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们!”
只听到兰心诧异地说道。
几个人都看着兰心,心里都觉得有些意外,特别是王馆长,这雌雄大盗究竟是谁,兰心竟然认识他们。
刘东跟张如铁才看到刚刚苏婉那清秀的面庞,以及那迎风而下的秀发,正在惊叹这年头连女贼也是这么漂亮,正准备跟以往一样戏谑打闹一番,就听到王馆长问兰心道:“你认识他俩?”
“他们是在拍卖会上咄咄逼人的少女买家,后来我在维多利亚港送你们,后来他俩还挟持我了。想不到,他们究竟是什么本事,竟然跟到这里来了。”
兰心话一说完,王馆长也仔细看着两人来,周围保安的强光手电筒都打在两人的脸上,正是拍卖会上跟港澳商会一路叫板,后来铩羽而归的那两个人。
“我王某人跟两位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两位还千里迢迢从香港赶到上海来了,还显得这么没有礼貌。”
王馆长拿起一只电棍,显得很是愤怒道。
“王先生,实在冒昧,迫不得已,我们俩才出此下策的,我们决没有恶意。”
苏婉娇滴滴说道,声音有些发嗲,跟江南女人的发嗲比起来,这是另一种来自宝岛台湾的温柔甜美。
“看不出小美人既能跟香港那帮大佬砍价,还敢绑架我的女朋友,真所谓是文武全才啊!哼……”
王馆长冷哼道。
拍卖会的时候,少女买家跟那几个港澳商会的商人竞拍,至今还停留在张如铁几个人的脑海中,但由于那天几个人都是站在最后的记者席上,没看清当时那少女的脸,刚刚听到兰心说来,张如铁跟其余人都是一阵诧异。
这时张义满反倒是长舒了一口气道:“王馆长,我张某人没说错吧,我说咱们这次香港之行惹下了点麻烦,最近要低调没错吧。”
他本来还打算说兰心是扫把星,把贼招来的话说出来,但忍了忍,还是没有开口。
“我王某人何惧于此?哼,想打我的主意,也不去道上打听打听,你们之前还劫持过我女朋友,今晚又夜闯我王宅,两次重犯,你们说,是一双招子,还是一只胳膊?”
王馆长明显不是在开玩笑,一边给旁边几个高个递眼色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苏婉跟苏七两人也是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竟然没事装什么大侠,跑到人家家里来,这下要是人家真挖了自己眼睛或是卸一只胳膊,哪怕是杀人灭口,肯定都跟玩儿似的,既然眼前王馆长能有这么厚的家底,那他背后肯定有深不可测的关系跟背景,在他乡跟地头蛇斗,苏婉眼角已经开始凌乱了。
“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保住自己一条小命,要是真把命搭在这里,那青云会顶多也就当是一次出师失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师姐师弟们的遭遇,不都是这样吗?
不管他了,豁出去了,保命要紧。”
经过一番内心深思熟虑之后,苏婉决定妥协,拉出青云会的大旗,看能不能逃过此劫。她看了一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苏七,又咬咬牙,终于缓慢开了口,一字一顿地说道:
“王先生,先让我们把话说完,我们先把话说完之后,你再考虑动手怎么样?”
“跟我谈条件?可以,很有商人的气质,我喜欢,但如果提供不了我需要的信息的话,还是老话,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
王馆长的话显得毋庸置疑,他就是这群人里头的土皇帝,他的话就是金科玉律,谁不听他的。
“恩,好,那我就把咱们从拍卖会一直到刚刚来到贵府上的所有经过跟王先生您说一遍,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
苏婉说完还不忘再次声明先前开出的条件。
“好,我答应你。”
苏婉慢慢把自己青云会的背景说了出来,又把有意插足拍卖会,想要拍走所有展品,以及跟踪挟持兰心,再到跟着兰心到大陆的所有经过,还把她们幕后遥控控制的苏青也说了。
大家听得目瞪口呆,青云会多数人更是第一次听到,近处的保安以及张如铁几个人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表示没觉得有什么稀奇。
但王馆长,北佬孙,还有兰心,脸上分明已是愁眉不展,显得像是头上被一片乌云笼罩住了一般。
特别是兰心,听到青云会的三个字的时候,险些就一个跟头栽倒,她们家是收藏大家,自然是跟这个神秘介于黑道跟白道间的青云会是纠葛很多,十多年前的小叔子被绑架一案,就是他们做的,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而王馆长跟北佬孙,一个人是古董界的一个大陆大佬,实际上对整个亚洲收藏市场的了解和熟知程度是丝毫不亚于兰心的。北佬孙是多年前在香港澳门游走之间,早从传闻里听过青云会叱咤风云的传说,但真正听到眼前两人就是青云会弟子,又联想到刚刚毫无破绽进的王家宅子,更是相信传闻是真的了。
“怎么办?”
