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吴越古都,西抱太湖,自古便是鱼米之乡,富庶无比,有宋一代,设立江南道,苏州更是擢升为平江府,江南独鳌,可谓在一时风头无两。要不然以那赵佶的性子,也不会来此地修养享福。只是没有想到被邓元觉给抓住囚禁。如今每隔三五日便要被邓元觉凌辱一番。但是就是不杀他,每次折磨的命悬一线,便安排人又用些参汤补药等贵重药材治疗回来,硬生生吊着一条性命。不让他一命呜呼,当真是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刻的邓元觉刚刚从关押赵佶的狱中出来。再次鞭打了赵佶几十下,仿佛能轻松十岁一般,吩咐了人给赵佶好生治疗。万不可让他死了。说完便带着身侧的木二和贴身的几个护卫出了府衙的监狱,向着自己的住处而去,一路之上,却是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仿佛刚才鞭打发泄的不够畅快一般。
邓元觉一众人走在大街之上,此刻的苏州早就已然被叛军祸害的如同炼狱一般,遍地都是死尸。城中的大户家里都几乎被搜刮一空,商铺都不敢开张,百姓苦不堪言,若不是邓元觉在入城大索三日后要求这帮叛军封刀,怕是苏州城中人口便要十不存一了。
此刻的苏州已然被刘平大军围困不二十多日,城内此刻早就人心惶惶,叛军在进行了几次突围失败后,最后只能龟缩在城内,依仗着苏州城深,做着最后的抵抗。刘平此刻带着自家永定军、折家军及其他西军各路人马,已然是将苏州围困的如同铁桶一般,城内的叛军此刻早就被城外永定军打破了胆子,这群由漕帮、山贼、流民组成的所谓义军,成建之初,江南之地军部糜烂,确实是打了一些顺风仗,不断吸纳,叛军如同滚雪球一般,居然发展到十几万,一时风头无两,可惜被刘平一众人马平推过来,基本上都被打得四散奔逃,消灭殆尽,此刻只剩下苏州这不过三万左右人马,在经历过永定军的正面教育后,基本上听到永定军的马蹄声,便龟缩在城墙之上,再也不敢出城浪战了。邓元觉此刻心中的烦躁很大程度便是这围困之难。虽然邓元觉对着手下人宣称,苏州富庶,城内的存粮足够坚持三年,只要撑过三个月,朝廷的兵马就会退却。当然这是邓元觉自欺欺人罢了,若是平日里,江南水道丰富,各路水运陆运繁杂,粮食由水路漕运,源源不绝,可是自从被朝廷大军围困后,便断了所有外入粮草。城内的居民要吃食,城内的明教叛军要吃食。原本城内就全靠运输进来的粮食过活,如今却是再没有多余的了。目前苏州实际的存粮,怕是顶多再坚持六七天,城内的叛军便要断了粮草了。城内的百姓更是饿殍无数,目前也是靠着叛军的凶狠镇压着,才勉强控制着苏州城。
此刻的邓元觉休息之地已然换成了城内一家大户府邸,白日里除了处理一些事物,去不远处的府衙,晚上基本上就都会回到这临时的府邸中,当然这家人因为对抗神教,早就在入城之时,便都已经全部屠戮了,邓元觉脚步加快,身后之人紧跟其上。忽的,邓元觉扫了一眼这临时府邸的
门前几个衣衫褴褛,饿的不成人形的城内之民,邓元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赶走。”
木二应诺了一声,便安排下几个军士,提刀而去,不久,传来几声惨叫,几个来不及逃跑的家伙便被当场砍杀。
邓元觉进了府邸,屏退了四周亲卫,对着单独留下的木二问道:“北面那有什么消息来没有?”
“回邓老,目前还没有。”木二低声道。
“哼!那些西夏人、辽人余孽,不可信啊!当时说好了,只要咱们起兵,他们便在边陲之地呼应,分散这狗朝廷的兵力!大家一起瓜分了这大宋!没想到都是一群无信无义之徒!那个辽人耶律大石自称什么契丹大林牙!哼徒有虚名!那西夏人估计也是被刘平吓破了胆子。当时真是错看了他们!”邓元觉狠狠的将手中的拐杖戳在地上,愤怒道。
“邓老,莫要生气,不过,金人那里倒是有消息。”木二道。
邓元觉一喜道:“什么消息?”
木二道:“女真人据说已经趁着西军空虚,开始在边地偷偷运兵,想绕开永定军,从云州之地,杀入中原。”
邓元觉听罢摇了摇头,说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木二急忙道:“难不成咱们就这样被刘平活活困死不成?”
“城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么。”邓元觉狠狠道。“寒山寺那边已经有眉目了,只要再有十天,基本上便可以见分晓了。”
木二心中一震,低声道:“邓老,圣域宝藏真的存在吗?”
