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义,你和我说实话吧,弘信是不是没办法撑下去了?听说莫天已经和董事们达成一致的协议,打算趁着弘信股票连跌的情况下,将弘信卖出去?”
和阿义见面时,年初晨十分认真的询问。
“这……年小姐,你这些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都是小道消息吧,不准确的,弘信是遇到了一点困难,可也不至于……”
阿义深知聂凌卓不想让年初晨担心,自然不敢告诉年初晨弘信的情况目前有多坏。
“阿义,不要骗我了,我都知道了,所有的情况我了解了,只是,我不想承认,不愿意承认弘信弄成这样,和我脱不了关系,就算莫天和莫辰轩父子两个对弘信蓄谋已久,但至少陆天齐和阿希两个人不会参与其中,弘信变成这样,我推卸不了责任。”
即使得知了温日希也参与其中,但年初晨并没有去找他理论,她懂得责怪也好,理论也好,是没办法说服温日希的,无济于事,想必聂凌卓也不会希望她去见阿希。
“年小姐,你别胡思乱想。BOSS最担心的就是你胡思乱想,事到如今,我也只好实话实说,尽管弘信现在的情况不好,但我们不是应该相信BOSS?我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不短,他行事作风是有点捉摸不定,但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我们要相信他。”
阿义选择相信,实则还是心里没底,莫天几乎是用尽了全部所能的手段,一心一意要让聂凌卓一无所有,最后谁胜谁负,是个无法预知的未知数。
从阿义旁敲侧击的口气中,得知弘信的危机,年初晨仿佛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年小姐,有心事吧,BOSS让我替你先搞定,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一下,说不定我可以替你处理。”
“我的事,或许,谁也不能帮我……”年初晨喃喃自语。
即使将事情告诉聂凌卓,也未必能解决。
杀人偿命……
好沉重的四个字眼落在年初晨心上。
“不会吧,年小姐,事情有严重到这个地步吗?你告诉我,BOSS有特别交代,一定要替你处理。”阿义似意识到事情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亦是万分严肃。
年初晨深知情况紧急,“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告诉凌卓,若是他问起,无论如何,你不都不告诉他。”
“可是……”阿义为难,两头的人,他都不能得罪,若是答应年初晨,然后再告诉聂凌卓的话,他就是不守承诺的一方,是要被人给鄙视的。
“当我没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年初晨俨然有了其他决定,但此刻就算不告诉聂凌卓,等他回来时,他也会调查。
“年小姐,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不能辜负聂少爷的心意,他真的很爱你,你有什么困难,少爷是很乐于帮助的,情侣之间,不就是要相互照顾,相互支持嘛,更何况你和少爷还不是一般的情侣,你们是快要结婚的人。少爷还让我一定要联络上法国最有名的婚纱设计师安娜女士替你设计最好最美的婚纱,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当时,我从少爷口中听到这一番话,真惊讶了,根本就不像是他会干得事情嘛,可他却说,年小姐喜欢浪漫,喜欢有情调的男人,他正努力要成为那样的人,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失望,这是男人的失败,所以,他要成为让年小姐喜欢爱慕的人。”
阿义诉说着聂凌卓在背后默默为年初晨所做的,身为女人,应该都会感动吧。
“少爷不让我告诉你,一直让我暗中进行,打算等弘信的事情结束之后,要给你一个惊喜,还说年小姐最喜欢惊喜,完全是小丫头小孩子的性格。少爷说这话的时候,别提有多幸福,当时羡慕死我了……啊,年小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说话,求你别哭了……”阿义慌乱,瞥见年初晨眼里的泪水,真是吓破胆儿了,要是把聂凌卓最重视最心疼的人给惹毛了,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聂凌卓拧。
年初晨眼底泪水决堤似的泛滥,不停流淌,听到这些,她怎么可能不感动,和聂凌卓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即使经常斗嘴吵架,可所做的事情,总能令人有说不出的温暖和喜悦。
