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阴谋家也是有步骤的
笑丛在惊恐之中努力回忆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眼见男人已经穿好了衣裤，她也不得不把衣服穿上，羞涩转换成了愤怒。男人低声说：“真的是别人安排的啊……”
不想此刻，刚才的大床竟然奇迹般的被移开了，房间又恢复了刚才就餐时的摸样儿。房间里突然传来一个人的拍手声，随即传来惶惶的声音：“好啊，放松了就好啊。都是成年人了，这有什么稀奇的呢……你也不用费劲了，刚才的那个男人是花钱雇的，让你放松的玩物罢了……”他的话说得格外轻松，仿佛就是身上掉一滴汗那么轻松。在很短的时间内，笑丛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把男人当把玩的玩物，以前只在笑谈中听说的，不想自己竟然真的经历了。
此刻，她大脑在飞速旋转。整个过程渐渐清晰起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惶惶所为。按照一般人的逻辑，当她喝醉迷失的时候，趁机占有她的应该是惶惶，可问题是惶惶并没有这样做。而且此刻还和她说那样轻松的话，这或多或少让笑丛有些费解。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惶惶只把她当成朋友，并没有恶意侵害她的意思。
只听见惶惶又说：“你也别太介意，男人和女人其实没有什么两样的，饥渴了就应该解解渴，我也有这样的时候啊。”
事已至此，笑丛能说什么呢？只能佯装无所谓地说：“谢谢大哥的美意。”
“嗯，其实我知道你一个人在灯城不容易，特别是身边又没有男人。这段时间你太苦闷了，大哥只是想让你发泄一下，让你过得轻松一点……”按照惶惶的逻辑，男人放松就需要女人，女人放松就需要男人。事实上他确实没错，现实社会中就是如此，可是这对于笑丛来说有些突然，让她触不及防。
随后惶惶说：“你也休息了一会了，我们现在喝茶聊天吧，聊聊你的工作，小妹啊，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你啊……”
笑丛稳定了情绪，这才想起今天来这里的真正目的。现在她面临局面太复杂了，祈望着惶惶能给她指点迷津呢。她品了一口新上的咖啡，仿佛又完全回到了现实中，说道：“惶惶市长，我有很多地方需要您的帮助呢？”
惶惶说：“不是说好了不叫什么市长的吗？”
笑丛说：“一谈到工作，不这样称呼不大习惯。”
惶惶说：“既然这样，随便你好了。坦率地说，我今天约你来，就是为你们重点项目办公室的事啊。过去我不分管你们办公室，所以不太了解你们的情况，但是并不意味着我对你不关心。现在你也知道的，王江书记和柳芽市长这一休假，我不关心就更不行了。刘明市长昨天也和我谈到了你们市重点项目办公室，你可是灯城政坛的焦点人物啊。”
“惶惶市长，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很多事情没让领导放心和满意，我也很惭愧啊。”笑丛说。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昨天我和刘市长交换意见，他也说你们项目办公室很不容易，希望各方人士多关照你们。”惶惶说。
“谢谢领导。”笑丛说。
“我分析过，你们办公室领导力量还是很强的，你本身是个干才，吕薇也是个能干的县长，你们两个搭档是经过市上周密考虑和认真选拔的。因为王淼和欣欣出事，现在市委常委会又通过了萌萌再回到市重点项目办公室，这样你们的力量就更为强大了。从工作层面，你们现阶段已经忙完了项目招标了，下一步工作就是紧抓落实，各个财团的资金到位，以及新项目的领导班子形成。这些工作哪一样都是不能马虎的。煤矿的改革本来就是大事，现在好不容易达成了惶惶企业集团进入的局面，现在就应该抓住机遇，堵住可能发生的问题，尤其要注意惶惶企业集团的状况，千万不要让惶惶企业集团有退出的可能……”还没等惶惶说完，笑丛着急地问：“怎么，领导听到什么风声了吗？”她很清楚，引进惶惶企业集团是经过了若干审批，若干手续的，全市上下都为之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尤其是市重点项目办的同仁更是付出了常超的努力。再说，这些项目最后的确定已经在市委市府得到了正式通过的，王江书记和柳芽市长也都签字画押了的。要是惶惶企业集团现在因为别的原因选择退出，那个笑话就闹大了，不要说市委市府丢不起那个人，就是市重点项目办，那面子也过不去啊。
