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将发生在看守所的事情告诉了胡琳,说道在卫生间里遇到聂天齐并给聂天齐治病的时候,胡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琳子姐,说说你吧,我让你躲起来,你怎么还在家里呢?”凌枫也想知道这几天胡琳的情况。
胡琳说道:“你被抓走后,我就去找县里的领导,可那些家伙推三阻四,依然拿证据来搪塞我,还有人劝我找汤全和解。我听了你的话,我没有去找汤全。在县里,我去了一个好姐妹的家里住了几天,其中还去了看守所一次。我其实也是昨天才回来的,没想到我前脚回来,你后脚也回来了。”说道这里她笑了一下,“凌枫,没想到,你真厉害!再难的事情好像都难不住你呢。”
凌枫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了,琳子姐,我不在的这几天,汤全和陈伟他们有没有来找你的麻烦呢?”
“说起这事,幸好你当初提醒了我,让我提前躲起来了。我回来的时候,听人说汤全在你被抓走的第二天就带着人来我家找过我,而我那时已经在我那个姐妹的家中了。不过只有那一次,汤全就没有再来找我了。”胡琳说。
“那个家伙果然是欺人太甚!”凌枫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恨意,他要惩罚汤全和陈伟的心思也更加坚定了。
惩恶扬善,也是师父玄机子赋予他的使命,不光是治病救人!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重要的是你也回来了,以后不要去招惹那些人就是了。”胡琳不想凌枫去报仇。
凌枫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微笑地道:“琳子姐,你的伤好没有?我再给你看看,我来给你换药。”
“啐!换你个头啊,你个小色狼,我的伤找就好了!”胡琳一指头就戳在了凌枫的额头上,好不羞恼的样子,不过她的心里却是很喜欢的。回想她跪在沙发上,后面高高的让凌枫给她治伤,她的一颗芳心就忍不住一阵激荡!
她这个样子,惹人心动,凌枫好想抱住她亲她一口。
胡琳被凌枫的眼神看得心慌慌,她赶紧起身,“那个……我去给你做饭,今天中午就在我这里吃吧。”
“嗯,我去书房拿我的医书,上次我放在你的书房里的。吃了饭,我要去山上采药。”凌枫说。
“这么快就要走啊?”胡琳的心中顿时一阵失落。
凌枫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琳子姐,你不是也让我给你祛疤吗?那也得用药啊。”
“去去去……我做饭去了。”胡琳慌慌张张地进了厨房,她的脸,红得就像是三月里的甜樱桃。
凌枫瞧着她的背影,那纤细的腰肢和高高的后面,好生怀念给她治伤的情景啊!
“要是她的后面再中一枪就好了……呸呸呸,我还是不是人啊?我在想什么呢?打住,拿医书去!”凌枫一百边骂自己一边向书房走去。
在书房里,凌枫很快就找到了他放在书架上的《黄帝外经》。
抚摸《黄帝外经》,一种仿若老朋友一般的感觉漫上心头,让他的心神一片宁静。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是上山采药了……不……哦糟糕,我几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啊!”凌枫猛拍了一下脑门,“余姐让我给她照片的事情,我都忘得没底了!不行不行,我得先去见余姐。”
山路弯弯,鸟雀在山林里喳喳地叫着。
不知不觉,凌枫就来到了神女村。
想着余晴美的甜美笑容,他又走到了余家的大棚田边,正好看见余大贵在沟渠里清理淤泥,他打了一个招呼,“余大叔,余姐呢?她在田里还是家里啊?”
大棚田蒙着遮阳布,根本就看不见里面有没有人。
余大贵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凌枫,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是凌枫啊,你这几天跑什么地方去了?你余姐天天去你家里一趟找你,你都不在。”
“我有点事出去了一下。”凌枫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
他孤家寡人一个,被陈伟抓进看守所的事情除了胡琳,神女村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可难为人家余村长了,每天都去他那破屋找他。
余大贵又说道:“对了,你余姐她在村部,你去村部看看吧。”
“好的,再见余大叔。”凌枫转身离开。
“凌枫,晚上来我家喝酒啊,我可等你好几天了。”余大贵笑着说道。
“好的,今晚一定来!”凌枫也笑着说。
又往村部走,凌枫的脚步轻快,想起那日与余晴美的吻,他的脸上就忍不住笑容绽放。
神女村的村部是一个四合院的形状,中间是一个大坝子,四边都是老旧的小瓦房。平时,村里要开会,老百姓们都聚集在坝子里,余晴美就坐在讲台上讲话,特有领导的范儿。
老远就看见一面红旗迎风飘扬,却不见坝子里有人。
凌枫进了村部,在所有的门窗前都望了又望,却没发现余晴美。整个村部空荡荡的,只有守门的五保户吴大爷拿着一只扫帚慢吞吞地打扫卫生。
“吴大爷,你看见余村长没有啊?”凌枫走过去问道。
吴大爷看了凌枫一眼,“你说什么?我知道你是凌枫,你娃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
“我知道你认识我啊,吴大爷,我问你看见余村长没有啊?”凌枫挺为吴大爷捉急的。
“大声点!”
