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口虽说从小便跟着宫中的禁军教头学武,论武功也算得上是一个绝顶高手,但是由于他性格狂傲,好胜心极强,平日里那些禁军们与他对练时,都不敢拿出真本事来赢他,所以这封口的实战经验其实是十分的匮乏的。
而廖淳其实并没怎么学过武功,小时候家里有半本残破的剑谱,说是剑谱,其实也就画着舞剑的几个小人,廖淳只是当图画书一样的翻过,并没照着去练;后来去了郏下城当了小卒,这段时间倒是比较正规的学了一套“破军枪法”,但说是一套枪法其实也没几个动作,而且枪是长兵器,剑是短兵器。
与封口的打斗,廖淳凭的都是他在战场上,血火之中拼杀出来的一些打斗的经验,其实并没有怎么章法与套路。然而就是凭借着这些经验,廖淳在打斗中渐渐的占了上风,终于在封口漂亮的摆出一招“白鹤亮翅”的动作后,廖淳拿脑袋冲着封口的肚子一顶,用一个极其难看的,小时候在村子里与二娃子、泥鳅等一帮小孩一起玩的“顶牛头功”的姿势,撅着屁股将封口顶翻在地。
廖淳会来这么一招这是封口万万也没有想到的,但无论此时他脑中是何种感想,他都已经实实在在的被廖淳顶翻在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当他想挣扎着爬起来时,廖淳已经拿九节杖的一头顶着他的喉咙了。虽说这九节杖并不如刀剑一般的锋利,但是只要廖淳猛的一用力,照样可以刺入他的喉咙,因此封口用手肘撑着已经爬起一半的身体,在地上不敢再动弹半分。
而众人在一边则纷纷说道:“杀了他!杀了他!……”
廖淳也打算一杖捅死这阴阳怪气,总想置众人于死地的小宦官,但是就在手上发力的瞬间,他的脑中突然转过一个念头:“如今众人被困在这皇宫中,别说是出洛阳城了,就是要逃离这皇宫怕是都有难度,而且被众人大闹了一个晚上,等天一亮,这洛阳城指定全城戒严了,那时候再想要逃走,那更是比登天还难了,而眼前这个小宦官倒是可以带众人离开的不错的人选,但要怎么才能说服他呢?”
正在廖淳左思右想之际,小宦官封口却又冷嘲热讽的说起话来:“怎么?杀个人都不会?要不要我教你?把九节杖往上提一寸,然后用力猛的往下扎,保准能捅入喉咙里,如果你捅得足够准,力道又把握的足够好,还能够把颈骨给捅断。”
廖淳本来还不知道该如何来说服这个小宦官,因为如果仅仅用死亡威胁,以封口这性格绝对起不到任何的效果,然而此时被他这么一说,反倒突来找到了话头。廖淳一下子抽回了抵在封口喉咙上的九节杖,说道:“我们没打算要你的命!”
封口一看廖淳移开了抵在自己喉咙上的九节杖,急忙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生怕下一刻廖淳反悔,同时口中说道:“但我却想要你们的命!”
姜兰甫在一旁颇为不屑的说道:“那你也要有这个本事!”
廖淳则严厉的大声问道:“为什么?!你要我们做的事情,我们已经都替你做了,那两个头颅就在这里,不信你可以打开看看!”说着命令那拎着两个头颅的黑山贼兄弟道:“把包袱打开!”
那黑山贼兄弟打开了包袱。但封口却望也不望一眼,说道:“杀你们不是因为你们没完成任务,而是不该知道的事,你们知道得太多了。”
廖淳问道:“我们知道什么了?!”
封口道:“我的身世!我的仇敌!以及我策划的这出‘好戏’!”
廖淳说道:“这不都是你自己告诉我们的吗?”
封口冷冷的笑道:“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些你们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陈幕厉声道:“甭跟他废话!宰了他!”
底下那些黑山贼们亦跟着喊道:“宰了他!宰了他!”
封口冷笑道:“杀了我,你们也出不去!”
廖淳淡淡的问道:“你不怕死?”
封口冷哼一声。
廖淳微微一笑说道:“别装了!你要把我们灭口,不就是怕我们把你那点破事给抖了出去嘛,那说道底你还不是怕死?”
封口一见被说中了,脸色微微一变,但是还嘴硬道:“随你怎么说!”
廖淳见时机差不多了,切入正题道:“现在你也知道了,我们是太平道、黄巾军的人,你父亲曾经也是我们太平道的朋友,我们这次来只是为了拿回大贤良师与人公将军的头颅,现在我们头颅拿到了,你要陷害何进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某种程度上说,我们的敌人还是一致的,你把我们带出洛阳,我们为你‘封口’如何?”
被廖淳这么一说,封口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但他的疑心很重,还是放心不下,说道:“哼!我把你们放了,你们改天再把我卖了,黄巾贼只不过都是些毫无信义的市井无赖之徒。”
见封口侮辱黄巾军,廖淳厉声道:“住口!不要忘了你爹!”
封口被廖淳突然间吼了一声,默不作声了。而其他众人此时也没有说话。
一阵沉默之后,廖淳又说道:“只要我们出了这京畿之地,就算我们把你的事情抖了出来,也没人会信,但如果我们在这里被抓,那你也跑不掉的,你想大将军何进会放过你吗?”
封口依然没做声。
廖淳见封口还是不说话,叹了口气,斩钉截铁的道:“好吧!那我们就来个鱼死网破!兄弟们上!”
众人早已对这个阴阳怪气封口极为不爽了,此时见廖淳一声令下,便抄起手中的兵器,朝着封口扑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