“哼!幼稚!我告诉你,当年老明尊亲口跟我说过,南唐国主在赵宋将他灭国之时,派人将南唐几代人的国库宝藏偷偷藏在姑苏城的寒山寺内。十几年前,明尊起事,便是用的一小部分。那里面的宝藏足够咱们重新拉起一支更大的队伍!”
“邓老,老明尊如何得到那宝藏所在?”木二不解道。
“此乃个中秘辛,本不想漏与外人的,你我虽是仆从,可是我从小将尔兄弟养大,如同父子,今日我便将这秘辛说与你。当年老明尊曾对我言,南唐后主李煜,遵从佛礼,乃是信徒,可是别人不知道的是,李煜虽是皇族,确与我明教有些渊源,只因李煜的启蒙之师之中,有一位乃是我明教的一位教尊,李毅对那位教尊更是信任有加。因此那李煜也可以说是我明教中人。百余年前,赵宋强兵破江南时,李煜自知非赵宋之敌,便暗中派人将南唐国朝的宝藏库存统统运出都城金陵,悄悄埋在这姑苏城外的寒山寺中的井底下之中,他亦是考虑若是不幸都城兵破,他好留着起兵抗宋所用。可惜他兵败被俘,无法取的宝藏,当年破了金陵的赵宋大奖潘美在破城之时,翻遍了金陵的国库,也没有找到多少存银,导致那赵匡胤一度猜疑是领军的大将私吞了,不过赵匡胤亦是怀疑李煜把宝藏藏了起来了,便没有杀李煜,因此将李煜囚禁了三年,软硬兼施想要从李煜口中
探得那秘密存宝之处。李煜到死也未曾透露,倒是我明教那位教尊将此事作为秘辛,一代一代传了下来口口相传,只传下一代的教主明尊。我当年也老明尊弥留之时才传授的。想不到今日起事之后如此艰难。”邓元觉说完,口中一阵剧烈的咳嗽,无奈道:“木二,我老了,我十几年前便是应该跟随老明尊而去的,老天让我苟活这十几年,我便是要这天也变一变颜色,如今我们抓了赵佶,也算是报了仇了!”
“邓老!您没事吧?”木二急忙道。
邓元觉摆了摆手道:“我身上的陈年旧伤已经复发,之前一直靠着内力压制,如今倒是有些控制不住了,估计也时日无多了,你是我信得过的孩子。日后明教就得托付到你身上了。”
木二心中一震眼中带泪道:“邓老,您对我兄弟恩重如山,若是真到了危难之时,我带您杀出去便是!”
邓元觉摆了摆手道:“如今虽说我们被围,不过咱们也未必就输了。”他眯着眼睛,手中的拐杖轻轻的叩叩地。
“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折磨赵佶,却没有杀他么?”邓元觉道。
“您是觉得杀了他太便宜这赵家狗贼了?”木二回道。
“说对了一部分,我的确存在不想这么快就杀了赵佶的心思,除了报仇慢慢折磨他,他还是咱们最好的筹码。你知道圣域宝藏如何进入吗?”邓元觉道。
“属下不清楚。”木二道。
“当年圣教起事,老明尊也曾深入宝库,取得了些宝物银钱,充做军饷,可是那宝库分内门外门,老明尊也不过是才堪堪进入到外门,未曾进入到内门之中,后来兵败,我为了圣教,蛰伏江南十数年,也曾深入宝库之中,我从地道深入,只得了一些外门的宝藏,便拉起来这队伍,可惜,我一直参不透这内门之谜,如今我总算是参透,这内门之中,需要用我教的三枚圣火令才可以作为钥匙打开。可惜我手中只有2枚圣火令,另外一枚在沈雅手中,也是我 失算,当日沈雅那丫头出走,我就应该拦下她,让她交出圣火令。哼!此刻怕是已经落到刘平之手了。”邓元觉道。
“那当如何?”木二问道。
“所以,我这次要用赵佶作为筹码,逼着刘平在寒山寺见面,到时候骗他用圣火令交换赵佶,再趁机出掉刘平,必定让那些朝廷兵马人心打乱,我们取了宝藏,再冲杀出去,广阔天地,便都是我明教的地方了!”邓元觉癫狂道。
“可是·····邓老,那刘平会听从咱们的话,前往寒山寺吗?”木二担忧道。
“哈哈!不必担心,那永定军标榜什么假忠义、只要我们发出秘辛给刘平,刘平一定要救赵佶的。他一定会去的。”邓元觉笃定的说道。
“暗中派人给刘平传信,告诉他。想要救赵佶,就去寒山寺。”邓元觉恶狠狠道。
“是!”木二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