凌枫有些无语地看着吴大爷,大声说道:“吴大爷,你知不知道余村长在什么地方啊?”
“听见啦,我耳朵背你也不用对着我吼啊。”
凌枫,“……”
“她去镇里开会去了。”吴大爷说。
“哦,那我明天来,再见吴大爷。”凌枫道了谢,转身离开。
“凌枫这娃儿懂礼,就是穷了点,哎,他注定和我一样要打一辈子的单身汉呐……可惜这么俊一个娃儿了。”吴大爷叹了一口气,又慢吞吞地扫起地来。
出了村部,凌枫山下镇子走去。
路过刘家诊所,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呜呜地哭着鼻子,很伤心的样子。
“那不是何大姐家的小孩董翠翠吗?这孩子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呢?”心中不忍,觉得董翠翠哭得伤心可怜,凌枫不免就动了恻隐之心,他向董翠翠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神女村唯一的一个诊所医生刘阿生从诊所里面走了出来。
刘阿生四十出头,穿着白大褂,但他更像是一个厨子而不是医生,因为他太胖了。一米五几的身高,体重却至少有一百六十斤。神女村的村民们私下里常说,他身上的肉是刮病患身上的骨肉堆起来的,心都是黑的!
刘阿生一出来便凶巴巴地道,凶巴巴地道:“董翠翠,不要在我家门前哭,要哭到别处去哭,让人看见还以为我一个大人欺负你一个小孩子呢,走吧走吧,别待在这!”
董翠翠哭哭啼啼地道:“刘叔叔,我妈疼得厉害,你就行行好给我妈看下病吧,我妈说,以前你开的那个药就管用,你就赊点药给我们吧,等我妈病好了,挣到钱,一定还你。”
“又是赊账?我这里又不是慈善诊所,你们都赊欠了两百元的药了,还赊?快走快走,哪凉快哪待着去!”刘阿生将站在诊所门前的董翠翠推开。
董翠翠哭得更伤心了,她的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脸上也脏兮兮的,这一哭,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她习惯性地用小拳头去擦,一下子就擦成了大花脸。
凌枫看着心酸,这就是穷人的日子啊,被病痛折磨不说,还要受人冷眼和嘲讽!
“翠翠不哭,来叔叔这里,叔叔带你去买糖好不好?”凌枫哄着董翠翠。
“我不要糖,我要药医我妈妈……呜呜……呜呜……”董翠翠一味地哭。
凌枫将董翠翠抱了起来,“那叔叔陪你去看妈妈好不好?”
“叔叔,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我给妈妈买药啊?妈妈疼得厉害,在家里哭,我害怕没妈妈呀……呜呜……呜呜……”董翠翠一说妈妈又哭了。
凌枫在董翠翠耳朵边上悄悄说道:“叔叔就是医生,叔叔去给你妈妈看病好不好?叔叔有药,不收钱的。”
“真的?”董翠翠一下子就不哭了。
“嘘,这是秘密,你要是说出去,我就不去了。”凌枫说。
“我不说。”董翠翠使劲地抿着嘴,那样儿好可爱。
凌枫回头看了刘阿生一眼,转身离开了刘家诊所。他本来是去找余晴美的,但治病救人应该放在第一位。今天不见余晴美,明天也可以见到,但如果董翠翠的妈妈病情严重,没准就病死了,留下董翠翠一个小女孩孤苦伶仃没人照顾,多可怜啊。
刘阿生狐疑地看着抱着董翠翠离开的凌枫,半响才冒出一句话来,“那不是没考上大学的凌枫吗?穷逼一个,不过倒和寡妇何月娥的命运倒是很相似啊,嘿嘿嘿……”
还好凌枫没有听见他这句自言自语的损人的话,不然一定会把他揍成猪头。
路过小卖部的时候凌枫给董翠翠买了几元钱的糖果,董翠翠很少有吃糖的机会,开心得很,一路上咯咯地笑个不停。
凌枫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不是很了解董翠翠家的情况,但都是一个村的人,多少也知道一些。
董翠翠的老爸是一个泥水匠,在县城打工的时候摔死了,黑心的承包商却不想赔钱,卷着工程款逃跑了。那个时候,董翠翠的妈妈才怀胎八个月,可怜的董翠翠就连她父亲的面都没见着。
董翠翠的妈妈何月娥其实很漂亮,还是大姑娘的时候就被称作“何仙姑”,提亲的人也很多。她最终选择了老实厚道的董山,也就是董翠翠的爸爸,可董山却无福消受,死得年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