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所长,谢谢你能理解我们部队的苦衷,你说的那番话,我会立即向军区汇报,向军委上报,我们是财大气粗,是国家花钱养着的一群白痴、饭桶。你本事大,可以代表国家,为国为民操劳,你是最高统帅,全国人民都要听你指挥,真是了不起!
说实话,我们军方与谢所长有协议在先,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事实。没想到为了顾全大局,竟然还会得到了如此评价,我们军方是软柿子,任谁都可以来捏、来随便踏贱?”
军区后勤部的部长秦绍华,见他拍桌子发火,顿时站了起来气愤说道,将手中的茶杯,用力地摔在地上,发出‘碰’的声响,茶水溅了一地,面对罗鹏飞,大有一言不和,当场就要翻脸打起来的样子。让在座的省、市经委的各位负责人更是惊悚,没谁敢去触这个霉头,怔怔地坐在那里,如同木桩一般。现在的情况,哪是在讨论什么针剂的买卖,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秦部长,我不是那个意思,请你别误会、理解错了,…”罗鹏飞连忙站起来解释道。内心更是后悔惨了,一句无心之语,竟被这谢磊抓到把柄,无限扩大,挑起了军方的不满,“上面一再打招呼要低调做事,不要得罪军方,重中之重是拿下针剂,这下惹麻烦了!”
“我是军人,大老粗,听不懂你的话?不要落在我们手上,哼。谢所长,这商谈,我听不下去了,我先告辞!”秦部长站起来,直接对姓罗之人威胁了一句,转身对谢磊说了一句客气话,向门外走去。梁振邦在门外,听到里面发生的一切,想说几句圆场话,但又怕公开与军方为敌,将那盘录像带之事抖落出来,再不敢掺言。
“秦部长,请别生气,有事大家说开了就行,不要因一点小事影响我们的军民关系!”王副市长见状,赶快站起身来,不断地劝说道。他这一站起来,省、市经委的人,全都站起来,七嘴八舌地在劝说,想留下他来大事化小。
谢磊当然站起身来相送。过了良久,才微笑着回来。军方代表秦部长气冲冲的离场,如此尴尬的场面,商务洽谈再也没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今天就先谈到这里,我们向上级汇报后,改日再谈!”黄志豪打着圆场。大家不欢而散,谢磊也只是礼节性地将这一帮人,送出会议室。
“回办公室开会!”谢磊,转身对听到声响,站在门外他的那帮人说道。再也不去理会这帮领导,连送到停车场这个小小的礼节也省略了。
所有省、市X经委的官员,看着谢磊转身就回到办公室,对他们再不理会,全都傻眼了,不知该怎么办。在这之前,任何人都从未有过如此尴尬的经历。对上级官员,唯恐照顾不周,对下属,那是趾高气扬,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局面。
拥在外面看热闹的患者家属,来看病的患者确实太多了,在建的新门诊部大楼将进门通道拦了大半,就够一辆车通行。此时,拥挤的人群,看着这群衣着光鲜,个个却垂头丧气的官老爷,围在那里,更如同看什么稀奇似的,原本趾高气扬的X公人员,见到这群领导闷声闷气,也知道肯定有啥事发生,没了来时那般神气。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极,把我们当成了他们的部下,当叫花子打发,给你几千块钱,还想让你去感恩,我看他姓罗之人有了这三条罪状,下场会是怎样!”回到办公室,谢磊呵呵大笑地说道。
“小磊,这样公开对抗上面的领导,特别是X安那个姓梁的人,会不会对我们医院、研究所不利?”任阿姨心存顾忌地问道。
“不会怕他,他们来是商务洽谈,自己没将位置摆正,以为谁都是他的下级似的,当官真是害人。我们没占过国家的便宜,就不会怕他们。一句话,只有自家有了钱,才是硬道理。他这一句无心之语,正好给了军方的口实,挑起了事端,他这个副部级的主任,就因这句话要下课,哈哈,哈哈!”
“他话中有哪三条罪状?”丁兰不解地问道。
“为国操劳,不顾百姓死活,军方财大气粗,这三条中的任何一条,都够他喝一壶,他不课,此事搁得平吗?哈哈,哈哈。根本不用担心,我们看场好戏!”
