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死了?
林馨儿有点意外,就好像自己的话碰到了某个点,牵动了这人生死门的开关。
这样的死法倒像是幕后人故意安排的,为了保守秘密而灭口。
林馨儿丢开手中的人,眼见着那人软软的一头栽进河道中。
河道只有半尺宽,河水只能沾到身上的一部分,可是那人的尸身就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迅速的陷进河水中,淹没。
林馨儿知道这具尸身是被河水以极快的速度腐蚀掉了,因为尸体越来越小,才会被窄小的河道水淹没。
暗黄 色的水中只是泛起一滩红,便顺着河道散开流走了,全无任何吞噬异物的痕迹……
东渚王率人离开王陵之后,克里木回到了他的地下城。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坐在石椅上,隐没在黑暗中,克里木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暗使,阴飕飕的慎人。
“十九号死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
地下城中的人是没有名字的,只有一个个的编号,编号所在位置的人死了之后就会由下一个人顶上,一个顶一个,延续了二百年。
“死了?”克里木的声音隐隐的有几分惊讶,“这是第一个在地下死在外人手中的人。”
“是的,王。十九号死在了黄泉宫,死在了我们的地盘里,那个女人不容小觑。”女人的声音也明显的慎重起来。
虽然十九号是自毙的,可也是被林馨儿所逼的,若非逼到一定的程度,也不会触动脑底被催眠的那个引子。这种灭口的方式一般都是在外界的时候才会引发,在他们自己的地盘里,还从未有人受过这样的威胁。
“那个男人那么难缠,他看中的女人也弱不了。”
“是的,王。”女人道,“不知道杨蓝能不能冒充的了?”
“刚才在外面,我倒没发觉什么,那国师对他身边的杨蓝没什么异常,再等等罗义的消息。”克里木道,“我倒是对黄泉宫里的那个女人很感兴趣……”
“王不打算让她死吗?”女人问。
“死是肯定的,死在什么时候倒是应该琢磨琢磨。”克里木阴森森的笑起来,“那小子坏了我的大事,我要尽可能的去惩罚他。”
“是的,王,如果他知道回到他身边的女人被掉了包后不知会有何感想?”女人的声音里也燃起了奸悚的笑意。
“既然要掉包就要掉的彻底,如果那个女人能以杨蓝的身份回去,这场游戏才更好玩儿。”克里木的手在石椅上轻轻拍打,在地下城中响起沉闷而惊慎的声音。
“这……怕是有难度,那个女人有本事,不像杨蓝那么好对付。”女人担心道。
“有本事,就废了她的本事。困在地下,还不是我的天下?一个十九号不够用,就多派几个人。”克里木对自己的决定毫不担心,反正落在地下,就是落在他的掌心,任由他玩弄。
那国师,若不是得到他的许可,又怎能安然无事的返回地上?
“王要留那个女人的性命,就不能在黄泉宫里下手,若是浸上黄泉水只有死路一条。”
“只要留她一口气,其他随意。”克里木给出了指示。
只要“杨蓝”活着回去,其他的他就不在乎了。
“是,王,属下明白。”女人从命。
那个“守陵人”死掉之后,林馨儿没有动身,留在原地仔细观察起周围。
有人能够不声不响的出现,就说明在附近一定有通往另一个地方的通口,她必须要找出来。
这个迷宫跟滑道一样的特别,只能用自身的力量,而提不起内力,可她自身的力量已经很弱,滴水不沾长时间只有消耗没有补充,已经濒临枯竭的边缘。
短时间里找不到离开迷宫的口,吃不上东西,不能有人来杀她,她也会自毙的。
林馨儿想不明白,她是一个要被困死的人,为什么还会有人出现,不惜费力的来对付她?
除非……
林馨儿的心底闪过一道亮光,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总之,在这迷宫里绕不出去,仅存的那点力气又不能再浪费掉,林馨儿决定赌一把。
在靠近河道的位置,林馨儿坐下来,算是在养精蓄锐,可这次,她不敢再闭上眼睛,生怕再陷入幻觉中,不会再好运的突破出来。
手握住脖子上吊着的那枚月牙儿,月牙儿的两头尖角刺着掌心,虽然不算锋利,刺不出血,但也有股锥扎掌心之痛,刺激着她保持清醒,不要让自己再胡思乱想。
无法运用内力的林馨儿听不到太过细微的声音,只能尽可能的去分辨周围是否有异常,熟悉了这里的黑暗,目光所向之处也能看的更远了一些。
“那个女人在那里做什么?等死吗?”
迷宫的顶端岩壁上,向下俯望着两颗头,其中一个是克里木身边的那个女人,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下属。
“她已经无路可走。”那个女人道。
二人的声音极低,混在涛涛的河水中,让人很难听得到。
“就这样,十九号还能被逼死,她早就没什么力气了。”说话的男人很不服气,对付这样一个快要死的女人他还真不屑,真不知道那个十九号怎么那么没用?
“你没见她的出手,不能大意,我们不知道这女人还蕴藏着多少力量。”女人道。十九号也是个能干的人,否则她也不会派他去。
“好吧。现在怎么做?趁她不备攻击?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把她打进黄泉水里。”男人道。
“浸到一点没关系,缺胳膊短腿无妨,王只要她一口气在。”女人道。
就算掉进黄泉水,只要捞的及时,也不过是融掉了身上的一根骨头一块肉而已。
“有王的话我就放心了。我们谁动手?”男人问。
“当然是你。”女人摆出高其一等的脾气,鼻子冷哼。
“哼,别以为你得到王宠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事情办砸了,照样没你好果子吃,别忘了之前的零号是怎么死的!”男人不屑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