惶惶接着说：“是啊，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啊。我听外界有传闻，说惶惶企业集团最近在临近的几个大市都有上马的项目，其中不乏比清风县煤矿改造还要大的项目，也有比清风县林区发展项目更长远的生态环保项目。我有两个担心，其一，我们灯城市的配套政策缓慢，反补优惠措施力度有限，无法吸引他们这样的大财团与我们长久合作下去。其二，现阶段市里面有很多谣言，其中有些谣言中伤到惶惶企业集团了，会不会伤害了人家惶惶企业集团的感情。你作为市重点项目办的主要负责人，不可能没设想过这些问题，也不可能没有听到社会上的传闻吧？要是真的造成了人家要离开的局面，我想你这个市长助理也不好交差啊……”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是因为市里面对惶惶企业集团有所迟疑，虽然市里面的程序是通过了，可这并不意味着煌煌企业集团是受灯城最接受的企业集团。另外，市里面有很多外来投资的优惠政策，可是煤矿改革和林区发展这两个项目，原则上市里面决定不再增设优惠政策，原因是这两个项目是能源项目，是谁拿到手谁就能稳赚的项目，且经济效益十分利好。惶惶给笑丛说这番话是另有一番深意的，期待用这种方式让笑丛尽快促成这两个项目，使这两个项目踏实地落入惶惶企业集团的怀中。
可是这些笑丛怎么会明了呢？她当然觉得惶惶的话对她很重要。项目的事，其实与她笑丛的身家性命是紧密相连的。于是问道：“依领导的意见，我们市重点项目办应该如何处置呢？”
惶惶说：“这还用得着我来教你吗？时间就是一切，要想企业之所急啊。时间对于企业来说就是效益的最大保障。我们要是蜗牛一样的速度，人家企业是否有足够的耐心啊。昨天我和刘明市长交换意见的时候也谈到了这一点，最关键的就是时间。一旦各家企业都定板了，他们就没有时间犹豫和退缩了。”
严格意义上说，他的这番话笑丛也是有她自己的看法的。对于灯城盐业改造项目和灯城彩灯文化产业园，确实存在他说得问题，可是对于煤矿和林区这两个项目来说，也就没有那么迫切了。因为这两个项目是所有财团都重点竞标的项目，就是现在惶惶企业集团拿下了这两个项目，很多参与竞争的企业都还在投诉呢？另外，一家财团同时占据两个优势项目，这本身也说明当初市政府在准入门槛的设计上出现了漏洞，现在市政府都还在后悔呢？所以惶惶说得那两个项目原则上是不可能出现退出的情况的。
但是对于灯城盐业高科技开发区和灯城彩灯民俗文化园这两个项目，谁也说不准黄埔慧人集团和小雅家族企业集团会不会反悔。要知道这两个项目所背负的社会责任和历史责任有多大。两者都曾经是灯城市的主要支柱产业，分别在灯城的发展历史进程之中发挥过不可替代的作用，也因此而培育出了成千上万无法计数的盐业产业工人和制灯也产业工人。因此，盐业和灯业是灯城的传统产业，在绵长的历史进程之中，还形成了独特的盐文化和灯文化，市里面甚至都有几百年历史的盐业博物馆和灯业博物馆。总体上来说，这是灯城人民热爱和无法割舍的两个产业，涉及到的面太广，涉及到的人群无法计算，所以其影响也是无法比拟的。要操作这两个项目的财团，一方面需要承担一部分政府只能，也需要承担很大一部分社会责任。所以这样的财团不是那么好找的，要是现在黄埔慧人集团和小雅家族企业集团真有退出的可能，对于灯城来说无疑是相当大的遗憾。这才是笑丛异常关注的。
但是，笑丛也觉得没有必要否定惶惶的观点和理论，于是回应说：“是的，领导，我们会尽快把事情落到实处。”笑丛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索性问道：“惶惶市长，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快得起来吗？”
惶惶知道笑丛所指，沉思了一刻才说：“怎么快不起来呢？刘明市长不是还在吗？他现在就主持市委和市府的工作啊，况且这个决定主要还是市府为主的。”
笑丛微笑着说：“好的，那我们就加快速度吧。尽量不让领导失望。”
惶惶说：“这可不是市政府的事情，你们市重点项目办才是主要的操办者啊……”笑丛当然明白这话的含义和重量。但是，她这一刻还没有料到惶惶另外的深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