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府的节堂之中,张邦昌和那锦袍少年以及那韩校尉正在庭堂里等候刘平。
“哼!~这个刘平,好大的架子,这么半天了都不出来,如此不尊重上官,当真可恶!难道不把朝廷的威严放在眼里么。”张邦昌嘴边的胡须颤抖着愤愤道。
“张大人稍安勿躁,也许那刘平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张大人切莫因此发怒,反倒失了朝廷威仪。”
“殿下教导的极是,老臣心急了。”张邦昌望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暗道,不骄不躁,心境平稳,端的是个好材料,这个康王殿下绝非普通的皇家子弟啊,只是可惜,却是被派来议和了。
“将军,张大人来了,在节堂中等候半天了。您看是不是去看一下。”拿可望着床上半躺着的刘平说道。
刘平悠然的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碗,里面是小豆子端来的鸡汤,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一脸乡下老财主的淫荡表情,淡淡道:“恩,好吧,去看看这位张大人。对了小豆子,下次鸡汤里记得多放些盐,有点淡。”说罢,起身和拿可向节堂走去。
“切··下次多放盐,齁死你!”小豆子吐了吐舌头说道。
到了节堂内,刘平一看,只见一个五十左右的,白净面皮的中年人正在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品着茶水,刘平暗暗道,这就是那个张邦昌吧。旁边还有一个穿着校尉军服,身体精壮的汉子,一脸胡茬,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在中年汉子旁边,却是一个锦衣华服,唇红齿白的少年,却是不知道是什么人。
刘平见状,朗声一笑,拱手行礼,高声道:“末将刘平,见过张大人,卑职因有伤在身,行动不便,不能亲自迎接大人,恕罪,恕罪。”嘴上说着恕罪,脸上却是没有一丝愧疚的表情。
沧州府衙的节堂内,张邦昌望着刘平冷冷说道:“刘将军,为国尽忠,披肝沥胆,精神可嘉啊,真是我大宋的虎将啊!”
刘平嘿嘿一笑说道:“大人缪赞,某家是个厮杀汉,只知道阵前厮杀,大人却是高抬某家了。”说着自顾自的坐在了节堂上座的太师椅上。
“哼!是么,我可听闻刘郎将可不光会阵前厮杀啊,不知道我那堂侄犯了何罪,被刘将军无辜杀害!”张邦昌黑着脸说道。
“您的堂侄是谁?张大人的亲眷某家却是不知道啊,怎么会杀害于他呢。”刘平说道。
“沧州府的粮食商人张裕,难道刘将军不知道么?”张邦昌恶狠狠道:“你无辜杀害平民,当真是目无王法。等我回乱了汴京,定要在圣上面前告你残杀百姓的罪行。”
“哼哼!张大人难道不知道么?您那位侄子私通贼军神武常胜军郭药师,要来攻占我大宋城池。被某家当场拿下,怎么?张大人要为此等逆贼平反不成?若是如此,这官司就算是打到汴梁的皇宫,圣上那里,某家也是不怕,不信,你可以问问沧州百姓!”刘平皱了皱眉头,冷声说道。却只是三言两语,节堂中便都是火药气味。
张邦昌和刘平两人互相瞪着眼睛,谁也不让谁,大宋本就是重文轻武的时代,武将的地位从来都是低于文人的,更何况一个从五品的郎将对上了正二品的文官大员。张邦昌暗道这个贼子,当真是野性难训,便是西军的老种见了自家都是客客气气的,这泼才竟是如此不堪,这要是在汴梁中,自家有一万种方法把你弄死。可惜了,在这里是你的地方,有了机会,非要治你的死罪不可!
张邦昌暗暗想着。就听的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二位都是我大宋的重臣,张大人是我大宋的治世能臣,刘将军又是打的金兵闻风丧胆的血虎大将,怎么可因为一些口角,弄的如此不睦啊,眼下金贼入侵我大宋,自当要同心协力才是,共同抵御外敌才是。”
一席话说得平淡稚嫩,却是很有劝解的意思,刘平抬眼望着眼前的这位少年笑道:“敢问这位是?”
