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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书记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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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书记召见

王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思一刻后说:“嗯,就凭这一点,你也应该得到属于你的一切。”

柳芽说:“书记,我说的是真话,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王江说:“我当然相信,可是我是书记,是你的班长,有些事情是该我考虑的。”

柳芽明白王江的意思,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在为他的未来奔波,且现在已经看到了一些成功的苗头了。对此,她心里充满了感激。王江确实是她生命历程中的恩人,她丈夫贩卖文物潜逃的那些事,要不是他代表市委坚决表态,坚决向省委推荐,可能今天的柳芽已经不是现在的柳芽了。也正是因为以王江为首的市委力挺她,她不但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反而晋升为新一届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不夸张地说,柳芽的今天确实就是王江造就的,而现在,他还要继续培养她,把她推向更高的位置,这样的恩人她怎能不感激呢。但是,中国有句古话,大恩不言谢。柳芽深知,他对她的恩德,可不是谢谢两个字能够承载的,索性也就什么都不说了。她努努嘴,什么也没说。

王江望了她一眼,继续说:“省里面的学习调研组不但没有给你抹黑,反而超出范围的褒奖了你。刘明确实是个光明磊落的同志,看来大机关的同志境界就是不一样啊。另外,省委组织部部长已经正式来电话征求我的意见了,就是为灯城市长人选的问题。我代表市委举荐的你……”

柳芽没等王江说完,忙不迭地说:“你,怎么举荐我呢?难道刘明不好吗?这样……”

同样没等柳芽说完,王江就说:“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我没有说刘明同志不好,关键是你也不错。你我都明白,市委的举荐未必就是决定,但是我必须举荐你。一方面要让灯城的干部看到希望,另一方面也为你下一步争取主动。这不是简单的争位置的问题,这涉及到省委对灯城干部认可的问题,也涉及到省委领导对灯城工作肯定的问题。今天我给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有个思想准备。”

柳芽一愣,没想到王江竟然有几分激动。是的,柳芽还能说什么呢?

王江又说:“我的意思你明白就是,在灯城现在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哦,还有,明天我要去省委。王省长,不,现在已经是王书记了,他老人家要见见我。他这个时候见我,一方面是了解我的情况和整个市委的情况,另一方面,我想他一定会谈到市长的问题。我就是给你交换一下意见,你有什么话要带给省委的吗?还有,我不在期间,市政府那边的事情你就仔细一点,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柳芽说:“嗯,我会小心的。如果有什么重要事情,我会第一时间报告。祝你一路顺风。”

王江微笑着说:“还没说你带给省委的意见呢?”

柳芽笑笑说:“我能有什么意见啊,你的意见不就代表了吗?”

两个人的谈话到此戛然而止。柳芽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市政大厅,一直朝停泊轿车的车库走去。

一路上,王江琢磨着省委王书记今天见他的事。大老远就看见省委红色的大院,门口荷枪实弹的武警告诉着路人,这里不是一般人随便出没的禁地。王江一年也没有几次能跨进这道门槛的。

轿车在门口停下,省委王书记的秘书已经在哪里恭候着王江了。一见面,王江握紧秘书的手说:“你好,让你久等实在不好意思。”

秘书极有分寸地说:“为领导服务,应该的。领导让你稍等一会,他参加完一个电视电话会就见你。走吧。”秘书一边带路,一边介绍说。

王江跟在秘书身后,小心翼翼地进了红色的大门,迈过两道拱形院门,进入一个安静的小会议厅。秘书给王江泡好茶,又将当天的人民日报和省里面的日报递给他说:“王书记,你看看报纸,领导可能还有一会。”

王江连忙说:“谢谢你,太麻烦你了。”谁都知道,市委书记在市里面可是威风八面说一不二的人物,可是在书记的秘书面前,他就算不得什么官了。虽然别人口头上尊称你为领导,可实际上呢?他这样的市委书记背地里都得叫这些秘书大爷呢?说以在他们面前说话,除了客客气气之外,还真得表露出一些谦卑的摸样来。

秘书走了之后,王江首先翻开了当天的人民日报,其中一行不足两百字的新闻将他深深吸引。那上面写的是赵书记调任某部常务副部长的消息。虽然正部级没有变,可行政职务变成副部长了。虽然他知道赵书记进京任职了,可一直没有传来准确的消息,现在他才知晓了,看来赵书记在这一个回合中尚不是完胜的人,显然在这一次变动中占据上风的是过去的王省长,现在的王书记……他还在遐想中,就听见一阵稳重坚实的脚步声,他连忙站起身来,果然看见王书记那慈祥温和的笑容了。

王江快步迎上去,握住王书记的手。只听见王书记说:“王江同志,我早就想见见你了。你的大名和灯城的大名如雷贯耳啊。很多同志都在我面前提起过呢。我在省政府那边的时候,好像去过灯城十多次的吧?不过,前面的很多次你还不是那里的书记。在我的印象中,你们灯城可是福地啊。也是干部培养的摇篮啊。现在去北京任职的赵书记,过去也在灯城做过市委副书记不是?”

王江回应说:“谢谢领导的关心和挂记。”

王书记松开手说:“坐吧,坐吧,今天我们随便聊一聊,也没有什么明确的主题的。坐吧。”

王江书记十分不自在,要知道和这样的领导在一起本来就很拘谨,无主题的漫谈就更要命了。以前他和赵书记的交往更多,对这位长期担任省长的人本来就不是很熟悉,即便是一起开会也是打照面,听讲话的多,这样面对面的和他谈话确实还不多,所以他很自然的有些紧张。

坐下之后,王书记喝了一口茶,说道:“王江同志,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去灯城的时间不短了吧?”

王江连忙说:“领导的记忆不减当年啊,我去灯城两年多了。”

王书记说:“嗯,两年熟悉一座城市足够了,现在正是大干的最佳时机。我听说你们灯城在经济建设方面有些经验,看来你还是很有办法的嘛?”

王江没想到书记这样直率,只得回应说:“哪里啊,肯定是好心的同志褒奖我们呢,我们灯城的资源有限,比起很多兄弟市州都很有距离呢?”

王书记说:“不要谦虚嘛,正是因为你们资源有限,搞出成绩才不容易呀。这就叫住小地方做出了大文章。要是让你在地大物博的土地上发展农业,即便是你种完了土地,那也不叫什么成绩啊。只给你一百亩土地,你能创造三百亩的产量,那才叫成绩嘛。”领导就是领导,打比方也十分通俗易懂。

王江谦虚地说:“领导说得对,可是我们并没有在一百亩地上创造三百亩的产量啊?”

王书记说:“我这也只是打一个比方,你们地方小,资源有限,但是你们在某些方面搞出了特色,也就是成绩嘛。王江同志,我知道你的能力和水平,本来你是可以驾驭更重要的工作,加更重的担子的,我和省委其他领导都都了解。”

王江插话说:“谢谢领导,我的水平有限,还得加强学习和锻炼,目前的工作都干不好呢。”

王书记说:“你也不要谦虚。不过,你也是了解的,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现在灯城的事情呀,省委还指望着你呢。一个阶段之内,你还得替省委把灯城的事情管好。”

王江说:“领导啊,我就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呢,还望领导们多多指示啊。”

王书记接着王江的话锋说:“你王江的苦衷省委是理解的,你王江的困难省委也是了解的。这不,省委正在研究给你减负吗?怎么样,对这个问题你有什么好建议没有啊?”

王江没想到书记对这个问题也来得这样直接,他不由得暗暗叫苦,他原来的省长式的直率思维还保留着呢,完全不像书记那样来得含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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