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诸路的西军将领此刻都已经是全军素縞,祭奠种师道,只是真正陪着祭奠的,只有泾源军和秦凤军两部人马,剩下的环庆军和姚家军折家军总计四万多人,却是从府州浩浩荡荡的直奔着汴梁而去,六日前便是出发了,一路之上、大军行进,如同比赛一般,急行军而去,五日之内,军士们靠着各自将主许诺的诸多好处,各个不要命一般的向着汴梁行军,只是到了第六日,所有的军士却是再也支撑不了了。纷纷倒在地上不愿意起身,任凭这各自的军将用鞭子抽,用棍子打,也不济不得什么事情了,更有军士一梗脖子,倒在地上便是打滚放坡一般,死活不起来,迎着上官的道:“要么打死俺,要么就让俺再这休息,反正是起不来了,这么赶路,有多少汉子也架不住,就凭着这个再去和那个永定军拼命,岂不是找死!!”
诸军都是有样学样。越来越多的军士躺在地上死活不起来了,弄的一众军将也是都为难的很,纷纷上报自家统帅。
应选之军都是这几家军队的精锐,原本就是踌躇满志的宇文虚中此刻也是望着迁延不前的大军一阵的头痛,刘延庆、折彦质还有姚平仲几人都是激烈的争吵着。
“宇文大人!我们也想更快一些,可是你要知道,俺麾下的儿郎们都是两腿肉腿,五天的时间,都是已经四百多里了,一天才睡三个时辰,铁人也是禁不住啊。”刘延庆道。
“可是每拖一会,汴梁便是危险一分啊,太上还等着我等前去的啊!”宇文虚中道,汴京之中,每日都有信使给自己派来信件,让他尽快带兵前去,甚至在信中几乎都是催促的甚为着急,这让宇文虚中亦是感到十分的着急,每日里都是催着几位领军主将快些,快些再快些。可是这两日却是再也没有信使送信来,只是此刻大军已经到了河中府。再往前些便是到了汴京周围,离着汴京不过还有三百多里而已。此刻眼前却是再也没有汴梁的消息,却是让宇文虚中心中有些担忧,这两天却是隐隐的感觉有什么不好事情发生了。此刻刘延庆如此说,自己也只能是迎着头皮先说汴梁急需支援来让几路大军先走起来。
“宇文大人,你这话说的,你可知道,步军每日身上穿着重甲,步行将近百里路,谁也支撑不住的啊。您以为他都像您这般,都是骑着高头大马呢么!”折彦质年轻气盛道。
“折贤侄,怎么可以如此鲁莽,宇文大人只是不知道军中之事而已,岂能如此说宇文大人。宇文大人也不过是担忧太上而已啊。”姚平仲一脸笑道。对着宇文虚中道:“宇文大人莫怪,折彦质年轻气盛,冲撞了大人,大人心里莫要记恨才是啊。”
“哈哈!姚帅说的哪里话,我宇文虚中可是那爱记恨人的小人么。只是折节帅,还是莫要如此说话啊,本官也是为朝廷出力,为太上着想,折节帅年轻有为,日后定是太上的肱骨之臣,还望折节帅以国事为重啊!”宇文虚中道。
“这···只是这般大军行军,很多军士实在是太累了。姚帅、刘帅也都在此,自是知道的,大军疲乏,战力连两城都发挥不住来,若是那个京城的乞丐子发了疯,派兵阻击,那咱们可就是真的亏了。宇文大人,还是让儿郎们,休整片刻吧,不多,就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刘延庆哀求道。
“这····。”那宇文虚中这个家伙此刻有些为难。
“好吧!!那便休整一个时辰!!”宇文虚中此刻在军中都是常识性的错误,玩命似的赶出这么多得路,这的有多的毅力,此刻让人家军士休整了一番。这一休便是两个多时辰,宇文虚中在马上也是累得睁不开眼啊。
大军暂时停下,休整起来,所有的军士亦是都是些临时休息,有的军士喝饱了水,吃了些干粮,谁便依靠在袍泽身侧,几个围在睡起来的人,鼾声都响了一片。
一个多时辰之后,诸多的军将门拿着皮鞭,等着那些军士们的,则是高昂的马鞭和咒骂!!
