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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郑义仙这儿抽身而出,许薇姝手里就多了一瓶药丸。
这人到大方,也没说等她办成了事,才给她药,只说药方要等事情完了才有。
许薇姝实在懒得纠缠,估计纠缠也纠缠不出结果,再说了,有药丸在手,还怕找不出药方?
她稍微尝尝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一路回去,身边的宫人和丫鬟都特别紧张,尤其是许薇姝的贴身丫头,更是脸色苍白,欲言又止。
那郑义仙说话的时候,到是用了点儿手段,声音很细微,只让她听得清楚,但小丫鬟就陪在许薇姝的身边,听不太清楚,也知道两个人肯定是密谋了什么。
再说,那位送来的药丸子还在手中呢。
许薇姝有点儿头痛,却也只能对宫人的疑惑故作不知,幸好这会儿袁琦不在,方容病着,她是做主的那个,到少了些人在耳朵边唠叨,少了麻烦。
回到暂住的民宅,她就先拿了点儿水,把药丸化开,自己想先尝一尝。
小丫头乍见之下,一头的细汗,声音都变了:“姑,姑娘,王爷身边有专门试药的宫人在呢,要不然,婢子也能替您试试,您可不能冒险!”
许薇姝一愣,见那小丫头急得眼睛都红了,心下惊讶,失笑道:“放心,我自己就是医生,精通药理,这药丸内都是上好的药材,药性一闻便知,中正平和。”
其实方容送来照顾她的几个丫头,她并没有太上心,也不当她们是自己人。
连宜秋宫的宫女,在亲近上,也比她们更近些。
而且,许薇姝回京后就不会再和她们打交道,严格意义上来说,都不算她们的主子,也不可能掌控她们的生死存亡,毕竟许薇姝是客人,哪有身为客人处置人家王爷手下人的道理?
这几个丫头会如此焦虑,她确实没想到。
安抚了几个丫头,她就尝了尝药丸,试着把药方写下来,药材肯定都能猜到,只是药量和熬制手法上,还需要斟酌。
不过,既然这药吃了无害,许薇姝就大大方方拿去给几个御医看。
都到了这个地步,御医就是再求稳妥,看着气息越来越弱,还不知能不能活过明日的王爷,什么办法都要用一用。
虽然御医们进宫当差,差不多也该做好随时掉脑袋的准备,可能好好活着不受罚,谁愿意自己找死?
自然有人试了药。
结果都平安无事,许薇姝就把药丸子就着吉水,喂给方容吃下去,一连吃了三天。
到第三日早晨,方容的人就清醒过来,还是有点儿低烧,但许薇姝自己给他诊过脉,心下也就稍稍放心了些许。
以脉象看,病情到有些好转的迹象。
之后御医连忙会诊,又给他改了药方,配合这种药丸继续,几乎是一个时辰就用一次。
随着用药,方容总算彻彻底底地清醒过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只看见一个小佳人坐在床前给他喂药,阳光洒下来,佳人颜如玉,秀色可餐,方容一下子就笑了:“早安……我有点儿饿。”
“……早安!”
许薇姝失笑,也松了口气,知道饿,看着身体恢复的还行,他最健康的时候,也不怎么见他叫饿呢。
伺候的活儿轮不到她,她要真去做,恐怕笨手笨脚的还让病人不舒服。
还是当厨娘比较合格。
这日天气看着暖和,许薇姝去厨房下了碗面,拌了蒜汁,又加了点儿黄豆酱,先拿去给几个御医看。
御医们都说,王爷想吃什么,就让他吃点儿什么,身体不敢说没大碍,至少这疫病是缓解了。
干脆就把软榻抬到院子里,身前搁置一小桌子,摆放了各种凉拌的小菜,配上面。
方容看了颜色便更有胃口,即便他不饿,没有胃口,看在许薇姝亲自下厨的份上,他也得痛痛快快地把面给吃了。
连点儿汤汁也不肯剩。
许薇姝盯着他吃完,不由笑道:“等你好起来可要好好谢人家那几个御医,为了你的病,大家至少有半个月没睡踏实。”
方容挑眉,声音还略有些嘶哑,“哦?那我岂不是更该谢姝娘?姝娘想要什么?”
他病体未愈,声音有气无力,可既然都会‘调戏’美人了,许薇姝放下心来,伸手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一直盖到脖子,又拿了个自己制作的眼罩,罩上他的双眼。
“睡吧,睡足了才有精神。”
许薇姝凝眉。
只是,方容的病情好转,说明郑义仙的药有用,那她真要去张兰芝张大人府上偷丹书铁劵不成?
话说,她的技能点没点在偷盗上面,不怎么会!
