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甫洋也不是没有担忧的,虽然如今玉婉失忆了,可是玉婉对他还是十分的戒备,若是立马就与玉婉成亲,玉婉怕是不会同意,如果一不小心将事情闹大,反而会弄巧成拙。可是又如何能让玉婉心甘情愿嫁与他呢?皇甫洋也是伤了脑筋,与宋成商议许久,最后两人都觉得,目前,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对玉婉好,让玉婉放松戒备,完全相信自己。
玉婉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又住在皇甫洋的宫中,皇甫洋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有着先入为主的优势,只要皇甫洋对她关心爱护,玉婉一个女子,想必不出很久就会动心,一动心,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有了对策,皇甫洋便风风火火的实施起来,十分的积极,仿佛可汗之位已近在眼前了。
第二日,玉婉醒来时,屋里已经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伺候的丫头个个喜形于色,纷纷跪下大呼“恭喜”。玉婉愣住,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一个十五六岁,看着十分机灵的小丫头见玉婉面露疑惑,赶紧上前,笑着说:“恭喜姑娘,这些都是大王子一大清早派人送来的,说是与姑娘并不熟识,不晓得姑娘的喜好,所以大王子便看着送了些过来,希望姑娘能喜欢!”
“他为什么要送东西给我?”玉婉放眼屋中摆得满满当当的箱子,却是不懂。
“大王子说了,姑娘是贵客,又是他的未婚妻,对姑娘好些是应该的。”
“哦~”玉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后又抬眼,“我当真是大王子的未婚妻?”
那丫头却是笑了:“姑娘真是有趣,大王子容貌俊美,风度翩翩,多少女子想成为大王子的未婚妻都不能,偏姑娘还这样多疑。只是姑娘是大王子未婚妻的事,是千真万确的,断然不能有假!”
那丫头的话似乎在嘲笑玉婉不识好歹,平白捡了个天大的便宜还不晓得占,大王子相貌自是不用说,又是个有权有势的主,这样的未婚夫,玉婉竟然还嫌弃,真不晓得是不是她失了忆,连脑袋也坏了。
玉婉不想再自讨没趣,便好奇的瞅了瞅那些大大小小的箱子,“都是些什么东西?”
“什么都有!姑娘你看!”一说到送来的东西,小丫头似乎一下子就来了兴致,立马招呼人将所有的箱子都打了开来,玉婉想阻止都来不及。
大致扫了一眼,无非是些金银首饰,衣裳鞋袜之类的东西,玉婉并不是很感兴趣,恹恹的又收回了目光,连一句感激赞叹都没有。
小丫头见玉婉对这些东西都不为所动,似乎有些不甘心,又是献宝似的将一个精致的锦盒递到了玉婉的手中,谄媚的笑,“姑娘看看这个,必定会喜欢!”
小丫头一神秘,玉婉便也来了心思,果然又是兴致勃勃,将锦盒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还放在耳边摇了摇,研究的很是仔细,却就是不打开看看盒中究竟放了什么物件。
小丫头急了,催促着,“姑娘为何不打开看看。”
玉婉一笑,“我正在猜!”
小丫头的脸瞬间就黑了,连说话都变了腔调,淡淡无奈带着鄙夷,“那姑娘猜出来了没有?”
玉婉摸了摸下巴,认真的说,“我猜是
玉佩!”
玉婉说得跟真的似的,小丫头在心里不服气,可是她也不晓得里面究竟是什么,便又说,“不如姑娘打开来,看看是否真是玉佩。”
玉婉依言打开,里面躺着的,果然是一块通体透白的玉佩,扁扁的一块雕着好看的牡丹花,上方掉着大红的中国结,下方坠着细细的流苏,拿在手里冰冰凉凉,很舒服。
小丫头见里里果真是一块玉佩,大惊,看玉婉的眼神瞬间变的崇拜,“姑娘怎么晓得的?”
玉婉将玉佩又放回到锦盒中,漫不经心的说,“随便猜的呀!”
小丫头的被梗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连玉婉的问话都懒得答了,“大王子为何要送我玉佩?”
“奴婢想,大约大王子觉得姑娘是他的未婚妻,总要有些定情信物,所以才送来了这块玉佩吧?”还在耿耿于怀玉婉方才的回答,小丫头的声音里都没什么精神,连说话都这样不靠谱了。
玉婉撇撇嘴,自己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皇甫洋的话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可是他如今的架势,倒真像是把自己到未婚妻的样子,居然还送了这么多东西,看一眼盒中的玉佩,赶紧盖上,心里打鼓,不会真是定情信物吧,她可还没准备好!