诸军军士都是给在自家的将主卖命的,自家的将主都没有上来就骂,谁也没有好的脾气,当即便是有打架的,而且还打的很凶,有的老军士在战场便是不太服从上官安排,公然违反的上官的家伙,甚至有的军士打过去军曹主意。
好不容易大军再次聚集完成,开始了今天的旅行。
忽然,一个骑兵校尉匆匆忙忙的过过来道:“诸位节帅,小将打探了清楚了,十几里外,不知道那个是哪个部分的人马,盘踞在路边,黑压压一片,拦住了大军的进攻脚步。
宇文虚中几人一阵奇怪,怎么平白无故便出现了一支队伍拦住自家的大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没有旗号吗?看不清是哪路大军?”刘延庆道。
“回禀刘帅,他们的骑兵斥候散的太远,我们的人都靠近不得。不过咱的斥候营弟兄们倒是看得清,都是骑兵,怕是有三五千人之多。”那校尉道。
“废物!!这么多骑兵,你当是变戏法变出来的么!居然没有仔细探查!!”刘延庆狠狠的一马鞭子抽在了那校尉的脸上。
“属下该死!!”那校尉低声道。
“哎~~~刘节帅!莫要为难军士了,还是先去看看吧!”姚平仲道。
“恩,好,宇文大人,要不您在中军之中稍待片刻,某等去阵前看一看。”刘延庆道。
“刘将军说和是什么话!本官已经是内心如火烧一般,汴梁情况不明,而今却是有敌军阻拦,这不是让人干着急,本官虽然不懂战阵厮杀,但是也不是怕事之人!”宇文虚中道。
“宇文大人果然是好胆识!在下佩服!”折彦质道。
“走!!去看看!!”宇文虚中道。
一众人等来到前沿。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只见对面来了一片黑压压的骑兵,却是大宋队伍无疑,只是,大宋何时有了这么多精锐的骑兵的??众人都是一阵的疑虑。
正在这时,只见那队伍之中冲出一员年轻的大将,身着明光甲,手上一柄镔铁大枪,横在马上,厉声道:“来的可是宇文大人!!”
宇文虚中眼中一愣,心道此人是谁,却是认得我?只是却是姚平仲看的清楚,心中一阵惊惧,此人正是那刘平麾下爱将岳飞。凑在宇文虚中耳边道。“宇文大人,这人是刘平的人!”
“什么!?刘平??”宇文虚中眼中一愣。心道这个乞丐子怎么会想到此处,居然派人来阻拦,更让人奇怪的是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军士。倒是望着眼前远处的骑兵,宇文虚中才想到吗,这些都是刘平藏在燕京的实力啊。
此刻,那年轻的大将将大枪一摆。拱手道:“永定军骑兵都统岳飞奉命前来,诸位节帅相公,请回吧!汴梁不是你们去的地方!!莫要受了奸人的蛊惑,犯了大罪,龙颜震怒,诸位相公也是吃罪不起!!”
“大胆!你这家伙口出狂言!我等乃是封太上之令,前去汴梁清君之侧,尔等永定军都是奸佞的帮凶,天兵至此,还不束手就擒?!”宇文虚中冷声道。
“太上如今已经安心荣养,尔等前往汴梁是何道理?一没有陛下传召,而没有外贼入侵,几位相公擅自调离本部人马,离开驻地,可是死罪一条!!”岳飞冷声道。
“我等乃是替太上清君侧,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是擅自行动!?”折彦质不服气道。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胆敢阻拦大军,凭你这些人马就敢如此么!!来啊!!哪个出阵,给我拿下这厮!!”刘延庆怒道。
“末将愿往!!”一个粗壮的军将对着几人一行礼,策马便奔驰而出,手上一柄开山大斧一晃,策马便直奔岳飞而去。
岳飞眉头一皱,亦是策马前驱。二将对冲而来。那大将狞笑着道:“小子,你受死吧!!”
刘延庆一脸得意道:“此人乃是我环庆军大将单雄,一柄大斧,厮杀西贼无数,诸位请看吧!”
众人望着阵中一看,只见此刻二人已经是相距不到一马之距,那单雄一斧猛劈下去,带着一股厉风直奔岳飞的头顶,岳飞一个压身扭胯,生生的避开了那势大力沉的一斧子。手中大枪一挥,一个乌龙探海,枪尖如同狰狞的龙头,狠狠的刺向单雄,那单雄眼见着大枪入闪电一般直奔自己面门而来,心中大惊,急忙侧脸,冷不防岳飞手里的大枪一变招式,便是将刺向那单雄面门的大枪一个虚晃压低了五寸,枪头直直的抽向了那单雄的脖颈,单听得一声闷哼,那单雄便被岳飞一枪横扫中了脖子,岳飞也没有生的杀心,力道却是不大,但是仍是隔着兜堥将单雄抽落下马。
那单雄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便晕死了过去,岳飞横枪立马,对着西军诸将道:“尔等再敢上前!,休怪某不客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