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权大怒:"好哇!本座跟你好好说话,你居然敢当成空气?告诉你,本座来这里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否则本座不会屈居于任何人之下!本座就是天!就是唯一的真神!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在背后使坏,让那些女的都看不上我?本来蔡雪她们刚一见到我,都已经完全把心交给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看别的男人一眼,非我不嫁!可你真猥琐到了极点,偏偏背后说我的坏话,你也不怕天打雷劈!现在她们都争着当王妃福晋了,你一下子娶了七个,你要脸吗?你凭什么夺走本座的女人?"
王树林没了耐心:"大权,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王大权一撇嘴:"我呸!皇帝你不让我见,漂亮的女人你不让我见,李佳那个丑八怪蠢逼你倒是带着我一起,你什么心理?你这个彻头彻尾的龌龊男!"
吴栋梁心烦意乱地骂道:"给我老实闭嘴!"王大权还是保持学生时代对他的畏惧心理,立即收了声,可还是细若蚊足地念叨着:"本座天下无敌,海内无对,宇宙无双,且先由得你这跳梁小丑逞威风……"
韩增义叹了口气:"树林,我跟栋梁我们哥俩得罪李佳太深了,如果她一直是皇后,我们哪敢见……"
王树林奇道:"那现在她已经是阶下囚了呀!"
"那就更没必要见了。她已经完蛋了,我们再去,南宫准……皇上又以为你是要跟他对着干呢!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听说上午你们又吵架了吧?唉,树林,你总是这样不分重点,看不准场合……而且李佳那丑货,成了解禁者是上天发慈悲了而已,老天爷已经仁至义尽了!再怎么轻判,最多也是个流放,她是解禁者,只有可能饿死,而没有可能被普通的吸血傀儡杀死,所以你也该安心了。所以说就凭李佳那水平,她再也翻不了盘了,你现在去看她不但像我刚才所说的有百害,而且无一利!她将来也不可能报答你了!何必呢!"
王树林看了一眼吴栋梁,显然他也是同样的意见,有些心寒,说:"我怎么觉得你俩变了……"
"谁都没变,你也是一样,老是理想主义,想让大家一团和气,你觉得可能吗?有光明就有黑暗,有好人就有坏人,有人活就得有人死,不可能皆大欢喜。有些人或者事,是不能并存于世的,人生时时刻刻面临着抉择,你得去学会怎么选,而不是去试着调和它们,你就是调和一万年,狮子也得吃斑马,对不对?"
王树林尽管已经具备了相当的独立思考能力,可一听到别人的理,就错愕迷茫了老半天,许久,他才重新开口,却发现嗓子有点沙哑:"我……我其实就是想去看看她而已,没别的。你们实在不去也就算了。就怕她一旦被处死或者流放,我们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韩增义和吴栋梁一脸"好可惜哟"的样子,只有王大权把他们肚子里的实话直说出来:"操!那个丑逼,看一眼就要吐出半年多的饭,谁还生怕永远看不见她吗?王树林,你好不好别这么贱?"
王树林无奈地摇摇头,站了起来。韩增义和吴栋梁对他的尊重日益上升,也站起来送他。
回到屋内,心想这么大的住房,今天就要交还了,还是快点睡上一觉,能享受多一秒就多一秒。可想到要去探访李佳,还是别贪图睡觉了吧,得有点志气,别让人小瞧了。
王树林正愁没东西带,这个世道,谁一领到食物还不是吃了个干净,难道留着观赏?侯公公一脸谄媚地捧上两听水果罐头,两听沙丁鱼罐头,还有一大块煮糊了的土豆:"王爷……"
王树林忙摆手:"我是个什么……七品,已经不是王爷了,您别再这么喊了。"说到这里也有些内疚,说:"侯公公,我把您给坑了。您跟着我也没什么福可享,要不……您看看能不能调到别的地方吧……"
侯公公笑得很"妩媚":"王爷您这是说哪里话?皇上那是一时生气而已,这不,您看看,眼见为实,您的俸禄,全是照常发,一点儿没变!这住处还是您的,别人不准动!这可是皇上亲口说的,张亚鸣公公传的口谕,这还有假?您跟皇上吵架,可皇上一点儿也没生气,这说明什么?一是皇上虚怀若谷,二是皇上真的很看重您呀!"