“你也看到了,和聂凌卓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能替他做,哪怕是最简单的事情,我也没办法为他达成心愿,我们在一起,只有我拖累他,和凌卓我们那么的不合适……”
她自卑。
“男人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做事,不仅仅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年小姐可能还不了解我们男人的心态,只要是让心爱的女人高兴,做什么都值得,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觉得有一点点累,反而会更加揽足劲儿的开心,这就是我们男人的想法,聂少爷也不会例外。”
阿义的话语并不能减少年初晨心底的愧疚和自卑。
以往的她,至少不会认定自己卑微至此,可现在,她真正成为了卑微又可怜的人,任何事情都处理不了,任何事情都需要聂凌卓替她解决,久而久之,总有一天,别说她自己瞧不起自己,连聂凌卓也会看轻她。
年初晨提出要回去,阿义明白她有心事,可她不说,阿义也没办法,只能听从她的安排。
明康的事情,年初晨不管怎样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她又再次去了陆家,陆家的人说陆雪儿已经出国了,暂时不在国内,可年初晨却不相信,若是她和楚亦飞真如警察所说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在未婚夫受伤,命在旦夕时,竟然出国了,这不可能。
“这位女士,你回去吧,等也没用,我们大小姐是真的去国外姑姑家了,心情不好,去散散心。”
陆家的佣人按照陆天齐事先交代好的,说给年初晨听。
“我不信,陆雪儿一定在里面……我要问清楚,为什么又要陷害明康,一次又一次的陷害他,明康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
年初晨执意要进去陆家里面找陆雪儿,她只身一人前来,已经做好了要一个人处理明康事情的准备。
“女士,你不能进去,你再不听劝阻,我们只好报警了,请你回去吧。”
“让她进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年初晨头顶沉沉压下来,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是陆天齐,他正站于二楼的位置,隔着一定的距离,目光如炬的睨向年初晨……
“你们都下去。”陆天齐吩咐。
年初晨仰视他的眼神里,亦是满满的敌意,宛如恨透了眼前这个人,不,不止眼前的陆天齐,连带陆雪儿,年初晨对他们兄妹两个敌意很深,“我要见陆雪儿,我要问清楚她到底为什么又再次污蔑陷害明康……”
“是年明康告诉你他没有伤害楚亦飞?”陆天齐打断,“为什么那么肯定你弟弟是无辜的!我欣赏年明康,也喜欢他,我更希望他是无辜的,事实是,他因为嫉妒,嫉妒楚亦飞和我妹妹快结婚了,竟然做出如此鲁莽的事情,实在太令人失望。”
陆天齐在年初晨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这番虚假的话语。
“说谎!明康根本就不喜欢陆雪儿,怎么可能有嫉妒之心?你在说谎,我要单独和陆雪儿谈谈,你不敢让她出来和我谈谈,一定有鬼!陆天齐,你不要玩花样了!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发憎恨讨厌你!你以为和莫天,莫辰轩一起联手就可以吞并弘信,做梦吧,凌卓不会给你们这样机会的。”
新仇旧恨,年初晨怒斥的言语里无不渗透着火气。
她和明康真的千不该,万不该认识这么两个人,一个陆雪儿耍尽心机陷害明康,一个陆天齐想方设法以想要得到她为借口,做尽坏事。
“你说得不错,聂凌卓是不会给我机会收购弘信,而且,我也没那个想法去收购一个烂摊子,这个机会还是留给别人吧,据说聂凌卓正积极联络能出高价钱的买家,卖掉弘信。真是败家子,弘信是他爷爷和父亲毕生的心血,到了他手里就守不住了,我要是他,直接死了算了,没脸面对列祖列宗。”
“你住口!不要说了!”年初晨听不下去,胸间,肋骨间仿佛有刀刃一般硬生生,无情的戳痛她,痛不欲生。
“初晨,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我这样做,无非是想要让你清楚,我比聂凌卓更有本事,我更加有能力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快快乐乐的生活。而明康的事情,虽然很遗憾,但只要你跟了我,只要你来我身边,我愿意帮助明康。”
“只是,你知道的,就算楚亦飞不死,就算楚亦飞能卖我一个人情,愿意原谅明康,但法律上,这不是和解的问题。即使愿意和解,明康伤人是事实,始终还是要接受法律制裁的,可我能让明康的惩罚减至最小。”
陆天齐继续开出“诱人”的条件,“来我身边,无论是年明康,还是你父亲的手术,我会给你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