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飘逸的身法!本门主见微知着,总算是相信你确实有那个实力在飞鹰堡里,当着秃鹰的面,击杀他的兄弟了。"金剑门主上官剑南忍不住赞叹道。
金剑门大堂里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敢说这是毕生所见最为独特迅捷的身法。
"看不出段公子还有这一手。"洪浩然一边品着茶,一边笑道。
刚开始上官剑南还愤怒于段誉的狂妄,以及对他的数落,但现在他惊叹于这少年英杰的实力,心中的怒气也就顿时消了许多。
上官剑南能够成为一个不小的宗派的门主,还是有些气量的。
他的缺点在于,太好面子了。
"好说,好说。上官门主,既然你不愿意加入咱们剿灭秃鹰的行动。那么我们就此别过。"段誉刚才鉴貌辨色,心中了然,对于上官剑南这样的久居上位之人,心中的城府很深,不会因为这么几句言语的数落和激将法,就改变自己的初衷。
因此,段誉也不想多费劲,还是回去好好从长计议一番,拟出对付秃鹰的具体对策。
上官剑南虚伪的笑道:"那么就不送了。"
洪浩然和欧鹏大叔都有些愤懑的从大堂里走出来,这时但闻得有妇人的哭泣之声,诸人皆抬头望去,见得旁边的一间阁楼上,美丽娇俏的年轻妇人正临窗落泪,以绣花纱巾拭着眼泪,让人看了油然而生一种怜惜之情。
"这女子是..."欧鹏大叔心直口快,皱眉问道。
"哎,让各位朋友见笑了,这是小女红莲,她的夫君今天一大早就失去了踪影,桌子上有一枚飞镖,扎了一张字条。你们也看看吧,本门主今天为这事儿也烦心得很,因此也就没有多大的热情去参与你们的灭鹰计划。"上官剑南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字条,递了过来。
段誉心中一凛:"此事看来有转机!只要帮了上官老儿这个忙,他多半就要答应咱们的事。"
于是,段誉立即伸手接过这张字条,但见这字条是用的上好的纸笺,写着:"负心人王轩,既有妻子,却在外勾搭女子,今特将之抓去曼陀山庄,进行惩处。对此负心人,请勿念。留字人:曼陀王夫人。"
"哈哈,这也太大胆了,抓了人还留下字条,写下自己的名号和地址,岂不是等着别人去找麻烦么?"段誉悠然笑道。
洪浩然和欧鹏相视而笑,觉得上官剑南家里出了这档子事,看起出丑,还真是让人心情畅快。
这就说明,他们之间虽有交情,却不是过命的交情。
"可是为难之处在于,曼陀山庄在何处?这王夫人又是何人?江南之地,姓王的甚多,真是荒唐啊!"上官剑南跌足叹息道。
其他人听得都点头称是,因为他们也没有听过什么曼陀山庄和王夫人。
但是段誉却是再熟悉不过了,那不就是在姑苏燕子坞的种满各种山茶花的曼陀山庄么?王夫人,不就是王语嫣的母亲么?
"其实,我可以试着去帮你将女婿救回来,事成之后,还希望上官门主能够与我们共进退,去对付秃鹰,你看如何?"段誉将字条还给他,微笑道。
上官剑南深深的看了段誉一眼,心道:"要是我那倒霉的女婿能有这位段公子一半的风度和武功,就是谢天谢地了,也罢,若是不能将女婿救回来,女儿红莲肯定会伤心欲绝。不就是秃鹰嘛,那么就跟他叫板了!"
旋即,上官剑南就答应了此事,他问及是否要多带一些人手前去曼陀山庄。
段誉道:"人多了反而会打草惊蛇,就由我一个人去吧,来去也方便灵活些。"
段誉知道王夫人由于怨念段正淳,因此这些年来除了在山庄周围种满茶花,而且还到处的抓捕那些负心汉,将他们严加惩罚,甚至击杀,才能稍微化解心里的怨恨。
由爱生恨就是这般!
或许当王夫人李青萝真的再次见到段正淳的时候,反而会没有一丝恨意,有的只是不能自持的柔情缱绻的爱怜之意。
"我得尽快赶去,不然保不准王夫人就将负心汉,金剑门主上官剑南的女婿给咔嚓之后,当做花肥了。"段誉心道。
他辞别金剑门诸人,办正事要紧,在旁边跨上一匹快马赶到湖边,然后就划着欧鹏大叔的乌篷船往曼陀山庄赶去。
欧鹏看着段誉纵马远去的背影,感叹道:"这个年轻人不仅武功高,潜力好,而且做事雷厉风行,我们年轻的时候,赶他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我们有那么差么?"洪浩然瞪着欧鹏道。
...
段誉划着乌篷船,在澄碧的湖水里快速的破浪而行。
他试想过:"若是有一天,我能够踏水而行,赶几里的路,那么才算是真正的凌波微步吧!"
不过如今他还没有达到先天境界,等帮助金剑门主上官剑南将其女婿救回,势必要向他好好的请教一番,关于先天境界的知识,这些都是不外传的,江湖里都是秘而不宣。
就算是当初百晓生编撰的天罡地煞排名榜里,也没有具体的阐述先天境界是如何的,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罢了。
"我的内力积累已经如此浑厚了,只要知道了方法,要达到先天虚丹境界,想必也是水到渠成之事。"段誉心道。
不久之后,一阵香风扑面,抬头望去,是漫山遍野的山茶花,有红的也有白的,甚为雅致,在湖泊微风的吹拂下,泛白叠叠波浪。
为谁开,茶花满路?
曼陀山庄已经到了。
段誉将乌篷船靠岸,飘然一跃就下得船来,把缆绳系在一棵柳树上。
"希望还能赶得及。"段誉施展凌波微步快速的在遍布山茶花的小岛之上赶路,须臾就来到了岛屿中间的曼陀山庄里。
这里的人很少,就只有几个丫鬟和王语嫣母女,显得很冷清。
段誉刚要进门,就听得里边有责骂之声,在门边一看,正是王夫人坐在一张柳树藤椅之上,拿鞭子抽着跪在地上的一个白面青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