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充满诡异的调研迷局
也不知道惶惶这次调研的真实目的，反正他这一次出行的阵仗很大，除了有市委副秘书长，政府副秘书长作为随行人员之外，还特别邀请了市人大副主任，市政协副主席两位市级领导随行。当然，还有招商引资局，商务局，财政局，国土局，建设局，发改委，民政局，统战部，宣传部，撤迁办等市级机关和部门的主要负责人，还特别通知了清风县的四大班子主要负责人也都一同参加，可以说，这样规模的调研会，在柳芽主管市重点项目办时是没有过的。看这架势，惶惶是没打算是撒手了，这让吕薇和笑丛无法看清，今后市里的格局到底要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惶惶端坐在主席台上，认真聆听了市重点项目办班子成员的集体汇报。听汇报期间，只见他做了不少的记录，可见他的重视和认真程度。汇报完毕，惶惶基本肯定了市重点项目办的工作，也表扬了市重点项目办在操作重大项目中取得的成绩。随后他说：“同志们，今天我来到市重点项目办，也深受感染，她们这一帮女同志为我们灯城经济转型开了一个好头啊。现阶段基础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接下来就是推进速度和落实具体的配套政策了，在此，我提出几点设想，与同志们共勉……”
惶惶的的讲话主要内容其实就是三条。其一，时间是效益，效率是生命。一定要在最短时间之内把所有的事情办好，让企业安心，静心，集中精力放在建设和发展上。其二，做好入驻企业的安抚工作，了解企业的精神动态，帮助消除企业顾虑，做企业家的知心朋友，建立政府和企业的联络机制。其三，集中精力出台和完善配套政策，让企业体会到希望和温暖，在让利上面做足文章，增强企业对政府的忠诚度。
会议开得简短有序，一个半小时后会议结束。会后惶惶兴致勃勃地对笑丛说：“今天既然来了，我们就一同到清风县去看一看，走一走，问一问吧？”
笑丛说：“好啊，领导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执行。”
惶惶满脸微笑，和风细雨地说：“不是领导安排，现在你们要主动出击啊，不能让你们自己被动，你们充当的是平衡器具，一头是各大财团，一头是市政府，两边都是你们真实意义上的客户，希望你们要有服务意识，把握客户的真正需求哦。”
笑丛点头说：“领导教诲得是，我们一定加强改进，增强服务意识，让政府放心，让各企业满意。”
惶惶一边上车，一边说：“这就对了嘛，上车吧，一会清风县见……”
一行车队浩浩荡荡的向清风县疾驰而去。因为事前没有这样的规划，所以只能在县城附近的两个项目选址地看一看，两个项目分别是位于清风县清风镇的灯城盐业高科技开发区和灯城彩灯民俗文化园，至于煤矿开发和林场扩张与发展项目是无法调研的，两个项目离县城都有三个小时的车程，事先没有准备，时间显然是不够的。
一行人到了灯城盐业高科技开发区，人们却意外的见到了黄埔慧人先生。他自在和职业经理人们在现场办公，勘察施工现场，检查施工进度。面对浩浩荡荡的调研队伍，他有几分吃惊，也有几分诧异。当笑丛介绍了这一行人此行的目的后，他却低声说：“你们事前没打招呼，我这里没有什么好接待的，很显然对政府这种突然袭击并不接受。”
事实上他也没法接待，工地上都是轰隆隆的机械声，只有大大小小的工棚，不要说坐下来开会听汇报，就是站着介绍情况，也十分费劲，因为现场的机械声实在太大。
尽管黄埔慧人不接待调研，但他眼神里一直在寻找什么。随行的小雅和雅雅当然知晓他在找什么，就在人群围在工地周围自行参观时，黄埔慧人最终还是询问了雅雅：“怎么没有柳芽市长呢？这不是他让我做的项目吗？她不来工地看看，别人来看有什么用啊……”
小雅连忙说：“柳芽市长今天没来，并不代表明天不来。”小雅还灵机一动说：“柳芽市长让我带她向你问好呢……”
黄埔慧人也乐呵呵地说：“也给她带个好。要是下一回她能到我这荒郊野外来，我一定亲自给他烧野菜。”
小雅说：“我带她谢谢了。”
随后小雅悄悄问：“这里没什么困难吗？要是有，你也不用客气，我会在第一时间转告柳芽市长的。”
黄埔慧人十分理解地说：“谢谢柳芽市长挂记，要说困难，肯定会有。但是你也知道，我黄埔慧人是什么样的人，我的企业是什么样的企业。接手这个项目，本身就是对社会尽责，对灯城人民尽责，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会自己内部消化，我们不会动不动就让政府出面来解决这个解决哪个，那样不就成了要挟了？现在我们的搬迁工作基本进入尾声了，你都看到了，大部分的建设项目都已经动工了，遇到的难题我们也正在一步一步的克服……”可想而知，黄埔慧人做这个项目并不是因为盈利目的而来的，他内心确实有回馈社会，报答灯城的想法。至于说他个人对柳芽本人有什么想法，那就无法说清了。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断然不会接受惶惶到这里指手画脚，这一次他就压根没给惶惶面子，甚至连与他交流的机会都没给。
