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此时杀性大起,嘴里嗷嗷嗷的叫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在ak上装上了刺刀,远攻近守,真的很佩服这厮,看似大大咧咧的,关键时候一点也不莽撞,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背后被偷袭了。
此时,五六道身影闪着绿莹莹的光向我扑了过来,情急之下,我把古弈紧紧的搂在怀里,同时反手紧握着m4军刺全力挥出,刀锋所过处鲜血飞溅,我不知道这一刀下去能伤几只狼,然而我的动作没有停下,继续对着黑影挥舞着。虽然战场一度因为狼的数量险些失控,但我还能沉重应对,作为一名失效了的军人,一旦对敌人举起手中的刀,那就要快,准,狠,这是刚入伍时教官的原话。
我的左臂卡在古弈的腰上,这样我们就能形成一个整体,可退可进。
我的神经紧绷,只要有黑影的地方,就有一把锋利冰冷的利刃,触之既伤,伤之即残,当然这的感谢我手中这把1945年的m4军刺,它的全功能发挥让我如虎添翼。
这些狼为了向狼王表忠诚,源源不断的向我扑来,我能做的就是机械式的挥舞着手中的军刺,不知疲倦,任由狼血飞溅,哀叫声四起。
然而狼这种东西对猎物狠,对自己也狠,也是不知道疲倦的向我发动攻击,一轮又一轮,前赴后继,这种车轮战法很透支体力,再说我也不是钢铁所铸,明显感觉到体力在急剧下降,我一边挥舞着军刺,一边还要留意眼前的古弈,因为她的命不能陨落在我的手上。
这样的战斗差不多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狼群才停止了攻击,没死的全部撤退而去,放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连气息都顷刻间全部消失,要不是有古弈在,光靠我和大嘴很难嘭感觉到狼的存在了。
地上已经是血流成河,腥气扑鼻,横七竖八的堆着五六十具狼尸,个个面目狰狞,肢体残缺不全。
狼群的第一轮攻击结束,我开始查看现场,大嘴依然目不转睛的向四周扫去,古弈除了腿上有几道划痕外,算作是安然无恙,当然她那不合时宜的黑裙子已经变成条条絮絮,尤其是后背我不忍目睹,只好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在了身上,同时我的钢盔也给了古弈,她更需要这个。
我就不同了,全是多处火辣辣的疼,激战之下,岂能完肤,这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能同时击退几十只狼的进攻,还活生生的站着实属不易。
我向大嘴说道:“大嘴,你那边应该没有问题?”
大嘴摇了摇头,说道:“我这边你就放心,子弹没了还有刺刀,你照顾好人家古弈姑娘就行了”
我看了看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古弈,脸上没有凝固的血迹还在往下淌,我对古弈说道:“怕吗?跟着我们现在后悔了?”
古弈那双大眼睛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这样近距离面对死亡,很刺激,可惜我帮不上你的忙,还的让你分心照顾我,有点过意不去”
没有后悔那就好啊,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对古弈说道:“古弈,你能感觉到狼群的动静和位置吗?”
古弈闭上了眼睛,我知道现在的她感觉器官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半盏茶的功夫,古弈突然睁开眼睛,显得有点惊慌失措,对我说道:“崔大哥,我们已经被狼群包围了,看来狼群准备发起最后的进攻了”
古弈如是说,我倒没有显得意外,狼群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可能善罢甘休,只是不知道它们下一轮的进攻会采取哪种方式,不管是那种方式把,无疑会变的更加凶狠,这些家伙一向狡诈,毒辣,多变,我们只能被动的在原地等待。
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周围依然还是静悄悄的,我看了一下那堆几乎熄灭的火,难道它们等着火完全熄灭?下一刻我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实在想不到了,我只好把古弈拉着了身边,同时让大嘴提高警惕,这样的寂静看起来更加的危险。
这时,古弈在我耳边低语道:“崔大哥,我感觉狼群现在就蹲伏在我们周围,可能在等待攻击的时机”
古弈的这句话让我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看来今天狼群非的玩死我们不可。它们究竟在等什么,火堆基本熄灭了,我们手里的子弹也消耗了近半,难道它们实在等月亮?我抬头看向空中,心道不妙,连忙让大嘴把工兵铲扔了过来,很显然,就算m4再锋利,毕竟只有16.5公分长,难保狼群近身,伤及古弈。
随着那轮残月完全没入了云中,忽然一阵怪吼声打破了死一般的静寂,同时,上百双绿莹莹的眼睛出现在我们周围五十米处。
嗷~~~~呜~~~~
