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此番来的目的?”西门靖烈翻起眼角。
连做不做皇帝都由不得他自己?他的人生真是可笑!
“你的位子是众人给的,自然坐不坐还得大家说了算。”乌墨铮折身回到石凳处,坐下,翘起腿。
“笑话,朕若不愿做,谁又能逼朕?”西门靖烈冷哼。
“你得把欠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债还了。”乌墨铮也不示弱,“从做太子到如今也是二十大几年,这么久风光的日子是白来的么?”
西门靖烈体味到了强烈的威胁,暗含怒意的目光射向乌墨铮。
“其实,也不是非得要你还什么债,月华国能忍耐这么久做一盘大棋,就是打算将皇位送给你的,结果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乌墨铮迎视着西门靖烈的目光,并不刺眼。
“你无非是被西门靖轩逼不得已的,只要不受西门靖轩的掌控,你不还是那个说一不二,无人能及的皇上么?”乌墨铮一步步的引导西门靖烈。
他知道,西门靖烈本是个极其看重权势的人,否则就不会死守着太子之位,当年也就不会想到把他赶出京城,他顺从的离开不过是给自己一个返回月华国的退路罢了。
“呵,你们惧怕的也是西门靖轩。”西门靖烈拖着尾音轻笑一声,取笑乌墨铮的话,也取笑他自己。
他也是被人看重的,却是因为他的不中用,可悲可笑!
“我也不瞒你,说实话,如今的轩王就像当年的箫王,甚至比箫王还要强几分,月华国包括凌霄国都不希望这样的人掌控青辕王朝。之前虽然他也能左右朝堂,但毕竟不是皇帝,不会全面,若是让他做了皇帝,则完全不同了。”乌墨铮道。
“之前有你,他不会帮助太子谋你的位,令太子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但是现在你自己提出禅位则不一样了。不过西门彻登基后会怎样?他会是一个完全的傀儡皇帝,他的那点本事甚至都不如你,迟早会令西门靖轩失去耐心,自己登上龙位。”
“所以,你们不是为了朝贺,而是要阻止,以图朕收回诏书?”西门靖烈不会不明白乌墨铮的意思。
“只是这个自然是不够的。”乌墨铮继续道,“轩王的出现是所有人的意外,否则你们西门家的天下早在八年多前就已经玩完了,因为有了轩王,才让月华国暂缓了行动的步子,所以这一次借助武林大会,我们会帮你除掉轩王这块绊脚石,让你坐上名副其实的皇帝,只要你配合,这个天下还是完全属于你的。”
“当朕是三岁孩童么?没了轩王,你们更无所忌惮,天下怎能还会属于朕,早被你们瓜分了去。”西门靖烈道。
说到底,这个天下还在靠轩王支撑,有轩王撑着,他才能落个太上皇,否则,他就是可耻的亡国之君。
“错!”乌墨铮一口否决了西门靖烈的话,“你当真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么?除掉轩王,不过是给了我们各自一条路,谁能前进看的是各自本事。你当真以为自己有这么多年的经历,还有如此富饶的天下会像以前那样不堪一击么?”
“呵呵,你如此苦口婆心,不惜自曝身份出现在朕的面前,为的不只是做一个忠于职守的月华国的王爷吧?”西门靖烈问。
“不想当皇帝的皇子皇孙不是好皇子皇孙,既然他们承认我这个王爷,我自然会要求更多。”乌墨铮也不含糊,爽快的彰显出自己的野心。
“那么,若是朕不退位,就是你我兄弟二人的较量了?”西门靖烈再次仔细的看向这个死而复生的表弟,当年被人耻笑的野种竟有今日的风采。
“如果我肯定回答是的话,你会不会改变主意?”乌墨铮看到了希望。
西门靖轩没有直接回答。
“如果你执意要禅位,我们也没必要隐瞒当年的事,箫王发疯的真相会公布天下,其中的主谋就是你,曾经的太子殿下与月华国的人合谋而成,铁证如山,相信这个功名皇上受得起。”乌墨铮又半带威胁的逼近。
软硬兼施,西门靖烈不得不慎重考虑,毕竟当年的事也有太后参与,太后为的就是他这个儿子,他又岂能摆脱关系?就算他否认,也没人相信,从尊贵的太上皇瞬间就会成为跟其他三个皇弟一样的身败名裂。
既然只能顺从,也不能输了气势。
何况如同乌墨铮之前所说,给双方一条路,谁能前进还不一定,或许他才是这件事上最大的赢家。
在乌墨铮的逼迫下,西门靖烈只得同意再次捡起他原本不要的光环。
“你激发起了朕的雄心,朕不信打不过你,就算没有轩王,这个天下也不会被你们轻易的窃取,小小的月华国想要称霸王朝,以卵击石!”西门靖烈轰然站起身,双目迸发着夺目的寒光。
“好!”乌墨铮拍了几下手,起身迎向西门靖烈,“这才不枉太后姨娘对你的疼爱。”
“除了对付轩王,朕还有一个条件。”西门靖烈道。
“哦?”乌墨铮挑挑眉。
“女人,朕要一个女人。”西门靖烈说着,双眼更加闪亮。
“轩王的女人?”乌墨铮猜测。
“算是,也不算是。轩王府的前王妃,林馨儿,朕就要她。”西门靖烈道。
“林馨儿?听说过,跟水月宫有关,我们对江湖中的人不好下手,对付她还得靠江湖上的人。”乌墨铮手抚着下颚,想了想道,“好,我去安排,只要你消受得起,我就把她给你弄到跟前。”
合约算是谈成了,接下来就是二人具体的商议,锦阳宫已然被阴谋笼罩。
顾府,顾倾城静静的坐在书房,似乎一直在等着谁的到来,当听到门口的动静时,微微一笑,起身向来人拱手道,“微臣参见王爷。”
“于西成去了哪里?”西门靖轩问。
听说于西成从顾府逃走了,西门靖轩当即就表示怀疑。
顾倾城能查的到于西成,自然不会让他轻易逃掉,还是在大年初一的前几天,时间点也选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摆明是想浑水摸鱼,跟当日的郑贤伦趁乱逃脱有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