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雏菊笑了笑,淡淡道:“我认为天下男人都该死。”
叶寒眉头微微皱着。
雏菊又:“你我变态也好,我心里畸形也罢,我虽然恨男人恨到咬牙切齿,但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那天你躺在我‘床’上,神志不清的时候,你明知道秦降龙布下天罗地网也依旧往里闯,为了一个‘女’人。当时我心里就有触动,心里再‘阴’暗的人也终究向往光明。我有一个心魔,在见惯了所有男人卑鄙龌龊后它更加强大,它不信这天底下会有一个男人真心的对另一个‘女’人好。男人不都是把‘女’人当玩物吗?”
叶寒又一支烟‘抽’完,紧接着了第三支,坐在‘床’上,倾听着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心里的哭声。
雏菊:“后来秦降龙的人抓到我,你孤身一人回来救我。呵呵,你为什么要回来呢?有的人活着是为了爱,有的人活着是为了恨。你让我心里恨不起来,这不是救我,这是要我的命!所以,你现在要听清楚,我坏人都该死,不是我想你死,而是雷蕊蕊这样的苦命‘女’孩想你死。”
叶寒皱着眉头,问:“谁?”
雏菊问:“雷豹是你杀的吧?”
叶寒抱着胳膊‘抽’了两口烟,很认真的想了半天,:“我没杀他,他却因我而死。清风背后捅的刀子,商雀下的手,砍了他四十九刀,双手双脚都断了,惨不忍睹。”
“你有没有想过他有老婆,没有雷豹护着她,不定正有人扒光了她的衣服,把他压在身子底下,她凄惨的叫喊着,她几岁大的‘女’儿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一切,‘欲’哭无泪?”
叶寒似乎想什么,犹豫片刻笑了笑,什么都没。
雏菊又道:“你有没有想过雷蕊蕊?她这一辈子注定要颠沛流离,吃不饱穿不暖,遭人冷眼,遭遇凄惨?”
叶寒:“她不会的。”
“放屁!”雏菊忽然愤怒了,这个文文弱弱温柔的‘女’孩子哭着咆哮起来:“你懂个屁!你有过一个人无家可归深夜流‘浪’在大街巷里吗?你有过穿着短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吗?你有过因为三天吃不到饭去偷钱被人打个半死吗?你有过被五十多岁的流‘浪’汉调戏过吗?你没有!你没经历过这些,就不知道这些的苦。雷蕊蕊将遭遇的这些,都是你造的孽。”
叶寒沉默不语,想着雏菊所的事,好像除了最后一条被五十岁的流‘浪’汉调戏这一外,其他的他都经历过,并且还更严重。他心里有累,现在林海一大摊子麻烦事已经足以让他焦头烂额了,实在没心思跟她讨论雷蕊蕊还未发生的遭遇责任该归谁。
他笑了笑,摁灭烟头起身,:“一命二运三风水,风水这事太玄乎咱就不了,雷豹死了是雷蕊蕊命不好,如果以后真的遭遇了你的这些,那也是她机运不足,怪不得别人。我们能做的做了,问心无愧也就好了。”
“问心无愧?你难道真就没愧吗?命运?你凭什么有权利决定别人的命运?”
叶寒没在理她,转身出了房间,他没有他已经把雷蕊蕊从秦降龙手里要了回来,他没有他把她们母‘女’‘交’给了对雷豹最忠心耿耿的手下白山,他没有给了她们母‘女’一笔巨款并且已经送她们出国。
他没有在雏菊面前标榜自己有多么伟大,就如同他没标榜自己幼年有多困苦一样。他救了雷蕊蕊,只是因为在秦降龙那里无意中看到这‘女’孩蜷缩在地上安然熟睡的时候脸颊上挂着的珠泪。这么一个可怜无辜的孩子,原本应该是个天使,是个像青竹一样的天使。
他遭过罪,所以他不想看到别人在他手下遭罪。每个人都是矛盾的。这世上没有彻头彻尾的坏人,不是吗?
叶寒转过身,离开了房间,没看到雏菊在身后喃喃自语道:“坏人都该死……坏人都该死……”
当天下午,北城那位狡兔三窟藏的很严实的许半仙就遭了杀手,四个人,都是高手,没有用枪,全部是两把匕首舞的出神入化,怎么看怎么能联想到商雀,这几人就算没有自报家‘门’,许半仙也怀疑是商雀训练出来的徒弟。
所幸许半仙有刀一陪着,只是受了惊吓。处理掉杀手后他沉着脸跟十三‘花’落的头牌青莲打了个电话。
青莲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句:“老神仙。”
许半仙冷哼一声,表示不满,他问:“叶寒的事你派了人没有?”