可若是不做,许薇姝心里没底,郑义仙自己不可怕,但他身后的组织却很吓人。
还有,这么多百姓的病,若因为她不肯脏了自己的手而治不好,不知道罪孽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儿要缠绕在她身上。
别人身染罪孽,那也是下了地狱才会清算,她若是身上沾上孽,会如何就真不知道了。
许薇姝一点儿都不乐意尝试来看看。
偏偏这种事儿,貌似真不能告诉方容,许薇姝叹气,到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不好让方容知道自己和那个组织居然扯上了关系,虽然,她也不敢保证,这位王爷就有点儿也猜不出。
她甚至怀疑,其实方容知道许静岚和施燕的底细。
脑子里杂乱的思绪闹得人头痛。
旁边躺着闭目养神的男人生得真好,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就是那种最惹人怜惜的病美男,虽然比不上健康的古铜色帅哥有迷死人的肌肉和身材,但这种病弱,更容易让女人珍爱,连苍白的,薄薄的嘴唇,也会激起女孩子亲吻的欲望。
许薇姝看了一会儿就笑了,好吧,只当是为了近距离欣赏这样的美色,所以要付出些代价,多动动脑子。
再者,不说方容,皇家的人恐怕巴不得张兰芝的丹书铁劵从此失踪。
今年雨水多,虽说有洪涝的危险,到底没有旱,庄稼应该得个大丰收。
秋日将到,草色枯黄,许薇姝百无聊懒地坐在椅子上欣赏风景,方容就在一边低声和两个账房先生打扮的中年人说话,三人的语速都很快,说的东西也很复杂麻烦,许薇姝思绪飘飞,一点儿都没有听,更不愿意去听。
这几日,农家小院里来来去去多了好些陌生人。
方容没避开许薇姝,到把几个御医打发到偏院去了,还说让他们多熬煮药材,接着施药,外面无数病人求医也不知该去何处求,正等着救命。
他自己不上折子说身体无碍,许薇姝也就不找麻烦,由着他在外面搞小动作。
那些御医更是谨小慎微,主子还说自己不舒服,他们就照样按时给开药方。
不过,方容还是按时给京里报了平安。
一封平安信送去,皇帝大喜,特意下旨嘉奖那些御医,连许薇姝也得了赏赐,却未曾催促方容尽速回京。
不只是皇帝,福王府,世子,世子妃,还有王妃,分别都送了药材过来,还有,听说他院子里的那个他伺候的宫女赵想容,特意去求王妃,想要来伺候病中的王爷。
这种事,说起来是她忠心,奈何万岁爷这边没有旨意,他们福王府是多做多错,福王和福王妃,明显是想低调低调再低调,自然在任何事情上都不肯出风头。
还是福王府的那位世子爷,方容的亲大哥来信里几句闲聊,把这事儿当做笑话说了。
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三弟家的小宫女,生得只是一般清秀吧,胆子却不小,也的确够忠心。
许薇姝也有点儿好奇,这个疑似和她是老乡的穿越女,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
看她的所作所为,好像不很安分,偏偏也不是那种特别张扬的,也许穿来之前还是学生,要不然就是刚刚大学毕业,还没经历过社会上行的事儿,所以显得比较单纯?
方容对此事也就一笑了之。
他连赵想容的面,估计也没见过几次,毕竟在京城的时候,这位借口身体不好,很少离开房间,连吃饭吃药,都是由专人送进拿出,从不给宫人们近身的机会。
京里除了福王府,其他王府也没闲着。
忠王世子还去求了护身符,听说是天教高人亲手制作,这份心意,想必万岁爷看在眼睛里,还当众夸他们手足情深。
安郡王的身体好转,已经可以移动,自然就不能一直呆在民宅,没两日,江南巡抚张兰芝的手下就匆匆赶到,只看一眼那胡子拉碴的模样,还有骏马一身灰尘的样子,就知道这位肯定是昼夜不停赶过来。
许薇姝用不着方容说,就先安排人准备热水,让人沐浴更衣,才带去见王爷。
来人的动作很利索,长得讨喜,说话也讨喜,见了方容磕了个头,就道:“大人今日才赶回阳州,一听闻王爷病重,忧急如焚,着小的务必接王爷回府小住。”
此地离阳州也就三十里左右,半日工夫就能到。
方容没有不去的道理。
许薇姝:“……”
郑义仙或者他背后的人,看样子是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们要丹书铁劵又有什么用?
张家派了车队过来接,等到了张家的大宅,许薇姝终于见到那位名满天下的张兰芝张大人。
一张国字脸,剑眉星目,胡须梳理的干净整齐,显然精心修饰过,面容温和,又隐隐带着几分严肃,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正气凛然。
怎么看,都是一副名臣风范。
只是住的宅子略显简陋了些,大宅面积不小,四进的院子,但并无江南特有的精细,比较粗陋,很是古旧,房门颜色都开始发乌,地板也斑驳,墙壁上长满绿苔。
张兰芝亲自迎了方容进正院住下,招呼下人们收拾行囊,安排医生过来看诊,又交代厨房准备膳食。
晚膳也不算丰盛,当然也没有太简单到装的地步,四菜一汤,有荤有素,还有一道甜点,特意问过医生,给方容准备的都是好消化的食物。
方容也客客气气地和张大人说话。
因为张家现在没有女眷,唯一剩下的一个女儿,忠王府的世子妃也于日前逝世,张兰芝到有两个儿子,还都不在家,好像是在外读书,许薇姝也便没多顾忌,和这两位一块儿用餐。
她只坐在一边装壁花,可远远看着,总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彼此心里头都有小盘算。
正吃着饭,外面就传来一声尖叫——“啊啊啊!鬼,鬼……”
方容猛地抬头。
张兰芝却连脸色都没变一下,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无妨,王爷别介意,这是前些日子犬子收容的一个病人,因为疫病,家里人都去世,她也受了刺激,时不时要犯疯病,我让医生过去看看就好,打扰王爷,是老臣的不是!”
