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逆境有的人会迎难而上,有的人会临阵脱逃,要不怎么古语说“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是骡子是马,现在正好可以拉出来遛遛。
不管上游龙羽安的是什么心,陈枫已经不想过多去猜测,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要想办法去解决,怨天尤人显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附近的百姓都撤到安全的地方了吗?”陈枫最后一遍确认道。
“是的,开闸放水通知下来之后我们就紧急将附近百姓全部撤到了后方安全的地方。”副秘书长回答道。
“那就好,不知怎么的,我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陈枫皱着眉头说道。
对于修炼者来说,这种感觉其实是虚无缥缈的,但又是不得不信的。
“不会吧,是不是你想多了。”副秘书长看陈枫也不像是个迷信的人,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陈枫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
抗洪救灾到了这一步,陈枫不打算领着大家喊着人在阵地在之类的口号在这儿死扛,能坚持就坚持,坚持不下去就及时撤退。倒不是怕牺牲,而是怕无意义的牺牲。
果然,没过多久,加大放水量的后果已经显现出来了,本来已经稳固的堤坝又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有句古话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陈枫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因为就在他指挥继续加固堤坝的时候,收到了一个坏消息。
“陈队长,刚刚接到下面的报告,附近有一个村的村民没有听从劝告,看情况稳定了一些之后就回村里抢救各自的财产,现在被大水堵在村子里了,情况非常危急。”
“什么?李团长呢,让他好好看住这些人怎么就是不听呢?”副秘书长愤怒之极。
“李团长已经带人上去了,他本来想趁水量加大之前把人救回来,谁知道村民们根本不听劝告,结果耽误了最佳撤退时间,最后都被堵在村子里了。”
“行了,现在生气已经没有了,你在这里盯着,我带人去救援。”陈枫冷静地说道。
难怪他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现在看到事情发生了,总比悬而未决让人舒服得多。就算是有伤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赶到那个村子的时候陈枫才发现事情比他想象得严重得多,如果再不将人们救出来的话,等着下一波洪峰到来,那所有的人就只能一起免费去龙宫旅游了。
“陈队长,我!”李团长羞愧得低下了头,他大概知道了陈枫的身份,因为陈枫通过军方直接对地方军区部队下达的命令,让他们全力配合自己。
“好了,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人救出来再说。”陈枫冷冷地说道。
看着老百姓拼着性命不要回来就是为了收拾这点破铜烂铁,陈枫的心里隐隐作痛。
这是为什么呢?是他们傻吗,要钱不要命,还是他们活够了想找死呢?很显然都不是,是他们没有安全感。
五千年的沧海桑田,统治阶级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是老百姓的日子却没有本质的提高,他们永远处于社会最底层,属于被压迫的阶级。
或许有人说现代社会的生活还是不错的,没错,生活水平是提高了,但是那是因为生产力的发展,跟其他的没有太大关系,老百姓永远还是处于最底层的,只不过这个最底层的生活水平在不断提高罢了。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陈枫知道,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其具体的表现必然是少数群体凌驾于多数群体之上。少数人占据着多数的资源,而多数人分享着很小的一部分资源。
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本质是不会改变的,哪怕将来生产力全部解放,所有的劳动都由智能机器人负责,少数人与多数人的关系也不会有根本的改变。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土豪自从产生以来,历经沧桑,依然活力依旧,当年的奴隶已不在,当年的皇帝已不在,当年的万里长征和十年烽火也都已不在,但是土豪依旧在。尽管改头换面,但是其本质却没有改变。
想到这里,陈枫的思绪渐渐回归。他知道这些老百姓把这些破铜烂铁当成了宝贝,所以才舍命回来抢救,谁知道又赶上了新一波的洪峰。
归根结底,他们还是家底不够厚实,对社会保障没有信心,所以才会回来抢救这点破烂。如果家家都有个百八十万的银行存款,逃命的时候直接拿着存折就行了,还回来抢救这些破铜烂铁干什么。
不管怎么想,事情既然发生了,陈枫就得想办法拯救这些人的生命。
“这么下去不行,水位会越来越高,水流会越来越急,救援艇根本就靠近不了,就算是勉强靠近,凭着这低下的效率什么时候能够把所有人都转移出来。”陈枫心里嘀咕道。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陈枫暗自下定了决心,对着李团长说道,“你去把所有人都集合起来,按照先后顺序撤离,我把他们带到最近的岸上。”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陈枫凭着他的真气御风将被困的人们一个一个地运送到了最近的岸上。然后接应的军队将他们引领到安全的地方。所有被救的人都将陈枫视若神明,在他们眼里,陈枫就是神一样的人物。
最后一个撤离的是李团长,等到救援李团长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挺长时间了,村里最高的房顶都已经差一点被水淹没。
当陈枫带着李团长回到岸边的时候,整个小村已经彻底被洪水淹没了。
“还好!”李团长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其实非常不好意思,带队过来不仅没帮上忙,反而被陈枫给救了出来,相当于加大了陈枫的工作量。
回到堤坝的时候陈枫发现了堤坝还在,不禁心里一松,但随即就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副秘书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