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自问自答,“一是因为他有很多女人,偷抢来的,属下进献的,明媒正娶的,暗通款曲的,青楼的,豪门大户的,各式各样,绝对不比皇帝后宫的人数少,而且质量也是只好不差。可是这个畜生却不留子嗣,尤其是有女人给他生了儿子,生下了就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扔。并且连带生了孩子的母亲,都要一并杀了。虎毒尚且不食子,然而他却能做到这般狠辣。小于子你说,这人是不是比你狠毒多了啊?”
小于子被拍地冷汗直流,连连称是。
“大家伙都说,他是怕孩子长大了恨他的恶行报复。不过生女儿还好,心情好的时候就留着,心情不好就找个好人家扔了。到了现在为止,他扔了多少孩子,杀了多少孩子,估计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说罢,男子唏嘘不已,似乎是十分羡慕,又似乎是十分嫌弃。
“至于这第二个原因嘛,则是因为他太武功高得变态,练得什么邪魔歪道竟然将就武功逆行,实在是愚蠢之极嘛。这样的人若是不走火入魔,那谁还能走火入魔?”
“你!你竟然敢出言侮辱教主!该死!来人,将他给我拿下!”瘦猴气得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抖。
他话音一落,整个人都扑了上去。
就在他手中的长刀要砍到那人细嫩的脖颈时,让人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现了!
那个男子,连带着他的家仆,一起消失了!!!
“啪!”窗子被洛长生合上。
“银魂。”洛长生道。
“姑娘,我已经派人去跟踪了,只是这个男子使得轻功出神入化,属下不敢保证一定能够追到。”银魂的声音在屋中响起,人却连影子都不见半个。
“再找个人,去将那女子一家救出来。既然是举手之劳,我们不妨多做做。”
“是。”银魂的声音消失了。
洛长生等众人再次围坐在桌上。
正好这时小二也将菜端了上来,赫连懿坐在一旁由水烟照顾着吃得极香。
“这蓝莲教的教主真的有这般厉害?”风起还有些震惊于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蓝莲教的教主,应当是个男子吧?可为什么他会在玉佩上刻并蒂莲呢?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典故?”心思细腻的水烟轻轻柔柔地道。
“嗯,是有个典故。”鲜少说话的慎行淡淡开口。
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风起更是忍不住连忙问是什么典故。
洛长生也很想知道这蓝莲教教主的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变得这般变态!
慎行淡漠的声音响起,“据说蓝莲教教主出身很一般,只是普通的村子里的普通人家的孩子。唯一有些特别的是,他们那个村子有一个荷花塘,塘里年年都会有姿色各异的荷花盛开。
“塘东住着一个姓洪的员外,家里很有钱,可四十多岁了却还没有儿女。这一年,员外妻子怀了孕,洪员外日夜烧香敬佛,求菩萨保佑他得个儿子。可是生下来的却是一个女孩儿。洪员外闷闷不乐。他妻子为了安慰员外,便和员外商量,把这女孩儿当儿子来养,对外人就说生了个男孩子,给孩子取名叫赛郎。后来赛郎慢慢长大了,装束打扮就一直像个男孩子一样。十二岁时,洪员外在荷塘前面建了座书馆,请熟师教赛郎读书。外面都以为赛郎是男孩儿。
“再说这塘西住着一户姓白的人家,老夫妻俩生活还过得去,就是没有儿子。他老婆曾生过三个儿子。都没活过周岁便死了。为这事老白曾经几次找人算过命,都说他俩是‘命里无儿’。这一年,他妻子又有了孕。老白觉得生女儿还能活,若生下男儿来怕又保住。他妻子便想了个办法—若生下儿子,只把他当女儿养,就不会再死了。
“后来,真的又生了个儿子,夫妻俩便给这孩子戴上耳环,取名叫贞娘。贞娘长到十三岁,穿戴打扮起来比女孩子还标致。老夫妻疼儿子,想尽办法要供贞娘读书,听说东村洪员外家立了书馆,便求人说情,每月供先生二斗米,把贞娘送去读书。外面人都以为贞娘是女孩子。贞娘到了学堂,和十几个孩子很合得来,特别和赛郎更要好,每天上学在一个书桌上读书,下学时两个人要在荷花塘边玩一阵子才分手回家。
“一同学习的伙伴们看他俩那样亲近,有一天趁老师不在,就闹着玩,要赛郎、贞娘拜花堂,谁也不知道赛郎是女,贞娘是男。赛郎也以为贞娘真的是女孩,贞娘也以为赛郎真的是男孩。一晃,好几年过去了。赛郎已经十五岁,贞娘也十六岁了。两个人时常想起刚入学时拜花堂的事来,赛郎心想贞娘这个人又聪明又和气,才学又好,将来谁娶她做老婆,真是幸福。贞娘也这样想,自已若真的是女子,一定要嫁给赛郎。
“眼看又过了两年,赛郎对贞娘说:‘学业期满,从今以后你我恐怕不能常见面了’,说着流下泪来。赛郎心里晓得自己年纪大了,从今后就要被父母关到闺房里不能出门了;再说自己和贞娘都要嫁人,谁晓得嫁到哪里去呢?