张兰芝一脸的歉疚。
没一会儿,外面的动静就消失,显见那‘疯子’已经让人带了下去。
折腾一路,方容的身体没有全好,吃了饭,张大人就很有眼色地安排他休息。
不过,方容却没占人家的主院,只住了单独开一门,距离前院比较近的一个侧院。
他身为皇孙,身份自然是较高,但张兰芝是天子重臣,手握重权,就是太子还没被废,面对他也要客客气气才好。
按说一路奔波劳苦,大家都累了,奈何许薇姝实在睡不着,躺在床上也只是闭着眼,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睡了半天越来越精神,她干脆爬起来坐在书桌前,从脑海中把张兰芝家里的八卦整理一下。
不得不说,许薇姝脑子里记得的消息,大部分都是关于大人物的,而张兰芝的名字,在大殷朝几乎能算家喻户晓了,估计不认识皇帝,也少有人不认识他。
记录消息的探子们,大约也是着重关注,光是没什么意义的家长里短,就写了有几万字。
许薇姝觉得等以后她去后世,什么金手指都没有,只拿这些资料写小说,也足够她写几个好故事吃上十几年。
张大人的原配张夫人方玫,是宗室女,不过和皇家的血缘关系比较远,只与齐王的关系近一些。
虽然和皇家其实没太大的关系,但因为出了好几个进士,家中子弟都颇为上进,当年祖宗随太祖皇帝征战四方,‘搜刮’的银钱也不少,又特别幸运,几代都没出败家子,最糟糕的家主也能守住家业,方玫的家庭不可谓不好了,娶了她,在江南简直比娶正经的郡主还划算。
当年在阳州,那也是赫赫有名的才女,听说和施燕并称江南双姝,虽然两个人从来没见过面。
施燕以明丽著称,方玫却是任谁见了,都要称赞她温柔如水,是正经贤妻良母的料,她嫁入张家,也确实很得公婆欢喜,作为宗妇,更是一丝差错都没有。
但当时张兰芝的朋友们却都知道,他中意的不是无论哪一方面都完美无缺的张夫人,而是他的通房丫环,和他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如意。
如意是张兰芝小时候拣回家的,性情木讷腼腆,按照里面的描述,许薇姝觉得那女孩儿肯定是自闭。
张兰芝教她读书,一直照顾她,长大了就收房做了自己的通房丫头,就算张夫人进门,也没把如意提成妾,以他的身份地位,就是正经地纳妾也不是不行,他却一拖再拖,主要是身为丫鬟,张兰芝能走到哪儿就把她带到哪儿,可若是当了妾,她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后宅。
“大殷朝的男人们啊!”
许薇姝‘读’到此处,就忍不住摇了摇头。她想起睿王府的那位侧妃,还有齐王也有一个侧妃,都是诸般缺点,总有哪里不足的女人。
也许大殷朝男人们的审美眼光就是不同流俗,越出类拔萃,越有强大家世,完美无缺的女子,越不得他们的喜欢。
连皇帝都是一样的毛病。
就说这个张兰芝,他明明和心爱的女人生了一个庶子,一个庶女,外面却都传他与夫人情深意重,从没有纳妾,是没纳妾,通房丫环算什么妾?
为了表忠心,这位砍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那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事后却又给她们办了盛大的葬礼,还因此得了个重情重义的评价!
难道天下人都是瞎子?
许薇姝冷笑,天下人的眼睛当然不瞎,但谁让他是张兰芝,天子重臣,皇帝喜欢,于是,不瞎也要装瞎才行。
事后,张兰芝表态能做他妻子的只有一个方玫,他也的确没有续娶,但如意可是有了诰命,成了正经的二房,在家里也能当家,除了正室的名分,什么都有了,而家里没有正室,也不会有正室,她也就和正室差不太多。
今日许薇姝没见到那位二房夫人,张兰芝这人面上极守规矩,不可能做出遭人诟病的事儿。
她忽然觉得,把张家丹书铁劵偷走,一点儿都不会让人别扭为难。
说不定事成之后,还会特别痛快。
晚风吹拂,许薇姝回屋端着蜡烛坐在窗户边上,就隐约听见有人在墙外面哭哭啼啼。
第二天一大早,张兰芝没陪方容用饭,听说二夫人受了点儿惊吓。(小说《国姝》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