青莲:“您放心,这次是雏菊亲自动手,保证万无一失。”
“雏菊?”许半仙:“就是那个心里有问题的大学生?”
青莲眉头微微皱起,不过依旧很恭敬,:“是她,不过雏菊很好,心里没问题。”
许半仙显然不在意雏菊是不是心里有问题,他又:“青莲,老头子这几年对你们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你们不属于我手下,原本我没权利命令你们,但是老头子我现在是要过一个大坎,你们要助我。跳过去了,我保证你们十三‘花’落这一世在林海不会出纰漏。跳不过去,呵呵,大家都完喽!”
青莲眉头皱的更紧,显然有想不到一直尊敬的老神仙会有这么一面。再由衷的感‘激’和钦佩,一旦出现了威‘逼’利‘诱’桥段,终究要藏下瓜葛芥蒂。
青莲不动声‘色’:“老神仙放心,我已经接到雏菊的信息,今天晚上就会动手,她会一刀一刀的捅死叶寒的。”
许半仙:“今天晚上?呵呵,那样最好,今天晚上可是有一场好戏啊,叶寒啊叶寒,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挂上电话,青莲呆坐半响,轻轻叹了口气。
晚上八,约好秦降龙和清风,叶寒带着赵破虏和商雀去见两人。他布了一张大网,下了一招妙棋,他要在沉默这么多天后彻底干脆的拼杀一次。
不过他却不知道,背后妖‘女’曹蒹葭却早已经煽风火,挖好陷阱埋好尖刀,就等着他往里跳呢。
一个是变态神经善于‘阴’谋诡计的妖‘女’,一个是‘精’于算计有大城府的疯子,林海是中原,三位爷是鹿,这几只鹿,到底会死于谁手?
叶寒是带着赵破虏和商雀去的,到了秦降龙那里却只有他一个人。
秦降龙和清风等在铁三角大厦大‘门’口,除了这只笑面虎和东城新上位慵懒颓废的清风爷,东南两城的高手几乎全部聚齐。清风身边站着白山流云,身后跟着一百多个背着人命的过江龙。秦降龙身后则是夜鹰和十二大高手。
见到他孤身一人,秦降龙笑呵呵的问道:“叶寒老弟,怎么不见你身边那两位身手变态的妖人啊?”
叶寒笑眯眯的盯着他,望了半响没话,就在秦降龙神‘色’不自然的时候,他忽然哈哈笑道:“赵破虏受了重伤,现在虽然好多了,但是还不能拼命。商雀陪着他,防患秦爷这样的人在背后捅他刀子,赵破虏哥如果死了,我可就等于是断了条胳膊。”
秦降龙热情的攀上叶寒的肩膀,笑道:“老弟,你这么就太看不起我了。我秦降龙虽然自认不能为兄弟两肋‘插’刀,但是绝对不会背后捅兄弟的刀子。更何况咱们现在还是合作关系,害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叶寒笑了笑,没话,问道:“听你找到老不死和许半仙藏身的地方了?”
“嘿嘿,叶老弟,你这么又再逗我玩了。”秦降龙嘻嘻哈哈:“你下午派人去暗杀老不死和许半仙,我和清风老弟可都是一清二楚的。实话,真佩服你的勇气,要知道那两人身边可都是有着高手的啊。”
秦降龙表面上嬉皮笑脸,心里却冷静的很,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叶寒的表情,却失望的什么也没看到。叶寒一脸平静,自顾自的了一支烟‘抽’,问:“你收到消息老不死和许半仙晚上十二在西五环密会,靠谱吗?”
秦降龙拍着‘胸’脯:“当然靠谱。”他指着身后的那些高手又:“如果不确定,我和清风老弟会‘弄’出这么大排场?你放心,过了今晚,林海就再也没有许半仙和老不死,到时候我见到你可要改口叫叶子爷喽。”
叶寒哈哈笑道:“三爷这么可就折煞我了。今晚如果一切顺利,按事先商量的,东城归清风,北城我占了,东南两城都是你的。以后见了你,还是要喊秦爷的。”
林海西城是老不死的地盘,这位‘阴’险狠毒造尽了孽的老不死纵使传闻受了重伤奄奄一息这么久不‘露’面,过往的积威依旧让西城的各路牛人们不敢生出半叛‘乱’。西城还是铁桶一般,老不死还是那的老不死。
西五环有一个酒吧,名叫夜‘色’九半,每天晚上九半开始营业,生意很火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这位老不死是林海外城四位爷中惟一一个敢沾毒品的人,只要是缉毒科查的,他都敢卖。偏偏这一勾当干了几十年,愣是一事都没有,甚至连警察查牌的事都没发生。国内的警民果然如鱼水亲的像一家人。