“二人互相不舍得对方,最后都说:‘算了,就是结拜好了!’就这样,两个人糊糊涂涂地在荷花塘边结拜了。
“后来,赛郎回家后换了女装,整天呆在闺房里,时常想念贞娘。贞娘在家,也总想看赛郎。贞娘的爹老白得病死了,母亲就让贞娘摘掉耳环,换上男装,要他给老白穿孝打灵幡,送老白入土。直到这时候,全村人才晓得贞娘原来是个男的。
“消息传到洪员外家里,赛郎听了又惊又喜。惊的是,同富多年竟不晓得他是男子;喜得是,遇见了贞娘这样可亲的人。
“可是洪员外听了这个消息竟大发脾气,叫人把贞娘的母亲喊来,当面骂了她一顿:‘你家养了个儿子,谁还会抢了你的,为什么男扮女装送到我家书馆来读书,整天与赛郎在一起,败坏了我家门风!’贞娘的母亲听得糊涂了:‘我家贞娘与赛郎在一起,有什么败坏门风的呢?’员外老婆在旁一说,她才晓得原来赛郎是个女子,也不免吃了一惊。
“又一想,洪家真是不讲道理,便也气愤地说:‘你家女孩子可以扮男装去读书,为什么我家男孩子就不能扮女装去读书呢?’洪员外无言可答,命人把贞娘的母亲赶出了大门。 贞娘听母亲说赛郎是女子,高兴极了,立志要娶她。母亲晓得洪家不会答应,不肯找媒人,于是,贞娘整天闷闷不乐。
“过了几天,忽然洪家丫环送来一封信,打开一看,是赛郎写来的。信上说她被父母关在闺房里,如何想念贞娘;又说她知道了贞娘是男的,心里如何高兴。贞娘看了信,知道赛郎待他有心有意,高兴得不得了,忙写了封回信,叫丫环带回去。从此以后,两个人使你来我往地通起信来。
“一天晚上,贞娘又要母亲托媒去提亲,母亲心疼儿子,答应试试。没想到媒人未进洪家大门就被赶了回来。媒人对贞娘说:‘死了心吧!员外说了,一则嫌你家贫,养不起他女儿,二则你俩原是同窗,如今嫁给你就是无私有弊,玷辱了人家的好门风。’贞娘见事情不能成功,忧愁成病;他母亲急得在一旁日夜啼哭。
“再说赛郎听得白家托媒提亲被父母回绝一事,也急得闹起病来。洪员外为了让女儿死了这条心,偷着叫人把白家母子赶出村去。赛郎听到此消息,气得索性连饭也不吃了。病也一天重似一天。
“贞娘母于被洪家赶出村,搬到四十里外城里去住。过了不久,贞娘的病稍好了些,谁知他母亲又病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贞娘只靠每日做些小生意维持生活。过了几个月,他母亲死了,贞娘安葬了母亲,决心回村去找赛郎。他把家里东西卖掉,办了些花线等货物,打成包袱,扮成卖货郎,回到村中,住在破庙里。 一天,他摇着手中的拨浪鼓,偷偷地绕到洪家后花园前,赛郎的丫环听到鼓声出来买花线,一见是贞娘,惊喜万分,急忙跑进去告诉赛郎。赛郎随即写了封信,让丫环交给贞娘,叫他快些离开这里。贞娘跑回庙里,打开一看,原来赛郎约他今夜三更在荷花塘相会。贞娘高兴啊,眼睁睁地盼着天黑。
“三更时分,荷花塘边,赛郎和贞娘一见面就抱头哭起来。哭着,哭着,赛郎对贞娘说;‘爹爹心狠,我俩生难成夫妻。望你保重身体,不要再挂记我了。’说完就往水里跳。贞娘一步上前抱着她,哭着说:’我俩生不能在一起,情愿死在一起。’说完,两人抱住,一起跳进了水中。
“丫环等到鸡叫还不见赛郎回来,知道坏了事,也不敢声张。第二天,洪家上下各处寻找,找到荷花塘边,见有赛郎的一只绣鞋,知是跳了水。洪员外急忙命人打捞上来,只见贞娘香消玉殒。洪员外便命人将她埋在荷花塘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