“小磊,没想到你的办公室,还真是简陋呢!”黄志豪,没跟他们回宾馆,出了医院门就下车,转身又回到了医院,此时敲门走了进来。
“黄伯,您说是不是,商务谈判,大家的地位就是平等的,不是领导来视查、来做指示,我待业青年一个,国家给了我啥好处?全靠您帮忙我们才脱离农场,返城待业。现在搞出了点名堂,就有人来争来抢。不多赚点真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我们医院的职工,哈哈,哈哈。不过,演的这出戏,也全是为了您!”
“哈哈,哈哈,今天我真是太开心、太高兴了,你真的替我出了口恶气。这些日子以来,在他手下做事,跟着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真不该有这非份之想,在商川呆着自由自在,哪点不好,至少还可以和你开心地喝酒,聊天!”
“任阿姨,丁兰,就在办公室聊天,帮我打掩护,我想和黄伯伯谈点事。小黄,你去告诉周文东他俩,就说清场,他们知道怎么做!”谢磊说着,领他走进了小办公室,刘思雨送了茶水后,随手将门关上。
“知道您单枪匹马在京城闯荡,要想出头,没靠山真的很难,今天所做的一切,全是为您能接替罗鹏飞铺的路,哈哈,哈哈,他果然中了圈套!”
“小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黄志豪刚才听他说,还以为是在为他出气,现在却满头雾水,吃惊地问道。“就算这样闹下去,也轮不到我来当这个主任啊。不过,小磊他今天敢这样肆无忌惮地驳斥罗鹏飞、敢公开驱逐梁振邦,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支撑,…”
谢磊将南方势力的打算告诉了他,最后说道:“黄伯伯相信我,这样做,对您今后的发展只会有好处。点名要您上京城,安插在外X委的那位首长,下半年就会复出,懂我的意思了吧。
出任外X委主任,对针剂的出口要负责到底,反正数量也不会多,一切按程序办。您只需将月底的盘存清单交给指定之人就行,其余您不要去管,更不能掺和进去,来成为他们权利之争的牺牲品,海关那边有人在负责核对,清单的数据绝对要可靠、准确。针剂的出口,您必须亲自签字,这点很容易办到,您真要针剂,叫杨阿姨告诉我另外给您就是,千万不要沾手,…”
“小磊,这针剂居然会引起各方势力明争暗夺,它真有那么神奇?”黄志豪听他讲了一些内幕,惊讶的问道。
“您知道日方承诺免费向我国提供一千五百万美元钢材的事吧,就是因为一支针剂在背后起到的作用!”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小磊,你放心,转告他们我会尽心去做!”
“哈哈,哈哈,凭您主任的面子,我就给您报实价,二十万元一支,您可以单独向上面汇报,除非您亲自来谈,无论是谁,我一概都不再理会!”暗中之事交待完之后,打开小办公室门,谢磊,笑着说道,“万一谁在监听,就让他听到好了!”
“知道了,回宾馆向上面汇报,真抠门,午饭都吃不到你一顿,还真要乘公交车回去了呢!”
“哈哈,哈哈,我原本安排的就是职工餐,要不您在食堂吃了午饭,我让人开车送你回去。不过坐公交车,真的可以体会一下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哦!”送走黄志豪,谢磊和任阿姨,转身去探望陈伯雄。
“陈院长,感觉好些了吧,今天早上接待上面的来人,没顾得上来看您!”走进病房,只有他老伴和林孝慈在病房里陪着他。
“小磊,任院长,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没想到我这次居然是在清远与你相见。我们分别后,我一直就在努力,想邀请你去台X故宫博物院,…”尽管他身体现在还很虚弱,但人的精神却是相当的好,癌细胞被吞噬干净后,身体很快就可以恢复过起。
“陈院长,郑伯伯制作的‘落叶归根’在年前完成了。过年时,他将照片给我了,您来看看。郑伯伯说,这是他这些年来,最为满意的一件作品。我和他为了这件作品,差点还回不来了呢!”谢磊拿出照片给他看,将在缅甸边境甘那镇,找玉石时发生的惊险之事,给他们讲了,大家都是感慨万分。
“这段故事,回去后,我一定要将它记入史册,随这件作品,永留后世!”
给他换药时,谢磊探视了他的肝脏,一切良好,“陈院长,在医院静养几天,我已叫人给您们熬了滋补品,尽量多吃点,利于早点恢复健康。过几天,我陪您们去道教圣地青城山,乐山大佛,峨眉山散心,来一趟不容易,我也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哈哈,哈哈!”
说着话,院长李洁、凌主任等人也来到病房。全都在惊叹,在说不可置信,“一个肝癌晚期、弥留之际的人,居然在这家医院,才一天功夫,就完全化险为夷,重新活过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