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的嚎啕声已经远去,直到消失,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现在想起来都像是做梦一般的虚幻,很不真实,原地只留下我和古弈,看着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和恐惧。
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大嘴,要力气有力气,身手更是没得挑。
“一定要找到大嘴,哪怕已经是一具尸身,我也不能把他孤零零的留在这里。”
“我相信嘴哥会没事的,哥,你就放心的去找,我能照顾好自己的,我在这等着你们两人凯旋归来。”古弈看出了我的急迫,也不多言,我知道她话中多半的意思是在安抚,但这让我看到了不少希望,凭借大嘴的身手,我也相信他能很快脱困。
我快速的从背包内翻出一把崭新的备用德式军用手电,试了试,这把手电幸运的没有坏掉,光线也很足,这才抱起古弈,找了处没有被血河覆盖的地方,把古弈放了下来。
为了最大程度的轻身,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扔在了古弈脚下,随身只带了一把短刀和那把德式手电,临行前,我把留给古弈的手枪和ak全部打开了保险,而发丘印也被我郑重其事的交到了古弈手里,再加上她自己的随身佩刀,才略微放心的转过身,快速的向大嘴消失的方位冲去。
离大嘴被拖走差不多已经过去两分钟了,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大嘴,把手电举过头顶,手电光柱像一把白森森的利刃,直接划开周围的黑暗,露出古朴幽静的青砖地面。
按照我心里的盘算,大嘴最有可能被拖去的地方就是斩龙台附近,毕竟那里地形比较复杂怪异,而大嘴被拖走的方向,正好也是斩龙台所处的方位,所以,我没有多想,直接举着手电向斩龙台奔去。
“于光荣,不要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等以后发达那天,吃一顿像样的狗肉的,你他妈的给老子挺住……”
好在山洞并不是很开阔,三晃两晃后,我便清楚的看到了斩龙台深黑高耸的影子,狰狞的外表,霸气的龙角,玲珑有神的眼睛,在这一瞬间,比在以前远远的观望不知道威严了多少倍,我只能暗叹这巧夺天工的手艺,太劳民伤财了。
但现在我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情,匆匆忙忙的将手电光散开,把能涉及到的地方照了个遍,甚至在斩龙台右侧的位置,还有一座一人多高的纯木结构厅舍,像是为人提供短息的场所,虽然看起来有点寒酸,但作为藏身不失为一个好地方,尽管已经坍塌的不成样子,但那一刻,我还是激动的手有点抖。
我迫不及待的靠近再靠近,直到靠近一扇半倒下的木门后,一脚踹了下去,随着腐朽不堪的木头渣子乱飞,我急忙调转手电,发现手电光竟直直的从那堆破木中穿了过去,没有半点大嘴的影子,更别说大嘴的声音了,眼前的一切看着让人凄凉。
仿佛大嘴在那一瞬之后人间蒸发了般,连同那就个白衣女人,全部渺无音信。
失望归失望,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所以没敢原地逗留,接下来,我又沿着斩龙台转过了小半圈,直至看到大嘴之前说的哪个地方,一个巨大的长方形大池子,靠近池子边缘处摆着一口形状奇特的石制容器,大小样子和大嘴形容的几乎没有出入,只是我看了一眼之后,便认定这不是什么石制容器,而是一口特大号石棺,可能是没有摆放在高贵的王陵中,所以这石棺看起来普通的很,没有任何的花纹装饰,表面也没有进行过多次打磨,露着那种原始的石料底子,凸凹不平,只是暂时我没有发现棺盖的痕迹,索性我先不找了,即便找到,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也打不开,这么沉重的石棺,那棺盖至少也的按千斤来估算。
很可能这口石棺另有隐藏的开口,可惜我更没时间去找。
想到大嘴有可能被囚禁在这里,我握着短刀就跳了下去,先是用手触摸了一下石棺,可能是年久的原因,已经没有石头的半点粗糙感,反而滑溜溜的。
这时,我的手电已经不自觉的靠近了那个黑黝黝的通道口了,通道口离地面也就一尺多高,溜圆溜圆的,有成年人小腿粗细,乍一看好像是排水用的,但我手指刚一接触那个洞口的边缘,冷不丁的缩了一下胳膊,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后背有些凉飕飕的。
如果不是错觉,那通道口绝对是湿的,我试着搓动手指,发现有点粘稠的东西,借着手电一看,发现那是血,而且还很新鲜,很腥。
如果换做平时,我绝对会先远离,再观察,即便要接近,大嘴必须的站在我身体一侧警戒,时境不同了,现在我没有害怕和退缩的权利,只有激动伴着七分的忌惮。
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长一点的东西,最长的可能就是我的胳膊,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把刀紧紧的抓在手心,然后小心翼翼的朝通道内伸出。
索性这里就我一人,没有人能看到我的脸色变化,和谨慎过头的小心。
为了消除心理的不适,几乎我是憋着一口气把手伸入通道口的,先是感觉里面很潮湿,接着感觉有密密麻麻的蛛网,被我用刀扒开的时候,竟然有几个细小的东西跳到了我手背上,这让我马上呼吸都停了下来,我赶忙甩了甩手,终于感觉手背上的东西没了反应,长出了几口气,我换了个握刀的姿势,把刀刃朝向上方,严防一些我心里都说不清的东西。
此时,我的小半条胳膊已经没入,我尽量不去想身后的感觉,原地停了两个呼吸,胳膊再次动了起来。
“大嘴,我是你崔哥,能听到吗?”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口型尽力朝向那个通道,生怕一口气传到外面。
我的大半条胳膊进去了,脸也更贴近那个通道口了,除了感觉里面更潮湿,味道更丑外,还没有任何多余的收获,倒是蜘蛛网破开了好几十个,里面的温度越来越凉,我开始有意识的晃动胳膊,争取把里面探到的范围更大一些。
突然间,我感觉刀尖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要不是我手里握得紧,很可能刀就脱手了,只是一瞬之事,我的后背毫不夸张的被汗水映的湿漉漉的。
“是你吗?大嘴……”我也顾不上那么多讲究了,猛的抽回胳膊后,斜着眼对准通道口喊了一嗓子,声音很高,我相信只要大嘴在且活着,肯定会回应我的。
所以,我蹲一边,短刀握的嘎吱的响,手电光形成一个略大于通道口的圆斑,在等里面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