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头,本就是个伸手干练力道刚猛的练家子,手里忽然又多出了一把刀,瞬间让我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凭感觉那把刀刀身很长,而且形状奇特,远不是我所接触过的直线型或者流线型,刀身上竟然有很锋利的倒钩。
本来我是要凭借着防割手套一下握死刀刃的,然后再把他生擒住,但就在刚才接触的一瞬间,胳膊一侧扎扎实实的顶在了锋利的钩挂了,凉飕飕的一疼,感觉血就喷了出来,迫不得已我只好快速把手掌翻开。
同时,我往后连退了三步,感觉有东西贴着地面向我这边爬了过来,木制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哧哧声。
“崔大哥,我跑不动了,崴脚了,你到底能不能行啊,再不完事我就撞墙自杀了……啊……都死开些……”
“再坚持……”话到嘴边我马上收了回来,不然我这里就成了众矢之的了,那样还纠缠个毛线。
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各种声音都有,交叉在一处,一个分神就很难再分辨出掌灯人的气息,毕竟人家也是过来人,更懂得怎么样掩饰自己的不足。
看来有些轻敌了,掌灯人要比我想象的难对付,凭着手中一把造型怪异的武器就让我近不了身,还好刚才那一下,他也没想到我下手会先他一步,不然,我这条胳膊当场就废掉了。
说白了刚才两人都在互相试探对方,至于掌灯人现在怎么想我管不着,但我必须的尽快把他拿下,一来外围的形势对我不来,二来,我担心阡陌被那些抬棺尸逮住,最主要我担心掌灯人感觉到我的辣手后趁着黑色掩护溜之大吉。
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心急。
近不了身……还的手下留活口,太他妈有挑战性了,自打离开连队就没像今天怎么热血过,疼痛算什么,是对我最好的奖励,伤痕是我的勋章。
貌似外面起风了,吹打着船体不住气的打缠,整个船体忽高忽低的,来回的扭动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动,更有我不愿意去想的声音,有东西在撞击船底板,力都很大,没撞一下,船体就跟着上涨一次,哪里的木板发出细细的开裂声……
“阡陌,听到声音就往我这边跑,该结束的时候了。”忽然间,我热血沸腾了起来,心里给自己下了死命令,一如我们在部队的时候,半夜接到的那些一指宽的细纸条,往往只有几个字,但纸条的背面有几个字是必须有的,死,也的斩首,爬着,也要凯旋。
今天,这块骨头我必须把他啃下,我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一根绳子,有分量够结实,就是没有挺度,我把绳子一头打了几个死扣,出现拳头大一个疙瘩,另一端在胳膊上饶了几圈。
一寸长,一寸强,那么一寸柔呢?我还是第一次靠一根绳子来战斗,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在我盘算的中间,感觉到掌灯人的气息变换了各方位,似乎离我远了那么一点,我猜掌灯人凭借着对环境的适应熟悉程度,和外面杂乱的干扰声来迷惑我,然后用刀进行偷袭,或者干脆想溜走,最初,老家伙肯定没把我放在眼里,现在才发现我也是个难缠的主了,貌似他现在想做什么都有些晚了……
“老子戳瞎你眼睛,踹你裤裆……撕烂你的老嘴……”
说这些无聊话的时候,我把手中的绳子已经笔直的抖了出去,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奔掌灯人气息最重的方位,往后三寸的地方。
啪的一声脆响,感觉绳子击中了东西,还没有被弹射开来,我知道肯定是将掌灯人身上的某一部分缠住了,同时,恶臭扑面的空气中呼啸着一声,带着凉飕飕的冷气向我脖子处切了过来。
“咦,肾还不需啊。”在感觉到那时刀舞出的动静后,我马上一个大翻身,将身体打横过来,两条腿直直的踢向掌灯人的下盘,心道,除非你从小学的是童子功,马步够稳,不然老子今天就废你的狗腿。
刺啦……我还是感觉刀刃贴着我的脑瓜飞了过去,脸上火烧火燎的疼了一下,感觉应该是被倒钩拉开一道血线,而且的脚竟然再次落在了空处,只是扫到一个衣服的摆角。
好险啊,我再反应晚十分之秒的话,喉咙就被那倒钩戳穿了。
噔噔噔……掌灯人小跑了三步,我感觉手里的绳子崩的笔直,嘎嘣嘎嘣的响,知道掌灯人这是来不及解开绳子头,靠笨办法挣脱,所以,情急之下,我把手中的绳子往后一扯,感觉掌灯人被我扯着往前倾的瞬间,抬腿横扫了过去。
再没有任何的意外,咔嚓一声,接着是一个笨重的东西猛的砸向地面,机会难得,我已经乘机滚了过去,先是手掌扣住一个干瘦的胳膊肘,再利用反关节往一拉一扭,直接将掌灯人,那个干瘦的老头牢牢的反锁在地板之上。
其实,这个过程也就是两个呼吸的时间,一个干瘦的身体已经被我一连串的动作压在膝盖下方了,可能是我刚才有点心急,力道把握的不是很准,听到那声咔擦声后,已经猜到掌灯人的腿被我扫断了。
此时,老家伙整个脑袋抵在木板上,还想要挣扎着起身,但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力气和狠劲,在我眼里他已经等同于一条死狗,如果不是想着有话要问,只需一个手指就能把他废了。
接下来,我试着空出一手将他的那把怪异的刀夺下来放在身侧,算是解除了他身上的危险之物,等下去慢慢研究,然后才想到了那盏灯。
但摸索了好一阵,发现四下空空,知道那盏灯肯定是被老家伙藏在了什么地方。
看来那盏灯和我想的一样,作用不仅仅是照明的,这样一下,我更想把它弄到手玩玩了。
“老头,你能听懂人话吗?识趣的就把东西交出来,兄弟一向仁慈,不欺负老少,灯呢?”我不确定掌灯人能不能听懂我这口天津口音,只好试探着问了一句,掌灯人像似没听到我说话,照样自顾自的挣扎。
本来,我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实在好奇那盏灯的来历,但就在这时,黑暗中,一个跌跌撞撞的声音急乎乎的传来过来。
“崔大哥快跑,这里面全是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