“哼哼!这位便是当今圣上的九皇弟,康王殿下,此次乃是陪同自家和那大金的完颜宗望商讨议和之事,还不见过康王殿下!”张邦昌冷声道。
“哦,见过康王殿下。”刘平楞了一下,屈身行礼道。什么康王,洗发水么,刘平恶趣的暗想着。
“刘将军有伤在身,快快请起,刘将军虎威,一路之上小王便有所耳闻,单凭千骑人马便杀退了金人众多贼兵,还杀了金贼世子完颜受速,当真是大功一件啊,今日一见,果真是一员虎将啊,大宋有此虎将,大宋幸甚!”那少年急忙搀起假装要跪下行礼的刘平。
等等!康王,康王?好耳熟,九皇子康王,难道是康王赵构!南宋的开国皇帝赵构!刘平脑中猛地想了起来,这小子不就是那个十几道金牌召回岳飞的南宋皇帝赵构么?擦,这么巧!居然被老子遇上了,等等!陪同议和,这不就是变相的去金人那里做人质么?刘平暗暗道。
原来宗望进攻大宋,直逼汴梁,吓得宋徽宗慌忙把皇位传给了儿子宋钦宗来收拾残局,自己逍遥的当了太上皇帝,做了自由自在的甩手掌柜,真真的是黑锅你来背,送死也得你去。儿子一看老子跑了,剩了一堆烂摊子留给自己,于是也想溜之大吉,被李纲劝阻,而后和金人商讨议和,宗望认为议和要有诚意,所以便要求议和的人中必须有大宋皇家子弟,才显得真诚。钦宗皇帝急忙在赵家宗室中寻找合适的人员,一众皇子装病的装病,装疯的装疯,谁都不去,可是谁也不傻,去金人那里,您别闹了,还不如直接自己拿刀子抹脖子呢。挑来挑去,把在朝中无依无靠的九皇子,刚刚成年封了康王的赵构挑中了,话说这位康王殿下也不是那不学无术的浪荡皇子,相反,读书读得好,心智健全,身体更是健康,能拉开一石五斗的硬弓,长得也是人才上品。真真的是德智体美劳样样全优的优秀有志少年。此次被自己的便宜皇帝哥哥弄成了议和的人质,京城之中人人心中都暗暗惋惜,这么好的一个优质少年,怕是有命去,无命回来了。
“居然是个王爷,乖乖,俺老韩一路上还以为这少年是张邦昌那老东西豢养的侍童男宠呢··。”赵构身边的韩泼五心中暗道。
“您··您是康王?哎呦,卑职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刘平忙低头行了礼,一脸热情的说道,转身对着拿可传唤道:“快找上好的房间,安排康王殿下休息。”心中恶趣的暗想道要不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这个未来的赵构皇帝咔嚓了,省的以后再出现残害忠良的事情,心思转念,暗道自己的出现已经打破了原有的历史轨迹,怕是这位赵构皇帝是当不成了。
“将军费心了,小王此次前来,路上为了安全都是隐藏了身份,不需要如此的。”赵构忙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殿下放心,我是个厮杀汉,礼数之上多有缺陷,望殿下恕罪,卑职定要让殿下住的安稳些啊!”刘平笑着说道。
“如此,便有劳将军了。”赵构说道。
“哪里,这是卑职应当做的。”刘平笑着说道,一脸的真诚,心中暗道这拍马屁确实是不好拍,恶心话说的自己都恶心了。
“刘将主,俺们来的这群弟兄入了城,弟兄们的军马已经一天没有喂过了,还望刘将主给俺们分配些草料,安顿下吧。”泼韩五在一旁咧着大嘴说道。
“这位校尉是?”刘平转身打量了一下眼前说话的这个军汉,一身西军校尉的营服,浑身上下一股子的桀骜之气,一看便是久经杀伐的汉子。
“刘将军有礼了,俺是西军老种相公座下前军统制杨可世杨相公手下的校尉韩世忠,您叫俺外号泼韩五就行。”那韩泼五冲着刘平行了礼笑着说道。
刘平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彪悍的家伙激动的结巴道:“你··你就是··韩世忠··真的是韩世忠~!”上前一把抓住了韩世忠粗大的双手。仿佛生怕他跑了一般。
“额··不错,正是卑职,将军难道以前见过俺不成?”韩世忠慌忙缩回自己的手,望着刘平,眼神中满是我不搞基的表情,心中暗道莫不是这个刘平有龙阳之癖么?
“呵呵,听说过韩校尉的名号,恩··听说过··。”刘平望着被自己举动吓着了的韩世忠解释道。
发了,发了,有了一个精忠报国的岳元帅岳飞就已经够点高的了,没想到居然又来了韩蕲王韩世忠。两个牛逼闪闪的大元帅都到了自己身边,难道真是的穿越者猪脚光环爆发么···牛逼无敌不解释啊··。眼中望着韩世忠的眼神满都是小星星啊。
你问猪脚为什么这样?废话,好歹是北宋末年两大军事集团军中的大佬啊。韩世忠,猛人啊,历史上这个家伙在黄天荡堵住了金兀术十万金军,杀死了众多金兵,差点让金兀术都挂了,军事指挥能力那不是一般的强啊,发了、发了,说什么也要把这个韩世忠留下来啊。
刘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失态的表情,正色道:“一路之上,韩校尉护卫张大人和康王殿下,待会某家设宴,请三位赏脸,给康王殿下接风洗尘啊”
“多谢刘将军了。”赵构淡淡的笑道,一如既往的神态平和。
“嘿嘿,那就叨扰刘将军了,俺老韩一路上滴酒未曾沾过,今日便在刘将军这里打打牙祭,好好犒劳一下俺的五脏庙了。”韩世忠大笑道,十足的丘八气息。
“哼!”张邦昌不满的冷哼道,自己直接被无视了,自家才是议和的主事官员,这个刘平,真是好生可恶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