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它们在忌惮什么不成?”肖晖脸上透射着一抹淡淡的羞红,低着头不解的问道。
本来我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但眼前的一幕让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再加以肖晖的提醒,我突然想起来了紫檀木盒子,像被惊醒了一般,说道:“一定和薛教授留下的那张牛皮纸有关,这些家伙没有人性,能主动退缩肯定是提前嗅到了更危险的气息,不然,你以为它们会发善心了?看着我们可怜?”
“更危险的气息?难道还有比它们更可怕的东西要出现吗?”
面对肖晖一连串的追问,我只能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但不管怎么说,这条命暂时是保住了,如果那些家伙也能同样的将古弈丢下逃走,只要能留的她一条命在,不管她伤成什么样,我都会不离不弃。
至于大嘴,我还是抱有很大的信心,我相信他的能力,即便面对虎豹,只要手里有家伙捡条命应该不是问题,何况看那样子,那帮家伙有点自顾不暇,如果真如我所想,兴许两人全部活着也说不定。
虽然这些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象,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的牢牢抓住。
我使劲的握了握酸软的拳头,说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咱们也跟过去看看,兴许还能找到大嘴和古弈他们,很多事情我希望还是眼见为真的好。”
我把肖晖慢慢的搀扶起来,仔细的查勘了一下她腿上的伤口,虽然伤口多显得狰狞的伤口,但基本全是擦伤,并无大碍后也就放心了很多。
那些怪兽虽然看起来凶残,攻击人的手段也是闻所未闻,竟然能再几米之外吐出绿色粘液,而且那些黏糊糊的液体中还带有不低的电量,能再接触人的瞬间放电,让人失去抵抗能力,还有就是绿色粘液中还带着低浓度的腐蚀,我想象不到地球上那个角度还有它们的影子,不过有一点绝对是可信的,那就是怪兽在发怒之前是不会吐出粘液的,至于为什么那就不是我所关心的问题了。
接下来,我找来几块相对干净的衣服扯成条,简单的帮肖晖包扎了一番,随后才拨开灰尘将铜镜捡了起来。
千辛万苦的竟然就是为了这枚不起眼的铜镜,镜面无光,连自己的脸型的都照不清楚,将铜镜翻过来再看,确实有一副地形图,是用坚硬的东西刻上去的,摸起来很有手感,而且也很细腻,达到一座山,小到一条河流,全部刻画的清清楚楚。
算下来我们已经到手四枚铜镜,再有七枚便可以一窥其中的奥妙,彻底的解除古弈身上的七星砂,我也不用再每天做恶梦了,每每梦到古弈突然倒地不起,七窍流血不止,免不了会被惊醒起来。
其实,我一直认为古族人身上的七星砂并不是一种血液病,如果真是血液病,凭借现在的医学手段完全有康复的希望,很可能是一种罕见的诅咒,整整的诅咒了几十代人,真他妈够阴损的。
把铜镜小心的装好后,我笑着对肖晖说道:“怎么样大小姐?活动一下胫骨,看能不能自己走?我的任务到这里已经算是圆满完成,虽然损失有点惨重,但终究没有让你白跑一趟,你是打算留着这里?还是和我一起寻找大嘴和古弈呢?”
“你……你好无耻,都什么时候了,还拿我穷开心,又不用你背着抱着的,一个黄花大姑娘一路上服侍着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真后悔刚才和你说那番话了。”肖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气呼呼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像是要将所以的恶气释放出来一般。
“你说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要不要再重复一遍,我好加深一下记忆?”我伸手掐着肖晖的鼻子笑道。
“做梦!”肖晖一甩头,独自一人向前走了过去。
此时,后殿内的尸气依然在飘荡,只是没有再继续扩散的样子,而且浓度也降低了很多,很可能和那些怪兽有关,之前我就发现,那些怪兽呼出的气体比起这里的尸气,有过而无不及,也就是说它们才是尸气的始作俑者。
等我追上肖晖的时候,她已经独自一人走出了几十米远,两人相互自嘲的笑了一番后,打算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无缘无故的地面传来一阵晃动。
“地震?”肖晖忽然惊叫了一声。
“不像,应该是地动,再或者说是火山喷发,咱们处于高海拔地区,即便地震也感觉不到。”我说道。
我把肖晖的手死死的抓了起来,谨慎的盯着周围的环境,做好了随时狂奔的准备,但地动仅仅是坚持了几秒的时间,便突然停了下来,只是还没等我们迈出第三步,地面再次动了起来,好像幅度比上一次要强烈了很多,地面摇晃的同时,还伴随着石头挤压发出的咔嚓声,后殿的穹顶之上,开始有细小的碎石落下,掉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石头,太阳,紫檀木黑子,我忽然像似悟道了真谛一般,对肖晖急忙说道:“看来薛教授在纸上刻画的东西要应验了,地宫可能真要崩塌,快跑!”
