但我还是把咱们这帮人当成我的嫡系,所以我刚才对那些满嘴脏话的伙计已经很温柔了,并且不计较。但从现在开始,我是老大,毫无疑问,我问过两遍了,以后谁要是不听我的命令,公然忤逆,那就一个字:杀!"
众人都是惶惶不安地沉默着。
王旭接着说:"三十七营各自的领导各司其职,还是原先的编制不变,但这六七千人,都得听我的。我刚才跟一个叫段蓝帽的伙计聊了一会儿天,觉得这人不错,以后这个东道主的营地,归他管。"
王树林和童燃志心里都是一沉,知道他到底还是对童燃志心存芥蒂。
可王旭话锋一转:"原先的营地首领童燃志,也是我的发小,他和这个王勤祥,他俩从今天起是我的副手,都是副首领。我很明确地告诉大家,我任人唯亲,谁跟我亲,听我话,能力又足够突出,那我就升他。他俩都是解禁者,也都有当领导的能力。"
童燃志顿时一阵温暖又一阵惭愧,觉得自己之前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王树林则觉得王旭在这方面十分大度,很不容易,只是王旭说的那个"杀"字,令他感到格外警惕,心想:"要是他真的滥杀无辜,我到底管还是不管?我虽然好朋友不少,他只是其中一个,可他的好朋友,却只有我一个了……但我也不能是非不分……可自古以来的成大事者,没有一个不杀人如麻,无非就是大多数都虚伪,而王旭坦坦荡荡从不遮遮掩掩……唉,我到底该怎么办……"
然后王旭又看了一眼刁星:"你既然也是解禁者,而且也擅长和主张打仗,那么你就当这三十七营的作战部部长。但我要说一句,不管你之前的野心如何,在我这里,都别再闹腾了。否则,我杀你和你那些小弟有多容易,你应该能估算出来吧?"
刁星颓然之余,也只能完全没了脾气:"我现在知道自己太狂妄自大了,不是当大人物的料,那我就跟着你吧!"
王旭哈哈一笑:"很好,你们只要听话又忠心,将来我都会一一安排,封侯拜相,绝不吝啬!但有一点,我这位王兄弟,跟我的亲*弟*弟差不多,无论我将来有多大的成就,他都仅次于我,这一点,不管别人多么劳苦功高,也别有怨言,他很特殊,你们谁都没办法跟他比。"
王树林却没有受chong若惊的感觉,而是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恐怖,只勉强笑了笑。而现场很多人都用谄媚和艳羡的目光看着他,心知以后要重点跟他搞好关系了。
曹衣锦和钟薇薇见王树林竟然在新的政权更迭中又稳稳当当地再度当了权利范围更大的二把手,全都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曹衣锦的心里捶月匈顿足好生后悔,而钟薇薇则想:"爸爸到底没看错,一个男人甭管多么差劲,只要他有足够的狗运气,那就永远享福……"按照她俩的境界,几辈子也不可能推算出王树林的真实水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