当然，这一切也只有小范围的小雅和笑丛知道。黄埔慧人和小雅的爸爸是好友，最后他与她有个私人约定，灯柳芽方便的时候几个人一起喝茶聊天，小雅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
第二个项目灯城彩灯民俗文化园选址也在清风县清风镇，随行的小雅更加清楚。项目本身就是她爸爸的财团操纵的项目，虽然她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大的环节和运作办法她基本上是了解的。
小雅爸没在现场，但整个工地热闹异常，在场的高管组织接待了惶惶一行。汇报了项目现阶段运作的整体情况，也参观了建设中的几个场地。惶惶询问有没有什么具体困难时，高管回应暂时没有，这里的村民都十分配合，配合他们做工作的乡镇和县里的干部也都认真负责，到目前为止偌大的工地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件。
惶惶问：“正常速度，这个产业园什么时候可以生产？”
高管回应说：“原计划三年完成园区百分之八十的建设，五年全部投入生产，只要政策上不改变，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
惶惶十分开心，冲笑丛和吕薇说：“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啊，看来你的工作做得很扎实，我代表市委市府感谢你们。”
笑丛说：“坦率地说，这也不是我和吕薇她们的功劳，你也知道的，这几个项目的落成主要还是因为有柳芽市长的斡旋。你可能不知道，因为这两个项目，柳芽市长和黄埔慧人先生，还有小雅家族的掌门人有过不少于五次的会面和谈判，才有了几天的局面……”惶惶十分难堪和不悦，他原本以为笑丛是个懂得大局顾大局的女子，不想她在这样的场合说这样不合时宜的话。
惶惶毕竟也是经历过大江大河的老人，即便是内心不悦，也没有流露到脸上，满面笑容的说：“自古一个理嘛，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柳芽市长把基础打好了，我们现在代管也不能缺位啊，要在这个基础上有突破，有新的格局，你们是有信心的吧？”
笑丛和吕薇都说道：“有惶惶市长的指导，我相信一定能够实现这个目标。”惶惶这才开心地笑了。
煤矿开发和林场扩张与发展此刻无法去现场，惶惶要求在清风镇找个地方做现场汇报，让笑丛她们通知两个项目的负责人到清风宾馆汇报。
实际上，也只是笑丛和吕薇她们被蒙在鼓皮里，县委书记在周云的安排下，早就让惶惶企业集团的高管做了精心的准备和谋划，就是要在汇报会上做足文章，迫使市里有关方面就范呢。
雅雅给两个项目的负责人联络了，两个项目的负责人都表示按时到达。笑丛这才给惶惶回话，惶惶乐不可支地说道：“看来今天收获不小啊，一线的情况我们都能掌握和八九不离十了……”
准确地说，吕薇和笑丛对这两个项目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事前这两个集团领导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要说柳芽与他们的很新成员对话，就是她们俩人也没有见过惶惶企业集团的真正负责人。但是惶惶企业集团的各种财务数据和企业的各种技术参数和指标都达到了竞标的标准，最后顺利入围，直至夺标。但是一段时间，坊间有不少版本传言，说惶惶企业集团对灯城有关方面非常失望，对他们在政策配套，减税补利方面缺乏诚意，不如临近几个市的项目优惠。另有传闻，说惶惶企业集团对外放言，要是灯城方面没有具体的诚意的话，对这两个项目的前景表示忧虑，完全不排除可能走下策撤走资金另寻出路等等。
也是因为有这样的传闻，吕薇和笑丛内心一直不安，本来想找机会给柳芽和王江汇报的，可因为这段时间太特殊了，一直没有成行。现在惶惶市长接手代管市重点项目办，突然就展开全面的调研，实在让她们有些措手不及。所以通知虽然到位了，可两位内心确实空落落的，一点底也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