北佬孙小心地问王馆长道。
既然摊出了青云会的底牌,显然两人是有备而来,也正是摊明白了一切,王馆长也陷入了一片混沌中,怎么办?他也在脑海中冥思苦想。
把两人做了,改革开放这些年了,来了这么多台胞商人,指不定就有青云会的线人,要是跟青云会结下梁子,以后的日子估计还真不是太好过;还有,如果不处置他们,就这么放任他们逃走,那接下来,自己岂不是给他们留下口实跟底牌,要是青云会真盯上自己了,那岂不是说哪天就来个天翻地覆了。
王馆长面色微青,麻子又一次颗颗饱满,再一次撑了起来,额头上有些秃顶的头发因为汗水的缘故,粘在了头皮跟额头上,显得极为不舒服。
不舒服,也就是不爽,好比苍蝇叮上了狮子,狮子很是发怒,却没有一点办法一样。
王馆长跟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两人看似蚂蚁,一捏就没了,但又不是蚂蚁,背后牵扯的东西太多,很是难办。
……
张如铁似乎看出了王馆长的难处,走到近处,低头在王馆长耳根旁说了出来。开始王馆长还是一脸皱眉,不过听到张如铁的一番耳语后,嘴角终于开始慢慢扬了起来。
“恩,好,这主意不错。张老弟看事一眼就透,王某人自叹不如啊!”
王馆长在一旁说道。
话说完,王馆长突然对旁边副队长说道,让他支开了多数的保安,只留下几个人在周围。苏婉虽然看人都四散开了,但话已经暴露,眼下硬闯逃走已经没有必要,刚刚那个高个大胡子究竟出了什么主意,又是解散人,又是笑逐颜开的,难道,被那帅哥给说动了。
但想想自己跟高个也不熟啊,他怎么可能帮自己,一定是他给姓王的出了什么馊主意,他已经想好怎么对付我们了。
果然,大部分保安被撤走之后,张如铁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指向了王馆长的别墅。
“我们王先生想请二位到寒舍一坐,办庄小小的事情之后,咱们就让二位离开。”
张如铁最擅长的就是天真无邪,眼下,他露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来。
“你们想干什么?”
苏婉警惕地问道,虽然眼前这大胡子的笑容很是阳光,看不到半丝阴险,但用大拇指想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是好事情,也没有喝一杯茶这么简单。
几分钟后,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王馆长的一楼会客厅,福建安溪铁观音徐徐泡开,在台湾偶尔喝过一两次的苏七兴口提到:“好茶,铁观音,大陆真是物产丰美,好茶,真是好茶。”
“喜欢的话,可以多喝两杯。”
王馆长礼貌地说道,一边的张如铁,跟管家老杨一阵嘀咕后,一支笔跟两张白纸已经摆在了茶几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王先生不是请我们喝茶吗?难道喝茶也要赊账,我们有钱,不用这么麻烦。”
说罢,苏七顺手准备从兜里掏钱。
“这位先生是误会了,我这是草拟了一份这次二位光临寒舍的光荣印记,二位如果没什么疑问的话,请把二位身上的护照拿出来,我们拍照留个底,免得以后再发生什么误会。”
绕了这么半天,原来高个大胡子给出了这么个主意,让我们签字画押才能走。
苏婉把此刻的想法通过眼神的方式投递给苏七,苏七在接到信号后,继续装傻充愣起来:“签字画押,好说的了,就是护照什么的,我们这次来的匆忙,实在没带,要不改天,改天我专程再跑一趟,把护照奉上。”
“这位先生,玩笑不能开太大了,我可是从你的裤兜轮廓里,清晰地看出护照了,要不要我帮你搜搜看。”
这么低端的把戏怎么能瞒得了火眼金睛的张如铁,张如铁见打太极,也无心再理会他,而是咄咄逼人,直接说出看到护照了。
苏婉轻叹了一口气,乖乖从自己兜里拿出了护照,兰心拿了两人的护照过去,啪啪两张拍立得拍下来,又给两人留了张合影,才把护照还给了他们。
有了护照拍过的照片,再加上两人的签字画押,王馆长显得很是高兴。张如铁见第一步已经做完了,想了还有没明白的问题,便挠了挠头,仔细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