“老师他……”我知道肖晖要说什么,但这里已经不是能长谈的场所了,下一秒,我拉着肖晖开始狂奔起来,想象着这里马上*将变为一堆废墟,那么最安全的地方,应该就是怪物们逃走的方向。
“崔大哥,你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去呀?”肖晖边跑边喘着粗气说道。
“老巢,放心,肯定卖不了你。”
地面摇晃的越来越厉害,地上地下接二连三的传来让人心悸的声音,仿佛天将下来一般,我能清晰的听到身后地面裂开的巨响,此时,我们头顶上掉下来的石头已经不再是卵石了,每一次砸落都伴随着一股极强的能量波动,随后涟漪般急速向四周扩散,我和肖晖被巅的几次东倒西歪摔在地上,然后爬起来接着向前跑。
“不要向下看,跳!”我猛的喊了一声。
前方是条一米多宽的裂缝,里面冒着白色的气体,肖晖掐着我的手腕啊的一声,随着我跳了起来,在我牵引下堪堪的越过了那条裂缝。
“崔大哥,你都快吓死我了。”肖晖娇呼一声。
只是还没等她再次站稳脚跟,又被我拉着向左侧冲去去,就在我们刚刚离开原地的一瞬间,哪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坑。
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多,甚至有的裂缝中还能听到气体喷发的声音,呼呼呼,像愤怒的大海即将迎来狂风暴雨,将四周的石头全部崩飞出去。
好在这些能量骇人的波动全部是出现在我们身后,总是先将我们吓个半死,然后又后怕的要死,总之,此时我们的小命已经在不由己了。
可能是老天眷顾这两个可怜的家伙,我拉着肖晖几次死里逃生,躲过了前面的突然地裂,躲过了头顶上突然的坠石。然而更大范围的塌陷才刚刚开始,就在我们刚刚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一瞬间,身后一连串地动山摇的咔嚓声。
我们像商量好的般,同时停下来回头看去。
“崔大哥,地宫塌陷了,好可惜呀?”肖晖不知道是被巨大的声音吓的,还是激动的,反正整个人傻了一般,呆痴的钉在了原地,两眼泪水汪汪的看着眼前那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大坑里晶莹闪烁的石块随着绝提的洪水翻滚,瞬间,八十一个宫格全部暴漏在了地面之上,如一座璀璨的皇宫一样令人萧然起敬,然而还不到半秒的时间,无数块巨石至大坑半腰滚落,将我们眼前所有能见的东西全部砸了个稀碎。
一场千秋霸业,一场狼子野心,从此彻底的滚出了历史。
“跑,有什么可惜的,本就是一场梦而已。”我拉着肖晖更是没命的狂奔起来。
一路上磕磕巴巴的,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好在我神乱而心不乱,利用部队上学来的听声辨位和对正确地形的准确判断,机械的规避着滚落过来的石块,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当然,挂彩肯定是免不了的,新伤旧伤密密麻麻叠在一块,反正我的身上很难再找出一块完肤,该露的也露出来了,该烂的已经撕的条条絮絮的。
面前依然黑的可怕,浓浓的尸气夹着大颗粒的土尘,还有骇人的巨响,我说不清已经跑到了什么地方,反正一路跑来全靠着浓浓的尸气引路。
凭感觉这里还会有一次更大规模的塌陷,四周的石架已经被震的松散,不时的传来裂开的巨响。
果然如我所料想的那般,我们的头顶开始有更大的石头砸落,其实已经不能说是石头,仿佛那就是一个山头突然翻滚了下来,带动着的周围跟着颤抖,紧接着一道刺眼的光线,仿佛至天外射来,光线太强烈了,照的眼前白茫茫一片,我本能的闭起双眼。
就在哪一刹那,我清楚的意识到我们来到了另一处世界。
“崔大哥,我们出来了,终于不用死在地宫里了,老师,雨荷你们可以安息了……”一阵阵令人心颤的哭声,久久的回荡在山间。
当我睁开眼的瞬间,看到是一个白雪皑皑的世界,圣洁的太阳高悬于天,只是还没等我们好好的熟悉一个这个全新的世界,头地上再次传来巨大的呼啸声,原本可亲的皑皑白雪像倾倒一般,至半天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