王树林愣了半晌,说了句:"谢谢您跟皇上……"
"哎呦喂,王爷您折煞老奴了!怎么可以让老奴在皇上之前呢?连同时也不行呀!王爷以后可得注意斟酌措词了……"
王树林琢磨着拿出一听水果罐头来,但有点拿不出手,给两听又舍不得,不如就给点带荤腥的沙丁鱼罐头,给一听就够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装好,这就前往牢房。因为地下避难所能容&纳的人太多,因此大量的牢房也就空置了,牢房关押的还是目前真正的犯人。钢谷科技先进,体现在对牢房的管理上,而并不是犯人的待遇上,因此牢房的电子设备一旦因为停电彻底停运,那内部设施其实也就跟几百年前的牢房没什么区别,一堆堆杂草堆砌,简单的一张铁chuang铺上几块木板。前面的水槽本来是洗漱的地方,现在送牢饭的根本没耐心,直接像舀泔水一样稀里哗啦地倒进去,使其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猪食槽。
王树林先要去看的可不是李佳,而是凌秀琴她们三人,因此罐头还是藏好,一旦被她们看到就不得不拿出来了。牢房的走廊阴森可怖,一股子浓郁的霉味令人作呕,就算在这里摆满山珍海味美酒佳肴,除非是饿了好几天的人,不然就这么闻着霉味,还是难以下咽。
他先询问了一下狱卒,其实狱卒也是原先的犯人,虽然他们对监狱很熟悉,却压根就不爱管理,分不清谁是谁,只按批次投入监狱,于是只能告诉他,最后一批在什么地方。王树林听说是三个女的,就估计应该差不多,便快跑几步过去。
果然,凌秀琴、刘丽娜和任萱萱确实在最西头的屋子里。她们三个心高气傲,刚从最高处跌到了低谷,又得知了被关起来的原因,更听说中午要斩首,全都万念俱灰,死气沉沉的。囚服都是以前男囚犯脱下来的,又脏又臭,可她们已经坐以待毙了,也就不修边幅,一个个面色惨然地坐着,谁也不去整理一下仪容,虽然水槽边的确有个镜子,而女人总是逢镜必照的。
眼前来了人,刘丽娜似乎有些精神失常,一直在喃喃念叨着,并没有反应,她在这三人中心最脆弱,可能是已经走向崩溃了。任萱萱和凌秀琴还有点精气神,一看来了人以为是要送断头饭,可这人两手空空,她们顿时认为是要提前杀头了,都吓得狂哭乱叫,撕心裂肺。
任萱萱连滚带爬向后贴到墙壁上,抱着头大哭:"求求你们,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凌秀琴则不断地磕头大喊:"我……我不想死,求你们,只要让我不死,干什么都行,我体格还行,还是能干活的……"
王树林咳嗽一声,说:"我已经跟皇上说过了,你们不会被……"两人大惊失色,失声齐喊道:"王树林?你?"随后两人表现出不同的精分。
任萱萱又从墙壁那边迅速地爬过来,不顾杂草和泥浆布满全身,哭着哀求道:"王树林,求求你,王主任,王大哥!你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你求求皇上,求求皇上饶了我一命!我真不是有意欺骗皇上的呀!我早知道能有一天有福气伺候皇上,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不会提前跟别人谈恋爱的……!我以前都不是真爱,只有皇上才是我的真爱呀!王主任,请您一定要把这话带给皇上呀!您……您快去呀!还有两个小时我就要被杀头了呀!王大哥,过去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原谅我呀……我、我只要这次不死,将来怀了龙种,一定会报答您的!您想要找什么样的媳妇,我都给您搜罗!真的!求求您,救我呀--!"
王树林呆住了。
凌秀琴却死盯着王树林,充满了恨意和怒火,突然破口大骂道:"任萱萱!女人就该骨头软吗?你还有没有尊严了?给我闭嘴!他设计陷害我们,现在就是来看笑话的!你还这么卖力地表演?他在偷着乐呢!王树林,我操你祖宗十八代!我操你祖先非洲猿人!你妈了个马蚤血*逼的,我用棍子捣烂你家所有女人的大黑&逼!让你所有后代都跟母王八生的,男的给人做奴隶,女的天天卖&逼!我操跟你所有有关系的女……"
王树林本来是打算任由她骂舒服了,发泄痛快了再说清楚,然后永远不再跟这人纠缠,可压根没料到凌秀琴的嘴巴竟然能骂出如此恶毒的话来,只怕她倒转过身子朝王树林撅着屁股当场拉屎,也比说的这些话干净得多。王树林不是圣人,到底没忍住,当即发火了:"你凭什么骂我?我从头到尾哪里有一点点儿对不起你了?!"他又惊又怒,悲愤交集,一巴掌拍过去,即便是超合金的栏杆也吱嘎一声弯成了曲。他手心隐隐发麻,没想到钢谷的合金技术这么厉害,自己这充满怒意的一巴掌力道十足,居然也只是略微弄弯了栏杆,怪不得李佳身为解禁者,却逃不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