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我不开灵了。”闷闷不乐地走了很久,阿越忍不住对三叔道。
“别瞎。”三叔道:“你不是真想攒盐娶媳妇吧?你傻啊?开了灵,还怕没人给你当媳妇?”
“我都听见了,三叔。”阿越看着三叔的双眼,道。
三叔的眼神飘到一边,嘴里道:“你听见什么了?孩子别乱想。这次没想到税盐涨了,药材又降价……等再采几次药,我们一定能凑够开灵的盐的!”
“三叔,前天王大夫来找你,你们在屋子里的话,我刚好从外面回来,都听到了。”
“那我的话你也听到了?”
“都听到了。你你不治旧伤,要把盐留着给我开灵。王大夫你的旧伤再不治,就会越来越严重,再拖一些时间,就算后面再去治疗,也要少二十年寿命。”阿越道。
“王大夫还不是为了卖他的丹药,别信他的话。”
“不!我知道王大夫的是真的。你最近每天半夜都会疼醒,我都是知道的!”
“呵呵,我都习惯了。我这条命,是你老爹救下来的,就算少活二十年,剩下的也都是赚的。阿越,别想多了,我起码有一百五十年的寿命。少二十年,还能活一百三十岁呢,够了。”
阿越是一名孤儿,从就是这位三叔养大的。
三叔告诉过阿越,他跟阿越的父亲是生死兄弟,年轻时阿越的父亲救过他的命。在阿越才两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在一场灵石矿的矿难中死了,所以他就抚养了阿越。
不是阿越不孝,实在是父母死的时候他还太,对他们实在是没什么印象。倒是三叔,单身一人把阿越养大,又当爹又当娘,让阿越对他格外的亲近和依赖。
阿越眼眶有些发红,他一边跟着三叔往前赶路,一边道:“你不是过,在白驹洞开灵,一辈子也到不了天界吗?我要等着通天阵再开了,到天界去。”
“唉,谁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我还象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听爷爷过通天阵的传,结果一直过了几十年,才知道原来真的有通天阵……它一百多年都没有动静,好多人都以为这个传是假的。你要等它下一次再开,不定这辈子都等不到。”
“没关系,我们先用盐给你治病。如果再攒够了盐,通天阵还是没开的话,我再开灵好了。”
三叔摇着头,叹息一声道:“现在的盐也还不够治我的伤。要是先治伤,再攒盐给你开灵的话,搞不好再花十年都不够。到时候你年纪大了,最后也修练不出什么成就。”
“我不怕。”
“算了,不这事了,先攒够盐了再吧。”
两人走了差不多一天,才到了湿地边上。
他们先在老地方扎营,然后燃起篝火,再把警戒阵法布下,吃了干粮,刚准备休息,却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走到警戒阵法的边缘停下,大声道:“打扰两位,不知能不能借地方给我暂时歇息一下?”
借着火光的映照,阿越看见那人年纪不大,一身风尘仆仆,像是在外面赶了很久的路。
不过他却没有疲惫之色,一双眼睛也是清亮有神,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三叔警惕地摸了摸插在绑腿上的短匕首,疑惑地打量着那个年轻人,过了片刻才道:“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你是从哪来的?”
“咱们萍水相逢,怎么会认识呢?我并无恶意。”年轻人道。
他的话很有道理,不过可惜这里是白驹洞。在这里面,只有来自曹家那边的人,自己才会如此陌生,他们跟自己可不是好朋友。
三叔道:“你是平原城那边的朋友?这一片地方,你们以前都不会来的。我现在不想跟你打架,你还是走吧。”
那年轻人脸上露出无奈之色,道:“我不知道平原城。好吧,我就直了,我叫陈浩,来自太昊天……就是前些天跟妖兽打仗的那些人。”
完这话,那年轻人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开始仔细观察着三叔的反应。
“太昊天?”三叔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道:“你,你是天界来的人?”
走了一天的路,阿越原本很疲惫。吃过东西以后更是昏昏欲睡,这时听到三叔的话,精神一下子就来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更是盯着那个自称“陈浩”的年轻人不眨眼。
这就是天界的人啊?
不过天界是叫“人”吗?是不是应该叫做什么“仙”,什么“神”才对?
陈浩头道:“我是太昊天来的人,太昊天应该就是你们的‘天界’。”
“可是,你们不是死的死,走的走了吗?连通天阵都被毁了,你又怎么会留在了这里?”三叔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正因为通天阵毁了,所以我回不去了。”陈浩无奈地道:“我也不想留在这里。不过当时情况有些复杂,我从战场上逃了出来,这事一言难尽。”
三叔仍是半信半疑,没办法,天界来的人,他长这么大真还没接触过。现在看起来,这位年轻人跟自己也没什么不同,很难他是不是曹家那边的人假冒的。
“口无凭,我还是不能相信你。”三叔不松口。
“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观察你们好久了。那个孩叫阿越,你是他的三叔对不对?你们到这里来,是要到湿地里去采药。你们还有一艘独木舟,平时都回来时都拴在那边的老柳树下面,回守望城的时候才藏在芦苇丛里。”
三叔目瞪口呆,陈浩的都是真的,如果没有经过仔细的观察,是不会知道这些事的。
陈浩一摊手,又道:“你看,我对你们真的没有恶意。如果我想害你们的话,有无数次的机会。而且我来找你们,也是因为听到你们不是指挥妖兽的那些人,不然我怎么可能在你们面前露面呢?”
三叔头,道:“的也有些道理,不过还是不能证明你是天界来的人。”
“那至少证明了我不会害你们吧?现在我可以过来了吗?”陈浩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