满屋子的东西看得玉婉心烦,便问那个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恭敬一行礼,“回姑娘,奴婢矜儿。”
玉婉点头,“那矜儿,这些东西我也用不了多少,你拿些下去同丫头们了吧,留着衣裳就行了。”
矜儿听了又喜又惊,见玉婉不是似开玩笑,便立刻下礼:“多谢姑娘。”
欢天喜地的拿了东西出去,玉婉顺手将那锦盒也递了上去,矜儿却是不敢接,“姑娘,这玉佩好歹也是大王子的心意,也送给我们似乎不太合适……”不是矜儿不喜欢那玉佩,而是那玉佩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玩意儿,万一真是大王子送的定情信物,她可担不起那样的罪。
玉婉也有些为难,这玉佩她是真的不想要,一点也不想。仿佛是看出了玉婉的心思,矜儿建议:“姑娘若是不带,不如奴婢将玉佩收起来?”
玉婉一想答应了:“行!那你收起来吧。”
午后玉婉在矜儿的陪同下在院子里散步,大夫说了,玉婉这样的病症,多活动活动有好处,可是玉婉除了散步,想不出什么其他的活动了。她起先想帮着下人们做做活,可是下人们连碰都不敢让她碰,无奈只好散步了。
午后阳光正好,玉婉走了一会儿也累了,找个个凉亭歇脚,温温和和的阳光斜射在玉婉的身上,微风轻吹玉婉面颊,发丝有意无意挠着玉婉的脸,让玉婉不觉昏昏欲睡。
竟然,就真的睡了。
玉婉侧身趴在凉亭栏靠上,眼皮沉沉,挣扎了几次还是闭上了眼睛,矜儿见玉婉睡的香,不敢叫醒玉婉,可是又怕玉婉这样睡会着凉,便撇下玉婉回去给玉婉拿衣裳了。
待矜儿回来时,凉亭里面却多了一个人,矜儿一看,竟然是皇甫洋,下意识就要唤醒玉婉,皇甫洋却是将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矜儿不要作声。
皇甫洋欲脱下自己的外袍,矜儿忙将手中的披风给送了上去,皇甫洋欲接,转念一想又挥手拒绝了,摆了摆手让矜儿退下,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盖在了玉婉的身上,又轻手轻脚的坐在玉婉的身边,小心翼翼扳过玉婉的身体,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看着玉婉安静的睡颜,皇甫洋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矜儿回去的路上,看着手里皇甫洋并没有接过的外袍疑惑,明明有御寒的衣物,大王子为何还要脱自己的衣裳呢?
或许是天气好,或许是睡意浓,反正玉婉这一觉,睡得真是久,皇甫洋的手臂已经酸麻的仿佛快要断掉了,身体只有玉婉靠着的一边是暖暖的,而另一边却是凉的,冷热交加中忍不住一个喷嚏打出来,玉婉才悠悠的醒过来,睁着惺忪的睡眼,不明所以的看着皇甫洋。
见玉婉终于醒了,皇甫洋松了口气,低头看着玉婉笑得迷人,“婉儿,你醒了?”
玉婉才反应过来自己正靠在皇甫洋的怀里,而皇甫洋的手还扣在她的腰间,见玉婉醒了,才微微松开了些力道却是哈没有抽走。
玉婉坐起,抵着皇甫洋的胸膛与他离开些距离,皇甫洋被玉婉的这一动作弄得微微皱眉,却立刻恢复正常,顺了玉婉的意往一边移了一移,不晓得是不是睡久了缘故,玉婉的脸微微有些红,让皇甫洋有一瞬间的失神。
随着玉婉的起身,玉婉身上盖着的衣裳轻然落地,玉婉这才发现皇甫洋身上没有穿外衣,而自己身上盖着的,似乎就是皇甫洋的衣裳。
将衣裳递回去,玉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大王子怎么会在这里?”
皇甫洋接过衣裳穿上,正欲回答,却又是一个喷嚏打出来,讪讪的笑,“我正要去看望你,却不巧看见你独自睡在凉亭里,见你睡得香,便没有叫醒你。”
“所以你一直陪在这里,还将你的衣裳脱给了我盖?”玉婉有些惊讶。
“嗯。”皇甫洋点了点头,解释,“总不好让姑娘一人睡在这里,况且这天气虽好,可睡久了也会着凉,姑娘的身子还未好全,自然不能再受风寒了。”说着又指了指自己,颇有些难堪,“原以为自己一个男人,冷些没什么,却没料到这样的风吹都受不了,果真是平日里活动少了些。”
玉婉看皇甫洋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不免内疚,小声自责,“都怪我不好……”
皇甫洋却是一笑安慰,“婉儿多心了,我并无大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