瞬间,四面八方嗷呜之声连成一片,周围犹如风过一样,尘土飞扬,让人发怵。
枣红色的大马已经失控了,挣脱牵系的缰绳扬蹄飞奔了出去,然而仅仅窜出去几十米,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长鸣之声听得人心惊胆颤。
这时,大嘴那边最先发起了反击,突突突之声不断,火花火线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向三面扫了过去。
我这边干脆就放弃了手枪,目标太近太多了,也不需要我移动脚步,身体周围全是上蹿下跳的黑影和狼嘴里发出的腥味,绿莹莹的眼睛像鬼火一般,越来越多。
我把古弈楼的更紧了,另一只手上有多大的力气,使多大的劲,工兵铲一刻也不能停下来,横劈,斜砍,耳边全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和凄惨的嚎叫声,我尽量原地转动着身体,防止古弈成为固定的攻击目标,还有我的后背现在也是黏糊糊的,不知道已经被撕开了几十道血口。
现在根本顾不上那些抓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的把工兵铲挥舞的密不透风,好在古弈虽然身体颤抖的很厉害,但是却没有叫出声来,这样我还能集中精力,全力应对狼群。
大嘴那边好像子弹打光了,噗嗤音不断,显然是在拼刺刀。
我现在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然而狼群的数量好像还是只增不减,一层裹着一层,倒下的马上补上来。
我的脚下已经全部是血水,脚步每挪动一下,感觉在淌水一样,身上也是黏糊糊的东西在流动,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反正衣服裹的很紧。古弈环抱着我的腰,脸贴着我的胸口,两人身体接触地方也是黏糊糊一片,还有轻微的波动在我身体上*着,只是现在根本想不了那么多,能活着出去就万岁了。
此时,一张血盆大口对着古弈的后颈咬了过来,我转动身体的同时工兵铲对着那嘴獠牙劈了过去,借着手电光亮,那个血盆大口随着工兵铲的划过,从中间裂开了,血红色的脑浆全部飞溅在古弈的身上和我的脸上。
又一只身影冲着我的脸扑将过来,已经避无可避,直接将工兵铲对着狼嘴刺了过去,伴着骨头和筋腱的断裂声,锋利的铲刃顺着狼嘴一直向下延伸直到喉咙的位置。
然后又是两只狼,恶狗扑食般冲了过来,现在已经来不及抽出工兵铲,我只好甩动那匹狼尸,挡在了我和古弈的身前,虽然避开了被那两只狼的致命攻击,但是冲击力也很可怕,我直接向后倒去。
这个时候古弈终于动了,她快速的闪在我身后,从后面紧紧把我抱住,我才没有倒下,然而古弈此时却牙关紧咬,闷哼了一声。我用力把古弈重新拉在身前,这时候我的大腿上感觉凉飕飕的一下,随即另一只脚快速的踢了出去,厚实的蒙古族皮靴直接踢在了偷袭而来的狼身上,那只狼吱哇乱叫着飞了出去。
我的脑袋里已经没有时间的概念,随着体力的无限制挥霍,加上腿上的伤,我能感觉到自己有点站立不稳,双腿不自在的打颤。
又是一只狼扑向了古弈,眼看那闪着寒光的牙齿,离古弈的后腰不足半尺的距离,此时工兵铲已经来不及救援了,我只好利用搂抱古弈的另一只手,握紧成拳头对着狼头砸了过去,就在那排牙齿接触到她腰身瞬间,我的拳头也到了,硬生生的砸在了狼眼睛上,随即那只狼翻滚而出,我的拳头也传来骨断筋裂般的疼,好在面前的细皮嫩肉没有被伤到。但古弈背后的黑裙子却被撕下来一大块,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几个血窟窿清晰可见。
巧的是,我快支撑不住了,狼群的节奏也慢了很多。
月亮又重新爬了出来,昏暗的光影下,那些绿莹莹的眼睛还在我们身边游弋着,我暗道如果狼群再猛攻几分钟,这里所有的人都的死,没有谁会逃出生天。
显然那些狼也气馁了,动作慢了很多,甚至有的狼还在拖移同伴的尸体,乘着这个空档我向大嘴瞄了一眼,大嘴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站在那呼呼的喘着。
大嘴也看向我了,相互会意的点了点头,这时候,大嘴拔出手枪,对着面前那几只鬼鬼祟祟的黑影就是几枪。
嘭,嘭,嘭,七匹狼应声倒下。
显然狼群久攻不下,耐心被一点点磨的干干净净,二十多条黑影,夹着尾巴,摇摇晃晃的向远处跑去。
终于结束了,我看着古弈那白皙的脸,虽然因为伤痛有点抽搐,但也很放松很多。
我对大嘴说道:“你先站会岗,我帮古弈处理一下伤口”
大嘴对着我嗯了一声,一边扫视四周,一边换着弹匣。
我低头看向古弈的后腰处,四个很深的血窟窿,血已经凝结,还好这次我们出来的时候,古弈带了不少好药,全是古灵族特有的药方研制的,治刀伤的,防蚊虫的,驱蛇毒的等等,能想到的都带了一些。
我先用二锅头帮她把伤口清洗了一下,然后按照古弈的描述找出一个黑瓷小瓶瓶,刚要拧开瓶盖子,就听大嘴对着我声嘶力竭的喊道:
“老崔,小心!”
同时,一声女人特有的高分贝尖叫声在我身前传来。
猛然间,我的脑海里变的一片空白,但我还是本能的扭头看去,一张猩红的大嘴已经对着我的脖子咬了下来,那个狼头很大,狼毛犹如钢针一样根根直立。
狼王,近在咫尺,偷袭,大嘴还不能开枪,我被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